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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触神韵都模仿的一模一样。”独郑郎中不以为然,暗道,这小子小时候就常在家乡书院收钱替同窗写作业做文章,他写出的字,先生都分不出真假。以前为筹路费这厚脸皮的家伙还倒腾过假字画,自是非常人能及。杜长史道,“此事还得请许大人暂且保密。”“这是自然,我明白的。”许郎中亦是刑部中人。穆安之道,“老郑老杜,你俩一人去刘司吏家,一人去李胥吏家,亲自到他们两家看看。也不必搜查,只看他们两家家境如何?”想了想,穆安之继续吩咐,“老华老段,你们俩一个到朱家一个到朱家粮铺,走访一二。就说这案子已有眉目,让他们放心。”四人皆领了差使各去忙碌,许郎中也辞了穆安之到自己屋当差,比部司有自己的院子,他刚进院就看到左侍郎程大人身边的孙员外郎在他屋外侯着,许郎中自己的心腹周员外郎也站在屋外,他便知道是程侍郎在他屋里。许郎中举步过去,笑眯眯的跟孙员外郎打声招呼,说周员外郎,“不叫你孙哥去你屋喝茶,大冷的天,冻着你没事,冻着你孙哥岂不让我心疼。”孙员外郎轻声笑道,“大人莫打趣我了。我们大人等您这会儿功夫了。”推开门请许郎中进去。许郎中惯常一张笑脸,进屋给程侍郎行一礼,笑道,“大人有事,着人来传唤一声就是,怎敢劳大人亲临?”“我正有事要出门,想你这里也近,顺带脚就过来了。你一向准时的,今儿怎么这会儿才到?”“下官原也是准时来的,早上遇着三殿下,我不是跟老郑同乡么,他如今在在殿下那边效力,我过去行了个礼,顺带瞻仰一下三殿下的风采,替大人打听打听。”许郎中一副油滑模样,难得他相貌清爽,即便油嘴滑舌,倒也不惹人讨厌。程侍郎轻斥,“放肆,我叫你去三殿下那里打听了?”“没有没有,下官自愿去的。”许郎中道,“我看三殿下今天神采飞扬,想来案情大有进展。”“你注意着些,三殿下身份尊贵,你别不当回事,倘哪天叫他不痛快,咱们部里可救不了你。”许郎中连声应是,程侍郎道,“你这里要来个新员外郎,估计这两天就过来,跟你说一声。”“每司设员外郎两人,下官这里人员齐备的呀。”“陛下亲自吩咐的,多一个也无妨,不是更能替你分担些。”许郎中不信这话,笑问,“一个员外郎怎么还要大人亲自交待,是大人的亲戚?”“要我家亲戚,我管他哪。”“到底什么人哪?大人提点下官一句,下官感激不尽。”“这不用我提点,你到时也能知道。只是还得先跟你说一句,是长公主家的二公子,这不到了当差的年纪,陛下钦点的安排在了咱们刑部。”程侍郎说。“唉哟喂,这么位金贵小爷,我可得供着些。”许郎中叫苦,“怎么不安排在三殿下那边儿,他们皇亲国戚的在一起才好。”“越发不着调。三殿下那么个性子,这唐小爷是长公主的心肝儿,陛下嫡亲外甥,定也是个娇娇贵公子,俩人在一起,万一干起架来,咱们都不用活了。”程侍郎道,“你是咱们衙门最机伶的,反正来了你就供着,这都不懂了?你要得了唐小爷的青眼,说不得以后我也得倚仗你啊。”“我真求您了,大人。要不这美差您自己干吧。”程侍郎笑几声,“没功夫与你闲扯皮,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瞧着安排,别叫唐小爷受委屈。”许郎中送程侍郎出门,一直送到院门口,才回自己屋,周员外郎捧上许郎中爱喝的碧螺春,许郎中呷一口,“这样,你去安排,叫书令史挤一挤,把挨着宋员外郎的那间屋子腾出来。然后叫几个打扫的细细的给我打扫上十遍,青砖地要光可鉴人,屋舍要整洁如新。再到库里领些崭新的桌椅书架,对了,上回抄家抄来的那一盒子沉香寻出来,不卖了,找个上等香炉,妥妥的给我熏上三天三夜,把屋子熏的里外透香。”周员外郎道,“那以后唐小爷那里的饭食按什么例?”“傻。唐小爷这等身份,哪里会吃咱们这里的大锅饭,肯定是府里送饭过来的。”许郎中交待一番,方开始处理今日公务。.杜长史郑郎中索性同行,这次既不抄捡,主要就是看看刘司吏李胥吏家中有无反常,这二人的典籍他们都读过,无非就是寻常人家,家在中低阶官吏与富户混居的安乐坊那边,两家离的还不远。直待到了安乐坊,二人方分道而行。杜长史出身富贵之家,长兄为吏部尚书,虽然他跟杜尚书简直是生死对头,这并不妨碍杜长史的眼界见识。可即便杜长史之见识,从踏进刘司吏家的第一步起,都觉着这小院收拾的不错。明三暗五的四方院落,院里一水整齐干净的水磨青砖地,院角植一丛紫竹,几许花草,雅致的恰到好处。刘司吏的长子刘胥吏在家里,吏员里子承父业是常见的事。就是说,老子做小吏,儿子也到衙门做小吏。小吏一般没有品阶,可如帝都府刑房司吏,着紧的差使,油水很是不少的。刘胥吏客客气气的请杜长史屋里奉茶,杜长史四下环顾,门上挂的是深色棉帘,屋里四壁刷白,收拾的很整齐,正堂墙上挂着幅松鹤延年的丹青,桌子也擦的干净透亮,有小丫环端来茶果,刘胥吏恭恭敬敬的让茶让果。杜长史道,“今天过来主要是过来你家看看,也顺道跟你家里说一声,刘司吏如今在刑部配合调查,如果你家里有什么要禀报的,提早到刑部交待,对刘司吏有好处。”“大人,家父实在冤枉!”刘胥吏嗷嗷喊冤。杜长史露出一个千年冰封的冷笑,“冤不冤枉,你们心里有数。你们原以为这不过是桩经帝都府的小案子,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吧,更没想到朱家打状子告到刑部,连帝都府陈府尹都成了被告。这其中利害,你家既是世代在衙门口当差,想来不必我多言。”“可我爹真的是冤枉的大人。”杜长史冷冷起身,忽然问,“令慈不在家?”“母亲心焦父亲之事,身上不大好,在屋内养病。”杜长史走到院中时,意味深长的向刘家那两间门窗紧闭的西屋看了一眼,刘胥吏半身冷汗,好在杜长史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郑郎中形容有些狼狈,杜长史在他皱巴巴还挂有不明洇湿状的前襟瞥一眼,郑郎中轻描淡写,“遇着个泼妇。”杜长史表示理解,“所以我说不能轻易成亲,这种妇人,偶尔遇着算咱们倒霉,倘娶这么个货回家,还不得死她们手里。”郑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