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1
,仿佛他们仍是宗室中有名的恩爱夫妻一般,“我说你平日间懒怠见人,弟妹心里很记挂你,烦你出来相见吧。”只是,这话说的简直让人无语。当然,如今这辈份更让人无语。郡王妃从娘家论是穆安之的大姨,不是旁支大姨,郡王妃是老柳国公的嫡长女,所以,真是嫡嫡亲的大姨。但从宗室论吧,晋郡王与穆安之是平辈。好在晋郡王府与皇室的血缘已经远了,反正大家见面就随便说说话。郡王妃驾到,大家彼此见过礼。尤其是诸外官诰命,心悦诚服的给郡王妃请过安。也有心直口快的诰命道,“以往我们过来问安,总是见不到娘娘,只得偏劳赵侧妃接待。今日得见娘娘驾前,容我再给娘娘行一礼。”说着又起身给郡王妃行了一礼。李玉华瞥赵侧妃一眼,“倒真是有这等脸大的,自己不过五品诰命,就敢受外诰命的礼,我也是开了眼界!”然后,面色一转,和声细气的问郡王妃的身体,“先时那贱婢说嫂子身体不好,嫂子可有不适?我带了太医,给嫂子诊一诊?”“劳娘娘惦记,我好着哪。平时府里是赵氏打理,她约摸是寻这么个托辞吧。”郡王妃忍住心中泪意,将视线自穆安之那里收回。刚在彼此见礼时匆忙看穆安之一眼,见他容貌俊俏,气宇轩昂,心中既欢喜又伤感,却是不露分毫,并不在众人面前露出娘家这层亲戚。李玉华握着郡王妃的手,感觉到她掌心老茧略显粗糙,看她面容温和,便知此人心胸开阔,远胜这位糊涂的晋郡王。自来由低往高虽难,但由高往低往往能要人命,郡王妃出生当年帝都第一豪门,如今娘家烟消云散,自己在王府这样艰难,何况逢高踩低的种种人事,又岂是容易的。今日还有此宽和面色,当真不凡。信安郡主道,“明弈jiejie,你可还记得我?”郡王妃笑,“这怎么能忘,只是转眼二十载未见,信安你也显老了。”“怎么能不老,岁月催人老。”信安郡主与郡王妃当年都是帝都耀眼闺秀,如今再相见,世间已是沧海桑田,山川巨变,但还能有相见这一日,未尝不是福分。郡王妃这种气度,纵赵氏将金冠顶在头顶,也不及一二。襄国公夫人高兴的说,“好了好了。”李玉华笑容一敛,“伯娘,这好字说的早了。赵氏无礼,大家伙都见着了的。我不愿意见她,给我叉下去!”立刻有人进殿,叉了赵氏下去。李玉华款款起身,“如今郡王妃过来了,大家也看到了,无灾无痛,宽厚仁善。刚刚赵氏穿的是什么,唯郡王妃亲王妃皇子妃可用的泥金凤凰纱,她就敢大咧咧的披自己身上!我这老嫂子穿的又是什么,寻常布衣布裙罢了。刚那赵氏头上戴的什么,郡王妃的五翅大凤,她真敢插头上。我这老嫂子呢,发间不过寻常老银钗。”“这种不识好歹,逾礼违制的贱婢,襄国公你是宗室长辈,您说,当如何处置?”李玉华问。襄国公看晋郡王一眼,“先关起来吧。逾礼逾制之事,就请郡王报知宗正寺,宗正自有处置。”李玉华道,“族中长辈在,我还得问一句,我这侄女都二十五岁了,如何仍未议亲?”晋郡王抢答,“议了议了,可这丫头古怪,说好几回亲事,没一桩她愿意的。我也实在没法子,我难道不是做人父母的,弟妹难道认为我有心误自己闺女亲事?”大姑娘脸色铁青,愤愤的别开眼!李玉华说,“咱们宗室贵女,有一说一,今天宗室长辈都在,大姑娘你自己说,怎么家里好意给你说亲,你倒这样耽搁自己。让长辈们替你担心,这也是不孝啊!”大姑娘是个性情烈的,再不肯担这不孝名声,何况她误了青春,本就一肚子火。于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确是议了好几桩亲事,也是我不愿意的。第一桩说的是赵氏的侄子,议亲的时候,家里就有三房小妾了,我纵是剃了头发当姑子也不嫁这样人。第二桩说的是晋中大商家石家的亲事,我好歹郡王嫡女,难道嫁商贾子?第三桩是给府中左长史家的长子做填房。我宁可在室终老,也不受这样的侮辱!一来二去,就到了这会儿。”李玉华问,“赵氏子石家子不可见,左长史是哪位,进来给我瞧瞧?”一时,一位一把花白胡须的官员进来,李玉华问他,“你家长子是何出身有何功名?”左长史扑通就跪地上去了,他官小职低未能进殿,但在外头模糊听着,刚又见郡王妃被众星捧月迎进殿中,赵侧妃被叉出去,知赵侧妃失势,郡王妃得势。如今亲王妃问他家长子,左长史便知人家是要算前账,当下吓的不轻,冷汗直冒,一时讷讷,不知如何应对。李玉华奇异,“这有什么不能问的?难道出身功名都不能说?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你不说我就往坏里猜了!“不,小犬一意功读,报效君父。”左长史战战兢兢,说话都有些不俐落。“那是什么功名啊?”李玉华得问个明白。“童,童生。”左长史已是羞的脸颊赤红,恨不能羞死过去。“看你面相生得沉稳,你家长子年岁几何?”“刚至不惑之年。”李玉华冷笑,“你倒真是胆量不小。郡王长女,便是未赐爵,每年享的也是县主俸,你因何要给你家无才无能的长子求娶郡王长女啊?谁给得你这胆量,你告诉我,也叫我开开眼!还是说,你觉着你家死了发妻的老童生长子配得上王府贵女?”“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下官再不敢了!下官糊涂,下官再不敢了!”左长史砰砰砰叩头,一时便磕的额头青紫。李玉华笑笑,“你要愿意替旁人担了罪名儿,也由你。你下去吧。”左长史这样心术不正之人,忠义就是个笑话,当下一咬牙,大声嚎哭道,“是赵侧妃娘娘说的,我家长子人品敦厚,郡王正为大姑娘择婿。我也说我家长子微贱,配不得大姑娘。赵娘娘说,她可代为说媒。下官一时贪心,就做了错事!娘娘恕罪!”襄国公大怒,“这贱婢!合该千刀万剐!”晋郡王脸色青白紫红轮翻变化,可知心境复杂,难以言喻。李玉华端坐上首,问,“杜长史,把你的记录拿给襄国公看看,襄国公看完山西巡抚看,看可还记得妥当。”二人看过无误,李玉华道,“您二人,一个是晋王藩的长辈,一个是山西一省父母,若是无误,请签字确认。”襄国公先没说话,晋郡王已是摇摇欲坠,哀求道,“弟妹不行啊,老哥哥知道治府有失,您这东西呈上去,老哥哥就完了。”李玉华真挚劝道,“我劝老哥哥您别拦着,今天宗族外官都在场,您觉着您这事儿拦得住帝都知道。我在帝都呆过,可是知晓御史台的御史多么刻薄,今天这事,我就是防范以后有人胡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