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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宠物的吵闹,静谧的夜色很温柔。辛月从单元楼里出来,忽然停住脚步。她望着旁边另一栋楼,脑中浮现出易宣的脸。白天的时候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辛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总是这个样子,像个小孩子。没事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引你的注意力,真正难受的时候却又一声不吭。辛月想要不要去看看他,但想到自己白天那么决绝的态度……还是不去好了。她去拿了车,刚坐进去,还没发动引擎,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是罗彪。他手里提着药店的袋子,和刚才何山拿回来的是同一家。辛月下意识地问:“易宣怎么了?”看见辛月,罗彪像是舒了一口气。“你跟我上去看看吧。”易宣从回来就一直昏睡,他不让罗彪进卧室,但罗彪知道他的烧一直没退,垃圾桶里有一板已经被吃完了的止痛药,想来他的胃痛也没有好转的迹象。“他一天没有吃东西,给他的药也不知道吃了没有。我本来想,不管他生不生气都要硬闯进去看看他的情况,但现在你来了,我也不用为难了。”罗彪给辛月开了门,把买好的药品放在厨房的梳理台上,自己准备功成身退。看着辛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但是现在只有你能劝他了。”辛月看了罗彪一眼,她心急地点点头,径直往房间里去。房里没有开灯。易宣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太亮的地方,所以以往只要他在家,辛月都不会开太亮的灯。凭着模糊的夜色,辛月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房间里有很重的烟味,望着大床中间那一团凸起,辛月掩住口鼻,不让自己打喷嚏的声音太大吵到他。她伸手去开灯,手腕却猝不及防的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你来干什么?”辛月一怔,侧眸望过去。易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面朝着她的方向。黑暗里,他右眼异常明亮。辛月恍惚又看见了当年那个缩在床头的小男孩。那个男孩,已经长大了。辛月的眼神让易宣心神动荡,他手上力道加重,轻而易举地将辛月扯上了床。他在发烧,心跳沉缓有力,辛月贴在他胸口,他身上炙热的体温和手掌的冰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抱着她,喃喃似梦呓:“我在做梦是不是?”辛月心尖一颤,喉间干涩地几乎不能发声,“你在发烧。”“不发烧,你怎么会来看我。”易宣的声音沙哑暗沉,nongnong的倦意和眷恋让辛月忍不住鼻酸。他瘦了。不过短短半个月,他的腰窄了一圈,辛月一只手臂便能将他圈住。她埋头在他胸口,深深嗅着他身上烟草和洗衣粉混合的味道。她张嘴,咬住他。他的心跳透过衣物,在她唇间砰砰跳动。辛月用了十足的力气,易宣痛到皱眉,可他一声不吭,抱着她的手臂半分不曾动摇。辛月从来没有这样怨过他。即便心下的怀疑被证实,即便在他电脑上看见那些照片,辛月也不曾这样强烈的怨过他。怨他伤害他们了的感情和信任;怨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待在她身边;怨他给她谎言却又露出马脚;怨他明知道她会心疼,却还要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在今天之前,辛月不知道他竟会让她盲目到这样的地步。黑暗的环境和契合的拥抱让她暂时陷入了清醒以外的边缘地带。辛月想,哪怕只有这一个晚上,哪怕这是最后一个晚上……辛月煮了清淡的粥,炒了一点蔬菜,让易宣吃一点垫了肚子再吃药。她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温柔似乎回到了半个月之前。他病了,她心疼。他爱她,她也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晚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温存。床头的灯淡淡暖暖,辛月的脸被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像圣洁的天使,慈爱地垂目给予可怜的人悲悯与帮助。易宣望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她喂他吃过药,端起托盘准备去洗碗,易宣却抱住了她的腰。他张扬乖戾的黑发在辛月面前变得乖顺和柔软,他贴在辛月腰间,沙哑的嗓音温柔又性感。“晚上别走,好不好?”辛月端着托盘的手变得僵硬,她轻轻应:“嗯。”吃了东西,也吃了药,易宣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辛月收拾好厨房,回到易宣的房间,他已经洗了澡,换下了带着烟味的衣服。房间里开了抽风,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还留在屋里。易宣靠坐在床头,满脸期待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表扬。辛月心下沉了沉,没说话,搬了把椅子到他床边。床头的烟灰缸已经被他倒掉了,桌面上有一些散落的烟灰没有清理干净。辛月的视线只是扫了一眼,易宣立刻伸手一抹,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把手往被子上擦了擦。辛月看在眼里,扬手敲了敲易宣的脑门。“胡闹。”她从包里拿了湿纸巾给他擦手,又抽了一张把被子上被他弄脏的地方擦了擦。易宣见她生气,讨好地拉着她的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抽很多烟,是胃疼,疼的厉害。”他小心讨好的语气和紧张期待的眼神让辛月没办法再紧皱眉头。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柔声问他:“那现在还疼不疼?”易宣马上摇头:“不疼,有你在就不疼。”他说着,倾身过来想抱她,辛月把他拦在半路。“你坐好,我有事跟你说。”没能抱到她,易宣有些不满,但辛月的温柔来之不易,他需要小心珍惜。辛月看懂他的眼神,心头有些发酸。她问:“江美阿姨,你准备怎么办?”“不怎么办。”易宣脱口而出。他见辛月有些忧心的神色,毫不掩饰自己的窃喜,“你不是说不管了么,还是担心我是不是?”他鲜少这样活泼的嬉皮笑脸,辛月知道他是故意想要活跃气氛,可他越这样小心翼翼,她的心就越酸。见她又皱了眉,易宣赶忙正色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她想要承建,我给她就是了。”“你胡说什么?”辛月眉头皱的更紧,“承建是易叔叔唯一可以给你的补偿,你说不要就不要?”“我不稀罕他给我什么补偿。”易宣拉着辛月,眸光透亮,“对我来说,他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带到我身边。月,只要有你在,有没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