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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她虽然开心他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和自由,却也舍不得这位兄长。酒过三巡,她便借口要跟砚心看最后一次夜景和她单独出门了。直自今夜,林非鹿才将林廷服过毒的事情告诉了砚心。那是她的哥哥,她不仅希望他平安健康,也希望他永远开心幸福。她跟砚心说了很多,说起京中的夺嫡,说起那场争斗中死去的无辜之人,说起林廷心中难以放下的愧疚。最后她只是笑着说:“大嫂,我把哥哥交给你啦。”她眼中有泪,却又分明笑着,砚心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头说好。月上树梢,暮春的星星尤为亮。林非鹿随手揉了下眼睛,开心地挽着她往回走:“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我要在新家睡个懒觉,就不去给你们送行啦。”砚心点点头。两人顺着长街往回走,随口聊着天,经过一座酒坊时,里头传出一阵打斗声。砚心耳廓动了动,偏头跟她说:“里头有位高手。”林非鹿本来对打架斗殴这种事没什么感觉,但听她这么说,顿时对那位高手产生了些兴趣,拉着她往里走了走:“走走走,看看去。”两人刚走到回廊处,便有几张椅子砸下来,砚心拉着她避开,林非鹿抬头一看,却见交手的是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和一名蓝衣男子。她本来是来看戏的,越看越不对劲,失声道:“是奚行疆!”蓝衣男子正是奚行疆,他今夜独自在这里吃酒,突然便冒出一个面具人来,招招都是杀招,分明是想取他性命。两人缠斗片刻,对方功夫明显胜于他,奚行疆渐渐有些不敌,加上喝了酒又有些醉醺醺的,对方一剑刺中他肩头,带起一串血珠,下一剑又直奔他心口而去。林非鹿着急道:“砚心帮忙!”砚心眉眼一凝,拔刀就飞了上去。砚心的加入暂缓了局面,趁着砚心和面具人交手的瞬间,奚行疆及时后退,捂着肩头的伤口喘了口气。林非鹿本来以为有砚心在,那面具人应该抵抗不了多久就会被制服,没想到片刻之后,砚心居然渐露不敌之相,被对方手中长剑逼的连连后退。她可是英雄榜上排名第十的高手,对方竟然比砚心还厉害?林非鹿心中震惊无比,定定看着那抹黑色身影,眼底的凝重渐渐化作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惊诧。旁边奚行疆缓过来,提着剑还想加入战局,那面具人却朝下看了一眼,趁着砚心转身的空档身影一跃,从天窗跃了出去。奚行疆往前追了两步,林非鹿喊他:“别追了!”酒坊一片狼藉,奚行疆脸色有些难看,咬牙道:“要不是你们,今晚我可能就没命了,也不知道此人是何来头,剑法竟然如此厉害。”林非鹿心脏跳得极快,强作镇定:“先回府吧。”以免面具人再出现,两人便先将奚行疆送回将军府,奚行疆又派了一队侍卫护送她们回去。砚心看着一路沉默的林非鹿,安慰道:“我虽不敌他,但也不会让他伤你,放心便是。”林非鹿勉强笑了一下,回到公主府后,砚心本想留下来保护她,林非鹿道:“就算那人再出现,也是去找奚行疆,不会来找我。你明日还要赶路,回去吧。”话是这么说,砚心还是一直在府中等到深夜才终于离开。林非鹿屏退下人,熄了灯坐在床上。她闭上眼,在黑夜里回忆刚才那抹身影。是自己看错了吗?可……分明就是他。那张面具,是乞巧那一夜,他们一起戴过的那一张。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大林京都?如今宋林关系那么紧张,他未免胆子太大了吧?居然还敢在京中行刺奚行疆。今夜若不是她恰好经过,奚行疆现在说不定已经没命了。他为什么要杀他?林非鹿抱着膝盖,感觉脑子嗡嗡地响,正胡思乱想,窗子突然极轻地响了两声。是被小石头砸响的声音。她浑身一颤,鞋都来不及穿,跳下床跑向窗边,猛地拉开了窗。夜风带着暮春的花香拂过鼻尖,一抹身影从墙垣跃下,轻飘飘落在她窗前。他穿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那张熟悉的面具,两年未见,他好像又比之前高了一些,身段越发显得颀长。林非鹿呼吸有些急促,半仰着头看他。谁也没说话,半晌,她踮起脚,缓缓伸出手,去揭他脸上的面具。他没有动,甚至微微俯身配合她的动作,任由她揭开了面具。面具下的脸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模样。他勾着唇角,垂眸温柔看她,低笑着说:“公主,我们又见面了。”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卡文,抱歉来迟了☆、【86】暮春的花香好像在鼻端浓郁起来。她怔怔看着那张风华无双的脸孔,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时之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的五官比之前更硬朗了一些,眼里像藏着一片夜空,又黑又深邃,除了些许笑意,再看不出半分其他情绪。那些围绕着他的可怕传言,让她不由得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那个温柔少年分离开来。林非鹿握着那盏冰凉的面具,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宋惊澜仍是微微俯身的姿势,神情未变,只状似疑惑地问她:“公主在怕什么?”林非鹿一抖,连连否认,“我……我才没有在怕什么呢!”她抿了下唇,结结巴巴的:“殿下,你怎么会……你怎么来了?”宋惊澜笑了下,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迟了两日,应该还不算晚。公主,生辰快乐。”林非鹿瞳孔放大,盯着那盒子看了半天,才慢腾腾接过来打开。盒子里是一只小小的玉雕。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收到过他送的一只小小的栩栩如生的木雕。那时候她说,木朽玉不朽,殿下以后有钱了,给我雕个玉质的吧。如今,终于送到她手上。她把那小玉人拿在手上打量半天,最后抬眼看向他,迟疑问:“殿下冒着风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生辰礼物吗?”宋惊澜点了点头。她抿着唇,声音有些闷:“那为什么要杀奚行疆?”他语气又轻又随意,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想娶你,当然要杀。”林非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宋惊澜垂眸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很轻柔地摸了摸她脑袋,低笑着问:“生气了?”林非鹿哽了一下,还是没说话。那手掌从她头顶缓缓后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