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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你就带我去吧!”无颜赫然虎躯一震,不知想到什么,眸里波澜翻滚,终究化为止水般的平静,半晌,嗯了一声。一个几乎算不得字的字,让空桐白眉开眼笑。无颜悄悄挑了下眉,别开目光,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她。刀柄上还余存他的温度,空桐白接过的刹那,望向他俊朗艳艳的侧脸,左胸膛的那颗心,竟狂肆悸动。怎么回事?空桐白掩饰住慌乱,将匕首收起来。☆、第六章巫蛊无颜在前面走,她跟着,却佯作看风景。心中的异样,直到来到方才被狼围攻的地方,才平复下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一脸惊讶,“打猎?这里?”无颜侧眼看她,眉梢微挑,“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还是,外面来的?”“外面。”空桐白眼神一黯,却是笑答。天庭下来的,也算“外面”吧。他收回目光,看向远方,眯了眯眸子,声音很轻,像在喃喃自语,“是了。这里怎会有海棠花,外面才有……”空桐白好整以暇地望他,心想,这人仿佛和海棠花有些渊源。唔,说到海棠花。空桐白在天上被囚禁三百年。有一年,化月在狐狸洞栽了一棵人间海棠树。她曾几度认为它会死,没想到海棠树吸了天上的仙气,竟变得枝干巨大,短短几年顶破了岩石。从此它春季开花,秋季成果,将她那破旧的山洞,装点得如同仙境般。她还记得化月说:凡间的人,大多爱富贵的牡丹、艳丽的玫瑰。梅花兰花也是有人爱的。和它们相比起来,海棠不足为道。海棠无香,上天都嫉妒它的美好。……不过如今,化月、狐狸洞、海棠花,她是一个也见不着了。空桐白黯然了一会儿,扭头好奇地问:“你也喜欢海棠?”无颜早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失望沉闷,却也不点破,只嗯了一声。空桐白看到他美得不可方物的弧度,心想他应该是默认了。突然,无颜眼睛一眯。“怎么了?”空桐白纳闷,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几只野兔在雪地里乱窜,张牙舞爪,模样倒像在发狂。空桐白豁然瞪大眼睛,雪地里还有动物?想完又觉得不对,她的确还看过雪豹和狼呢。不过,这些动物,怎么看上去不大对劲?意识人的到来,它们不约而同扭头瞪眼,眼睛竟冒着或绿或紫的凶光。绿色的,如同狼的眼睛,而那些紫色的,也隐隐透着鬼祟的暴戾之气。下一秒,嘴里咕哝着奇怪的叫声,朝二人狂奔而来。“靠后。”无颜对狂跳的兔目不斜视,声音很冷。空桐白听出他声音的不对,想来这些诡异的兔子并不好对付。哦了一声,压住疑问,退后几步。雪花纷飞,无颜神情淡淡,冷静地拉开弓,墨发飞卷,身影美如画。他蓦地发出一支箭,快、狠、准。三只野兔,一只在极远被离弦之箭击中,率先倒下,另外两只也很快脑勺一仰,凄叫着斜扑雪地里。俯冲在最前方的那一只,很快离无颜只有短短三尺距离。明明是兔子,但兔子诡异的眸光和张开的獠牙,令空桐白想起那条差点咬掉她鼻子的泥鳅,心赫然揪起,惊呼,“小心——”无颜剑眉一挑,立即丢掉弓,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从上方插入兔子腹中,锐捷而迅猛!兔子一声哀嚎。鲜血溢出,身下的雪渐渐被染红。空桐白目不转睛地瞧着。无颜显然从头到尾都没紧张过,蹲下身,拔出刀,拎起兔尾巴站起身,冲她挑了下眉,“有rou了。”那唇角几分勾人之意,空桐白的心又一阵砰砰乱跳。rou?rou算什么!空桐白激动到不行,她真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好一会儿,空桐白才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这里为什么会有动物啊?”无颜似乎心情很好,又挑了下眉毛,“你不清楚?”看到空桐白一脸迷茫不解,他眸光一闪,叹息一声,看向远方,“这里是元村。”又看向手中鲜血淋漓的兔子,“这里的村民,大多会行巫蛊之术。这些牲畜,受了蛊术控制,才会对人攻击。”什么?“巫蛊!”确定没有听错,空桐白脸色大变。曾在天书看到过这个词汇。当时她囫囵吞枣,并未仔细看。大致翻了翻,知道这是凡间控制人或动物心智的东西,被誉为“人间妖术”。她不由胡思乱想起来。冰湖上的老先生,湖里凶狠的泥鳅。冷漠的阿爹,温柔的阿娘……难道,他们也会蛊术?空桐白是妖,九尾狐。她呆滞地想,如果他们知道,她不是人,她也是个可以控制的动物呢,会怎么做呢?“这外面哪,太乱。你一个女孩子,不能往出跑。”阿娘温和担忧的话,语犹在耳边,却令空桐白细思极恐。她忽然觉得全身从未这样发冷过。阿爹对她态度冷淡厌恶,不会是早知道自己是……不,不会的。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连表情都沉了下来。殊不知她的一切,早被无颜默不作声看在眼中。很长时间过去,她才望向无颜,勉强出声,“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这个问题——”无颜望向冰山那端。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缓缓吐露,“为了有朝一日,一统天下。”——除去皮的三只兔子架在火上,很快,饱满的rou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即,荤rou香气扑鼻而来。无颜从上面撤下一只烤熟的,递给空桐白。他认真的面容被火光照亮,睫毛犹如羽翼落在眼睑,随即看她一眼,亮出映着闪烁火苗的眸子。“谢谢。”空桐白也是饿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之脑后,不过看着无颜先照顾自己,多少不大好意思,笑道,“你也吃。”他又拿一串下来,动作无比优雅。她看着他吃的模样,不禁觉得手里的兔子被吃得太粗暴了,咬了一口,一眨不眨地盯住他——没办法,他叫人好奇了。半晌无颜终于忍不住,挑眉看她,“怎么?”空桐白放下兔腿,笑眯眯地撑着下巴:“你的事,能给我说说吗?”他盯着她,好一会儿道:“不。”垂眸,眼里波涛暗涌。空桐白心里一窒,顿时尴尬,勉强微笑,“是我不好。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问的。”他终究不忍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她一眼,脸色微缓,“我可以给你讲讲兰国。”“兰国?”空桐白点头,“好啊。”听说凡间有不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