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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来文工团找你。”南月如就高高兴兴回了部队等啊等啊。等了半年,男人终于来找她了,可是他说的是,让她再等等,那边临时出了点意外。在她再三逼问下,才得知意外就是,原本定了下队的名额是他,最后换成了林清远。至今这事儿说起来,林清远都知道自己抹不开嘴说,当时岳丈那边也只给他半年时间证明自己,他那兄弟最后决定把名额给他的时候,也说,你这边急,先紧着你。而那时,林清远根本不知道他兄弟跟南月如的事,如果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儿,他断不会拿那个名额。这就是亏欠。南月如得知后,当场撕心裂肺地发了一通脾气,最后心灰意冷地问:“在你们当兵的面前,是不是,一国家,二兄弟,三父母,四老婆。”男人苦笑,没有说别的,只是哄她再等等。一等又是大半年,那时,南月如因为锋芒太露,遭人陷害被文工团开除军籍,还是林陆骁的母亲托人找了关系,保留了军籍,只是当做普通兵从文工团退伍。心灰意冷的南月如回到学校,恰逢当时有个四大名著剧组在学校选角。她凭借姣好的外形和一双有灵气的眼睛一举获得导演的青睐,算是因祸得福吧。一恍又是两年,男人下了队,债也还清了,可不再提结婚的事,因为不满她的职业。虽夜夜同床共枕,心各两异,终于在一次欢好结束后,南月如提了分手。男人沉默应对。最后漠然地说:“好。”南月如连夜卷铺盖从他家里出来,提着行李箱,站在街口,恨意滋生。她以前有多爱这个男人,那刻就有多恨,恨不能提了刀回去将他剁碎。同年,二十六岁,南月如怀了南初。其实在那之前,南月如怀过一次,因为胎位不稳,当时又连下了几场冷水夜戏,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了,直接进了医院,再醒来时,孩子就没了。这事儿她没告诉他,已经没了,知道了又能怎样?无力回天,有的只是多一个徒增伤心的人。查出来怀孕那天,她直接去了医院,等候手术。主刀的医生跟她十几年的交情,给她一天时间坐在病床上考虑,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南初出生那年,南月如产后抑郁,患上了躁郁症,整日在病房抽烟一包接一包,一点点儿事就容易发脾气,后来转去国外治疗。在南初懂事之前都没怎么见过母亲。刚生下来她就后悔,南初跟那人长的太像,随着年岁增长,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她恨不得给她刨出来,有次真不小心摁上她的眼睛,南初痛得哇哇大哭,从此对母亲这个身份十分忌惮,看见她都害怕。南月如不在乎。因为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越来越燥,一点就着,心理医生无数次地对她治疗已经激起了她的厌烦,好多时候她会想干脆掐死南初,自己再跳楼。得知那个男人牺牲的时候。南月如整个人陷入崩溃,差点儿真就从楼上跳下去,被经纪人找人把窗户钉死,并且直接带回了国外关了起来。南初六岁的时候,林清远来找她,带了一封信。用他们的话,说是遗书。南月如觉得好笑,盯着那份遗书笑了好久,那笑里是绝望,徒生悲悯,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她当下就撕碎了,给撕成粉末,大叫着发怒:“滚!”那封当初没看成的遗书。今天林清远再次给她带过来了,皱皱巴巴攮成一团,他从兜里拿出来,给她摊平:“我给粘好了,一直放在抽屉里,想想还是给你带过来。”林清远干咳一声,“不看我就念给你听咯。”南月如一把夺过来,毫不客气:“你滚。”林清远说:“他走得挺干脆,不痛苦,你俩分手后也一直没再找,他老跟我说,你就是嘴巴坏,心真不坏。”南月如:“闭嘴!”林清远点点头,“行了,我们先走了,你慢慢看。想哭就哭,别憋着,年纪大了,憋着容易出毛病。”说完瞥了林陆骁一眼,示意离开。南月如忽然出声叫住他:“她怎样了?”林清远头也没回,声音平淡:“走了,十年前还是九年前,记性不好,给你打电话了,你助理说你在国外休假,就没再往外打。”南月如笑了:“你俩都不是好东西。”林清远背对着她点点头,“还好我儿子不随我,随他妈。陆骁,走了。”林陆骁冲南月如微微一俯身,跟上。留她一人在原地怔愣。……外面雨势渐大,随着斜风密密刮着,晕黄的路灯下交织成网。两人行至门口,张秘书上来,给他扶进车里,林清远倒也没再多说一句,冲他挥挥手,“回去吧,我跟你孟叔说了,等你从鹿山回来就直接回支队报道。”林陆骁清淡地点头,“嗯。”车子启动,消失在雨幕中,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拉上重逢衣的帽子去取车。钻进车里,没有急着离开,靠着驾驶座,望了眼餐馆的橱窗,那灯还亮着,位置上的女人没离开。林陆骁降下车窗,斜风密雨落在车窗沿上,他低头就着簇动的火苗点了支烟,随后仰头靠在椅子上,把打火机丢进职务盒里。目光盯着那窗里的人。眯眼,吐口烟气,继续抽。半晌后,林陆骁去摸兜里的手机,屏幕滑了一会儿,停在南初的名字上。这个备注改了很多遍。起初是臭丫头片子,后来是烦人精,再后来是小丫头,两人分手后他删过一阵没号码,后来又在鹿山存回去——死丫头,直到前几天领了证,改成了正儿八经的南初,那时两人都尴尬。那边接得快,一声清脆的:“老公。”林陆骁听得心里发麻,“嗯,吃了没?”南初还在吃,嘴里鼓鼓嚷嚷估计塞了一堆,还不忘跟他说话,“刚睡了会,才吃。”“吃冷的?”他皱眉。南初:“热过了,你还没回来?”林陆骁手搭在窗沿上,人有些慵懒,目光还停留在橱窗上,馆里的女人,忽然掩面痛哭,他微眯眼,启动车子。“回来了。”南初乖巧地说:“嗯,等你。”车子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