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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动过,闹了半天,人家买一直升机就为了摆设。梁溪时时瞧上一眼,日日感叹造作的资本主义。也没享受到几天,短暂的寒假就给她待在清水湾的快乐日子划上了句号。一边是假期结束的忧郁,一边是又能重新见到顾宴清的暗喜,梁溪很快就渡过了开学综合焦虑症。头一天到学校的时候,比暑假结束那会儿刚开学蔫了吧唧的时候好多了,状态几乎可以和那群积极向上的好学生媲美。教室里头吵吵嚷嚷了一天,张有德也知道小别重逢,底下的学生们叽叽喳喳都迫不及待地分享假期心得体会,叫上班委帮忙发完新书就宣布原地解散。比起其他教室,六班应该是放学最早的一个班。其他班主任还在唠唠叨叨的空档儿,六班的学生早就哄一声散开了。梁溪不急着回家,开学第一天,虽然用不着给顾宴清补课,但她瞒了一寒假,就等着开学当面告诉他自己搬家的事儿。想到以后俩人不能一起回家,她内心就一阵犹豫:要不找个机会,还是住回新体那边吧?高二年级的班主任普遍比较能唠叨,梁溪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一班紧闭的教室大门动了动。一马当先从里边出来的男生挺眼熟,蹦跶着的步伐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倏地收了回去,转身就往教室里边蹿。梁溪仔细想了一下才记起来,这应该是蒋栋学长吧?蒋栋溜进去没一会儿,果不其然把顾宴清叫了出来。他耷拉着眼皮,开学第一天就显得精神不济,眼底下明显青灰一片。三两步走到梁溪面前,抬手揉了下眉间一抹倦意才缓缓开口:“怎么来这里等我了?”边上充当电灯泡的蒋栋这回非常有自知之明,完成把顾宴清叫出来的任务就远远地跑到了数米之外,胡乱比划着加油冲刺的动作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梁溪在半空中比划完一个感激的姿势又转过身子,歪着头望向顾宴清:“有事跟你说,你怎么又熬夜啦?”“不是怕你开学检查么。”顾宴清单手搭在后颈处揉了揉,“通宵赶作业。”梁溪见一校霸活生生被自己带得偏了十八里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还是觉悟不够高,前边光玩去啦?到最后一天赶作业。”“是啊,前边光顾着做你布置的课外习题。”他顿了一下,像在思考,随即又补充道:“还有摘抄。”少女举起大拇指,比到他眼皮子底下,浅浅一笑:“你最棒棒!”“幼稚。”他故作嫌弃地瞥开视线,嘴角却情不自禁地扬了一下。两人肩并肩往学校外边走着,顾宴清像做过无数遍似的动作自然地从书包里掏出一盒铁罐子,找到她喜欢的味道递了过去:“刚说找我什么事?”“哦,想告诉你我搬家了。”梁溪接过西柚味的水果糖含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搬家?”“这事儿说来复杂,总之现在我住的那儿和原来的家是反方向。不过也不远,就是短期内应该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顾宴清低低应了一声,心里想着其他。梁溪没注意到他的低沉,继续自顾自跟他分享着这几天在新家的见闻:“啊,说到这个有个特别浮夸的事儿。我现在住的那个小区,前段时间看楼底下有户人家买了架直升机。不可思议吧!”少女漂亮的眼睛像会说话,眼角微微一弯,卧蚕饱满显得大眼无辜清澈,此时定定地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发表认同的意见。顾宴清怔了一下,嗓间倾泻出一声带着疑问的单音节。“就我那小区,我住上面高层,往落地窗那儿一站底下别墅看得清清楚楚。”梁溪以为他没听清,继续解释道:“楼底下有户人家啊,大过年的买了一架直升机,就停在楼下一次没动过。”她说完还总结性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大概是有钱烧的。”“……”顾宴清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上面什么都能看清楚?”“是啊,一览众山小。”梁溪重重地点头,“我观察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富贵人家,买了直升机也不用那还得保养维护,不是白花钱么。唔——那也有可能只是想炫耀一下,现在这种人也不是没有,你说是吧?”“……是。”吧。沉默是今晚的顾宴清。他想大概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整个南滨还有谁跟顾承光一样,买架直升机放自己家后院。多半是搬到一个小区去了。沉默过后有丝丝忧虑缠上心头。她在楼上,他在楼下,标准了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寒假没被她碰上已经算是万幸。要是哪天她在楼上那么一看,一不小心见着了自己……顾宴清下意识拉平唇角,只犹豫了几秒便做了决定:“梁溪。”“啊?”“梁溪!!!”顾宴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苗思雨小跑着从校门口朝他俩奔来,嘴里嚷嚷着梁溪的名字。“啊??”梁溪习惯性转过脑袋,回应了后一位喊着她名字的苗思雨,“你怎么回来了?落东西了吗?”“你还没走啊,太好了!我就找你呢!”苗思雨边喘着气儿边抬手往门口指了指,“校门口有个小jiejie找你呢,我答应了人家进来看看。”“找我?”“对啊,高高的,瘦瘦的,带一帽子,穿得还挺时髦。”苗思雨两手在半空中飞舞,给她比划着外边那人的样子。这几个形容词一脱口而出,梁溪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橘大衣的身影,每个标签都中了。她扁了扁唇,和顾宴清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一交汇,几乎是同时确定了对方眼中的信息:应该是橘大衣吧。陡然想起了寒假那天橘大衣和她说话才说了一半,她就给顾宴清进包厢找手机去了,后面她想说什么来着?过去那么多天了,梁溪化身金鱼脑,早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现在半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就挺烦躁。这人还有完没完了,揪着程飞扬的事儿到底要找她多少次啊?少女叹了口气,朝顾宴清微微一耸肩,露出烦恼的小眼神:能怎么办呢,都堵到学校门口来了。一行三人往校门口走去,梁溪扫了一圈门口,倒没见着苗思雨说的那一抹熟悉的橘色,心下暗松一口气。这口气还未完全卸下,就听身后哒哒哒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愈来愈近,猝不及防间身后猛得挂上个硌人的物件,大冷的天袖口向上挽了两道,藕白的手臂挂在她脖颈一晃一晃的。耳边传来熟悉又兴奋的叫喊:“溪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