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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约定的上妆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秦牧秋穿了件连帽卫衣戴着口罩出了酒店,在酒店外头溜达。今天还有最后两场戏要拍,所以他从昨晚就已经开始默默的紧张了。说来也奇怪,无论前面的戏拍得多么顺利,到了最后一场,他总是难以克服那种没来由的紧张。这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魔咒一样,从秦牧秋入行一直困扰到如今,无人能解。秦牧秋溜达到了附近的一家便利超市,进去转了一圈没什么可买的,于是买了一包烟。他是不抽烟的,后来渐渐的于言也不怎么抽烟了,如今不知怎么的,他突发奇想想来一包试试。拿着烟沿着街道找了小广场,秦牧秋选了个人少的角落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拿出一支烟出来,这时才发觉没有带打火机,真是无奈。他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的烟,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来回搓着,坐在长椅上愣了好半天的神儿。突然一个人的影子出现,挡住了他的阳光,秦牧秋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来人,不由一怔。“偷偷跑来公园里学抽烟?”于言坐到他旁边饶有兴味的问道。“你怎么能找到我的?”秦牧秋把嘴里的烟拿出来,随手夹在指间。于言将烟拿过来点上,然后递到了秦牧秋口中,秦牧秋下意识的抽了一口,觉得那种感觉真难受,于言见状把烟拿回来自己抽了起来。“这附近荒凉的很,一共就那么几个能待人的地儿,你又那么讲究,总不至于坐在路边,所以找你很容易啊。”于言道:“不过看你起色这么好,我突然有点后悔昨天晚上就那么放过你,到现在我都还意犹未尽呢。”秦牧秋对于他随时随地耍流氓的技能已经习以为常,没有接话茬,而是起身道:“回去吧,还能吃个早饭。”“等我抽完烟。”于言道。秦牧秋经对方提醒才想起来于言嘴里还叼着烟,于是重新坐回去沉默地坐在一边等着于言抽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秦牧秋坐在旁边吸了一会儿二手烟,感觉心里好像没那么烦躁了。于言不紧不慢的把烟抽完,突然开口问道:“你杀青后要出国?”“嗯,等后期把配音弄妥了就走,忘了告诉你了。”秦牧秋说道,不过于言等了一会儿,却见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想来秦牧秋依旧想着今天那两场戏的事情,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要出国这件事应该郑重其事的告诉于言。于言知道秦牧秋心不在焉的原因,但是对方既然不打算求安慰,他便没有主动提起,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陪着对方回去吃了个早饭。今天的第一场戏是室外的文戏,对戏的是秦牧秋和陈溪还有另外一个几个跟组演员,秦牧秋表现的比较平稳,既无出彩之处,也无不妥之处。副导演喊完“卡”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只有秦牧秋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这场戏结束之后就是最后一场了。这时于言突然从监视器后站了起来,然后走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开双臂拥抱了秦牧秋一下。秦牧秋被他抱傻了,一时之间呆呆的望着周围的人,却见周围的人都冲着自己笑,那种笑是很善意的笑,毫无八卦或猎奇之意。只见于言自然的松开怀抱,对秦牧秋又伸出了右手,道:“恭喜你,杀青了!”秦牧秋木然的握住于言的手,不解的道:“不是还有一场戏吗?”“那是制片组开的一个小玩笑。”于言道。“可是剧本上有那场戏啊,确实没有拍。”秦牧秋道。众人见他依旧一本正经的样子,都笑出了声。于言解释道:“你进组换过一次剧本,里头被我悄悄加了一场废戏,因为拍的时候是打乱的节奏,所以你没有发觉。”这么说,没有最后一场戏了?于言口中的这个“玩笑”,适时的在他心底的紧张焦虑泛起之前,及时出现解救了他。秦牧秋这么多年都难以克服的焦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于言化解了。秦牧秋回过神来的时候终于收起了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十分恰当的调整了一个恰如其分的笑脸,工作人员一起鼓掌欢呼,互道辛苦。为期近百天的拍摄工作至此正式结束。晚上是剧组的杀青宴,下午则成了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组里许多人都凑到一块儿打牌或者进行其他的娱乐项目,秦牧秋则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去了于言房里。电影杀青了,主角去导演房里聊聊天自然不过,不会有人胡乱猜测。不过为了避嫌,秦牧秋进门后没有关房门,而是直接将房门半开着。于言见他这么谨慎,笑道:“大白天的,你害怕我把你怎么着了?”秦牧秋没接他的话茬,转而问道:“是大喧告诉你的?”关于他对最后一场戏的焦虑,除了他自己只有大喧知道,而秦牧秋记得自己并未和于言提起过此事。于言看了看半开着的门,示意秦牧秋坐到窗口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到对方对面,开口道:“正式认识你之前,有一次你在洗手间里自言自语缓解情绪,当时我正好在隔间里,所以不小心知道了你的小秘密。”秦牧秋立时想到了于言所指的那次,于是颇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优秀的演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于言问道。“我落下这个毛病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优秀的演员。”秦牧秋特意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半开玩笑的道。他拿过桌上的那盒烟取了一颗捻在手里,那是他早上买的那盒,后来直接被于言没收了,“我参加第一部戏的时候还在上高中,没有过任何演戏的经验,而且上来就是男主角。”当时那部戏算是半文艺片,成本不高,人物也少,所以秦牧秋基本上就是整部戏的唯一重点人物。他第一次演戏就爱上了那种感觉,所以越往后演越诚惶诚恐,唯恐因为自己的缘故,毁了一部电影。那样的惶恐,毫不意外的留在了秦牧秋的潜意识里,此后每当他遇到最后一场戏的时候,那种惶恐和焦虑都会跑出来作怪,几乎已经成了秦牧秋难以克服的心魔。“人一旦太在意某样东西,心里就会忍不住横生心魔。”于言叹了口气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家里有一个奖杯和我那个是同一个颁奖礼上的。”秦牧秋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他依稀记得于言说过当时没去领奖,否则俩人应该能在颁奖礼上见到面。“我开始做电影之后,陆续的入围过一些奖项,也拿到了几个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