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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华,能拉得下脸,能给三皇子在宫时刷好感,这就是本事!这就是做皇子妃最大的责任!.李玉华得意,自然有人不得意。陆皇后都觉着人心不古了,特意与太子提了一句,“说是把这妇人输给赌场便不是夫妻,可就没有以往的情分,这就把人捅死,竟只要八十杖就结案了。杀人案件,如此轻判,朝中便没有物议?”沉吟片刻,太子道,“这案子刑部所判并无差错,倘让我判,大致亦是这般。”陆皇后原是想抱怨几句,不料一向得意的长子竟这样说,陆皇后神色一滞,声音像从半中跌落,游丝一般含糊一句,“这也不是一桩案子的事,不是吗?”太子明白陆皇后所指,只是,他堂堂一国储君,难道连容下穆安之的心胸也没有吗?这也太小瞧他了。太子轻轻后退一步,克制的一欠身,“这毕竟是朝中事务,牵涉我朝律法,母后安享尊荣,何需为这些琐事烦心呢。”“我还不是担心你。”“母后就这样不信任我?”太子俊美的眼眸微微眯起,夕阳落下,他背对着殿内光线,脸庞隐没在光影中,只微微能看清勾起的唇角洋溢着的自信,“母后,我既是储君,便当容天下。安之的确性情不驯,他却是我的弟弟,他有才干,朝中可任他施展,他无才干,也会有一生富贵。如果我因才忌他,我便不配做这个储君。我永远不会嫉妒他的才干,因为我从来不比他差。”☆、八七章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李玉华热火朝天的准备着过年的各项物什,府中自己用的,奉予昭德宫慈恩宫进上用的,还有就是给穆安之在刑部衙门发的年货,李玉华都预备妥当了。早膳时同穆安之说些府中事,穆安之虚应几声,“成,就这样。”李玉华面前的凉菜里挑了两根块梅子春姜片放到穆安之碗里,穆安之看都没看直接就吃下去了。李玉华睫羽一闪,眼神中划过一丝沉静,穆安之吃东西挑嘴,葱姜蒜这些便是放进菜里调味儿,事后都要挑得干干净净,不能叫他吃出来。李玉华也没急着问到底有什么事,依旧是早膳后打理着穆安之去宫中早朝。李玉华张罗着把几处亲近人家的年礼打发人送去,如穆安之的老师唐学士府,李玉华交情不错的永安侯府、陆侯府,这几家的年礼让杜长史华长史他们走一趟就成,二皇子府上要穆安之亲自出面。穆安之出门后,李玉华叫来小凡,问,“府里这几天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么?”一直跟随在穆安之身边的小易是大总管,小凡因巴结李玉华得力,况他在内侍中也算中用,李玉华安排他为二总管。因小凡多是随穆安之出门,小凡这位二总管倒是更多管着府中事。小凡没有立刻回答,他把这几天的事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恭敬禀道,“这几天虽是过年事多,可但凡有事,小的无不向娘娘禀告,小的刚刚再三思量,府内并没有事不曾禀告娘娘。”李玉华道,“你去长史司那里说一声,不论哪位长史到了让他过来见我。”如今年下府中事务多,衙门事务少,穆安之身边通常只跟着一位长史,另一位在府中长史司支应府内事务。小凡立刻恭敬应下。.华长史并不是第一次到王府内宅,但是第一次被皇子妃娘娘宣召,纵是仙风道骨、闲云野鹤的性情,华长史都多了几分恭谨,雪片无声无息的飘落在油纸伞上,顺着伞面或继续飘落成尘,或浅浅的聚积在伞缘,似是给麻黄色的伞面儿绘了道轻柔白边儿。踏着青砖路,华长史也不禁琢磨皇子妃娘娘宣召于他是有何吩咐。他与皇子妃娘娘见面的机会有限,虽听闻过有关皇子妃娘娘的一些传说,但正式见面只有一次,就是到皇子府当差第二日,长史司参拜三殿下,三殿下带着皇子妃娘娘一同在银安殿受礼。风雪愈紧,朔风扬起雪片扑面撞来,华长史握着伞柄的手微微用力,伞面儿积雪籁籁而起,打着旋儿重新飞扬飘远。华长史在一座轩峻大院的黑漆门前止了步,这应是殿下娘娘起居的院落,他自当先在外侯召。就见守门的婆子撑伞出来笑道,“娘娘吩咐,请长史到书斋说话。”院中花木凝霜积雪,几条直通廊下的路扫的干净,几许零星雪片而已。华长史随这婆子直接到正房最西面儿的屋宇廊下,竟未曾在外停留,直接就有侍女出来请华长史进去说话。华长史心中更添慎重,何事这般要紧,令娘娘急召。.除了正对的琉璃棱花窗,三面皆是书房,李玉华坐在穆安之并不常用的书案后的熊皮太师椅中,待华长史见过礼,李玉华道,“长史坐吧。”华长史注意到李玉华身边的侍女捧上茶后便退了出去,华长史连忙道,“娘娘恕罪,臣乃外臣,不好与娘娘独坐。”李玉华吩咐一声,“云雀,那你便留下吧。”云雀遂侍立在侧。华长史微微欠身,李玉华道,“我是有件事想跟你打听,这几天殿下在衙门可还顺利?”“并无不顺。”慈恩会案与朱氏案后,朝中对三殿下的风评已经克制许多,眼下刚刚结案的郝氏杀人案,虽则三殿下性情一如既往的独特,华长史相信,公道之人已经开始认可三殿下的才干。眼下应该说是三殿下局面大好,就是三殿下的独特性情,从长远来看,于三殿下也是利大于弊。华长史奇怪李玉华为什么会这样问。李玉华继续说,“长史司最近可有什么事。”华长史道,“大大小小的事每天也有二三十桩,帖子回书都是报到里头得娘娘或殿下的吩咐,长史司公文回函。另外也没有旁的事……”华长史突然心中一跳,昨天还有一封兵部驿馆派来的书信……李玉华眉心一动,双眸捕捉到华长史的犹豫,立刻追问,“究竟什么事?”华长史不知该不该说,毕竟长史司是侍奉殿下的,必以殿下为主。殿下万一不想娘娘知晓,他说了岂不违背殿下心意。李玉华瞥着华长史的老脸,“再亲不过夫妻,你不说小心我以后吹枕头风。”华长史哭笑不得,“娘娘您这是在威胁老臣。”“是啊,到时三哥追究你,你就说是我威胁的好了。”华长史明白李玉华起疑之时就不能再隐瞒此事了,“昨天有一封兵部驿馆派来的书信,上面的封泥印章是从北疆来的。”李玉华想了想,木香姐不知道她嫁给穆安之,应该不会从北疆写信给她,那这信必然是裴状元的。李玉华和颜悦色的对华长史道,“有劳长史,我知道了。”打发了华长史,李玉华思量一阵,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