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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连一句早点回来都没说,虞墨就坐不住,事实上也是,从离开沈逸的那刻起,虞墨不止觉得缺了点什么,而是整个魂都被带走,在他自己还没想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时,自己的心先一步遗落在沈逸身上,一刻不曾离开,以至于现在后之后觉得发现,又是追悔莫及。也许,那人离开时,自己不该发愣的,哪怕只是抱一抱,也不会变成这样,想到这些,让虞墨快速掏出手机,一遍遍拨出去,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虞墨彻底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朝外走,边走边道歉,“爷爷,对不起,我有急事,出去一下,晚点回来。”看看对方神色匆匆,魂不守舍的样子,虞胜治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虞墨要去哪里,可要拦吗?等到门在自己眼前嘭·的阖上,虞胜治才安慰自己,是他走的太急,自己没反应过来,不是不想拦,这么安慰着自己,让虞胜治又干巴巴的倒回床上。虞墨出了病房,就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车,想到之前沈逸说要去公司,便报了地址,看着表,他盘算这才分开两个多小时,自己就追过去,应该没什么大事,这才觉得内心安慰些,可拨着电话的手,却一直没停。路上赶上下班高峰,虞墨坐着的车被堵在路上半天没动静,又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虞墨看实在没戏,便下来用走的,反倒比坐车快些。眼看鼎峰大厦近在眼前,天边最后一抹亮色也暗了下去,虞墨快速的跑进大厅,搭上电梯,等来到三十一层时,楼道里只有应急灯亮着,难道沈逸不在,虞墨又拨了一遍电话,这时已提示关机,虞墨焦急万分,正要往回走,很快发现不对,按道理如果整层没人不是应该上地锁吗?为什么大门虚掩着,这么一想,虞墨还是觉得应该进办公室看看。没有敲门,虞墨直接拧开锁,不用多看,他就知道屋内没有人,因为根本没有第二人的呼吸声和存在感,不过借着楼道里微弱的光束,让虞墨看见了桌上沈逸的手机,三两步上前本要拿起,余光却被天台一点红光吸引,意识到那是什么时,虞墨无意识的将手机屏都按出了裂纹,原来外面不止有一点光,还模糊的有个背影。等到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虞墨越发肯定站在外面的就是沈逸,只见那人上身靠着围墙,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颗烟,点点的火光微弱,却在沈逸将烟放在嘴里时,拉出一条淡淡的红线,随后那人单手托着头,淡淡的烟才缓缓飘出。虞墨从没见过沈逸这副样子,这让他连在车上想好的质问之词都忘了,眼里只剩下沈逸落寞的背影,那种感觉以至于多年后虞墨再想起都没法好好去形容,可那画面总是不带前奏的直接跳入虞墨脑海,让他终生不敢再将那人独自放在他处。虞墨也不是没见过安静的沈逸,可现在那人给自己的感觉不是安静,而是孤独、绝望,就好像他已经这么孤独了很多年,绝望了很多年,已经没有什么可追求、可留恋,才会那么一举手投足,都带着浓墨重彩不及浆洗,灵魂深处透骨寒凉。再也看不下去沈逸就那么一个人,等不下去沈逸意识到这世界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让虞墨推开门直奔沈逸,在那人还未来得及掩藏情绪前,先一步将人抱个满怀,然后贴近的身体立马感知到那人明显的僵硬,僵硬到连烟都那么还夹在指尖,来不及掩藏丢去,“怎么老是这样”,以为自己想了半天,其实只过去一分钟,虞墨就说出口,“老是不信任我,难道这爱情,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沈逸没出声,很多连成片的情绪,因为这一抱又断成纷乱的字符,“我不知道”,沈逸暗地里咬了一下舌头,才维持神思的一点清明,“我不知道怎么说?”让你留下,还是别相信他们,只相信我,这么自私的要求,沈逸从不对亲近人的提出,而且越亲密,越不能提,可是自己不说,心里就不那么想吗?其实看着虞墨回来了,沈逸才知道自己在下意识里试探着这人的真心,还好,在自己失望前,这人总算回来了,于是从未有过的,沈逸开口,“问我吧,你想知道的一切,问了我就回答你。”莫名其妙得了沈逸这么一句,让虞墨有些搞不懂,便再往前走了一步,想借着对面的灯光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可随后就听到脚边玻璃瓶倒地的声音,然后瞬间是被灼热了一天的地板蒸发酒精的味道,酸酸的,恰似他被油煎火烧的心头,一碰就覆水难收。【不能说的秘密?】将沈逸带回家,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上,虞墨这才示意发呆了一路的沈逸,“你现在可以说了?”说什么?沈逸又不知道话从哪里说起,只是指指过亮的卧室灯,“先关了吧。”于是卧室里只剩下一盏床头的小台灯,昏昏黄黄的,让人离的太远都看不清对方表情。虞墨想着也许这样的环境才能让沈逸放松,便给他脱了鞋子,而自己坐在地上,抱着对方的脚一点点的按揉,结果手握着的脚踝处,一按一个坑,也不知这人到底在天台站了多久,竟是连脚都浮肿了,当下顾不得追问,便转身打了盆热水来,将沈逸的脚放在盆里。感觉到水的温热,那些之前不曾留意的疲惫才从骨头缝里慢慢钻出来,一下将沈逸原本武装好的面具击溃,“其实你不能对我太好”,说这话时,沈逸双手都捂在脸上,声音闷闷的从指缝中透出,“真的,你对我太好,我就坚持不下去了。”“为什么?”虞墨不是很明白,哪有人劝着另一半不要对他好的?“就好像我肩上扛了100斤的分量,你来了,我便感觉只有50斤。”“那不是很好吗?”沈逸摇摇头,“可你走了,我觉得肩上变成了150斤,然后你不断的来,又不断的走,直到我再也扛不起为止。”“我哪里有走?每次都是你一直将我向外推,七年前如此,到今年也有八年了,你那时对我说从未动心,三年前又对我说从不后悔,现在更是让我不要对你太好,结果你反过来说我不断的走”,虞墨一提到这些分别,就心乱如麻,忍不住拉着沈逸的手,“你好歹讲点道理!”沈逸面无表情的看着虞墨,“七年前,八年前我有什么?两个还没长大的弟弟,被自己人通缉的父母,可那时的你呢?军校出来,正是意气风发,又是西北军区司令家的公子,一派前程似锦,若那时我们就在一起,我不过是个需要依靠你生存的寄生虫,甚至,我得为奴为婢,谦卑到死,因为你就是我全部世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