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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快说。”“那是蓝侯府的姑娘,算起来是裴老太太的侄孙女,裴蓝两家正经亲戚,裴老太太时常接这个侄孙女过去小住,人家已经定了陆国公府的亲事,就要嫁人了。这是你们多想,如玉什么人品我是晓得的,自从成亲他可没少忍让。”穆安之实事求是的说,“洞房花烛夜,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话让你木香姐不高兴,一拳就把如玉打出去,从此以后,宽敞的正房她一人霸占,如玉都要躲书房休息。还有你说的蓝姑娘的事,完全是你木香姐多想,如玉中状元后入翰林做学士,是要住在翰林的,平时十日一沐,来,咱们算一算这时间。”穆安之伸出手同李玉华算时间,那摊开的掌心是莹白的,指尖儿仿佛蓄着微光,吸引着李玉华的注目,“十天回一次家,先得给祖父母父母请安吧,他外头还有个七叔,待他极好,还要去他七叔家走一走。”穆安之每说一样就拢起一根手指,“这些事半天勉强够得。余者兄弟姐妹也都要问候一声吧,每个人说说话,又得小半天下去。祖父母、父母那里也要承欢膝下,叫你说的,还要跟表妹吟诗唱赋,我就问,时间从哪儿来?”“反正有这事,木香姐总不可能骗我。”“约摸是妇道人家多心吃醋。以前他俩是常拌嘴,你木香姐是一点亏都不吃,什么东西送到他们院里,都是你木香姐挑剩的才给如玉,她跟女大王一样,都没人敢招惹。再说,那是以前了,后来人家俩人特别好,不然,那千里迢迢的西北大漠,你木香姐也不可能跟如玉一起去同甘共苦。”穆安之柔声劝李玉华,“夫妻就是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和,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就别多管了。”“我主要是担心木香姐被欺负,我可见过裴状元眼高于顶的模样。”李玉华小哼一声。“如玉因比人生得好了些,就显的疏离些似的,其实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你俩到底什么交情?一个劲儿的为他说好话。”李玉华_瞪着三殿下。穆安之笑,“我和如玉从小就认识,自幼一起念书。我这也不是替他说话,是帮你分析。你就放宽心吧,他赴任时,我去城外送他们,如玉和令姐已经很好了。你收到的信应该是以前的信,谁还没个堵气拌嘴的时候呢。”“我就先勉强信你,待我跟木香姐联系上定要好生问一问她,倘裴状元对她依旧不好,还是趁早一拍两散,另寻个更好的,省得受那份闲气。”穆安之心下一动,试探的问,“你不反对和离啊?”“干嘛要反对,他俩又不似咱俩似的,圣旨赐婚。他俩能和离,咱俩可是不能和离的。”李玉华仿佛知道穆安之要说什么,“主要是他俩性情不合,日子过不好,我木香姐总受气。咱俩能一样么,我跟殿下多投缘啊,一见如故。”一句话把穆安之给噎了回去,李玉华偏又给穆安之一个台阶,凑近他问,“你不会还不想跟我成亲吧?”“我主要是怕以后拖累你。”“没事,你拖累不着我。”李玉华打量穆安之如同打量自己笼屉里小笼包,就差拿筷子醮醋吃了,“殿下你说咱们这缘分,你和裴状元如兄弟,我和木香姐是姐妹,你们兄弟俩娶我们姐妹俩,这是天注定的缘法,你就从了吧。”“不行,你还不知其间利害,我细与你说说,你就晓得的了。”“那也别现在说,影响我食欲,等吃完包子再说。”“好。”两人都没有在说话,街道人流车马声涌进车内,李玉华听着市井繁华喧嚣,慢慢的勾起薄薄的唇角,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她轻轻的摇一摇手里比翼双飞团丝扇,“我这边太阳晒过来了。”说着自然而然的坐在靠后背厢的坐榻上。两人坐的更近了,穆安之身上的檀香与李玉华身上的淡香飘飘摇摇的萦绕交缠,形成新的香氛。李玉华含笑看向三殿下,以一种母狐狸欣赏心仪小公鸡的美妙眼神,笑眯眯道,“枯坐无趣,殿下给我讲讲太平居都有哪些好吃的吧。”莫明的,穆安之冷不丁觉着哪里一阵凉意袭来,望着李玉华先时坐榻上的浓烈的炽白光斑,突然打了个寒颤。☆、十五章穆安之到许家向来是旁若无人长驱直入,离开时亦是如此,大摇大摆从不避人。一直待穆安之李玉华走远,许婉然从树后躲出,带着丫环跑到母亲jiejie那里,悄声道,“那村姑跟着三殿下出门去了。天哪,他俩还有说有笑的。”许太太轻斥,“那是你大jiejie,你这嘴再没个把门我可打你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大jiejie一个人跟三殿下出门的?”“没有,孙嬷嬷和云雀跟着。母亲,你没看到,她可不是刚来咱家的模样了,跟在三殿下身边笑的跟朵花似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把三殿下那样喜怒无常的人都逗的满脸笑。”许婉然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杏眼,做大人状唏嘘感慨,“刚来咱家时半哑巴似的,你同她说话她也不理。这才几天,就这样会哄人。”“刚来时人生地不熟,自然是少说少错。你大jiejie是要嫁给三殿下的,与三殿下融洽些才好。这才叫有心气,以为谁都跟你这傻咧咧一条肠子通到底的。”许太太给小女儿擦一擦脸上跑出的细汗,责怪道,“这么大热天出去跑什么,虽说立秋了,也是秋老虎,别热着自己个儿。”“我就是去瞧瞧她怎么样与三殿下一见倾心的。”许惠然递给meimei一盏凉茶,许婉然接了咕咚咕咚喝了半盏,脑袋上的浅粉色小珠花一晃一晃,“原还以为这话夸大,原来竟是真的。”“真的还不好。”许太太摸摸小女儿的头,“行了,你就别凑热闹了。”“母亲,你说三殿下看上她哪儿啊?虽说三殿下性子古怪,到底也在宫里见过世面,就她那黑的跟锅底似的,三殿下那里是不是少口大黑锅啊。”一句话逗的母亲jiejie都逗笑了。许惠然笑着给她扇扇子,“你这张嘴也是绝了。”许太太笑瞪小女儿,拉过她道,“咱们自己说笑两句也就罢了,可不许在外说去,叫你父亲听到这话也要打你。你大jiejie只是相貌寻常些,她的厉害你们不知道,你们想想,三殿下那是什么样的性情,宫内宫外都晓得的乖张无常,叫她没见两面就笼络住了。你这话让她晓得,岂不要姐妹生嫌隙。她若是个无能人也罢了,偏生这样有心计,你们以后言行都留些心,别得罪了她才好。”“就说笑两句,她本来就黑嘛。”许婉然嘀咕。许惠然说她,“你不还想替芳草求情么,该多说些大jiejie的好话。”“求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