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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过去,她在悄悄偷看他。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看着看着,她垂下眼,似乎困了,闭上了眼睛。晏协拉了拉她的衣服,裹严实点。赫漆其实没睡,她闭着眼感受着身上男人的动作,无声趴在床边,内心一阵发软,像一泓清泉流过。心里今天之前的某种痕迹,这会儿,好像随着深夜的雨和海浪声被冲刷干净,不知道消弭到哪里去了。趴着趴着,她就安心又忧心地睡着了,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到打完点滴,他下床来,活动了活动筋骨,点滴里有止疼药,感觉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力气还不大。他伸手轻轻把人翻过来,抱起来放到床上,太轻了,怎么这点重量,对他受伤的手一点都没影响。人放上去,盖好被子,他自己坐在边上靠着床头柜,看着灯下的人小脸可爱地趴到他这边来,轻轻哼一声,他无声勾唇,觉得像小猫一样。这一夜的雨下到天快亮,赫漆半夜做梦醒来,眼底湿湿露露的。晏协没睡,在看手机上的行程,转眸,和床上那双漂亮漆黑的眼睛对视上,看她微喘着气,他问:“怎么了?嗯?”赫漆缓了会儿,“没有,梦到mama了。”她走那天也下着雨。晏协一顿,马上伸手拍拍她,附身:“没事,赫漆乖,继续睡。”赫漆发现自己在床上,懵了,马上要爬起来。他按住,“别动。”“我怎么在床上?”“怎么了?”“我怎么能在床上。”“我没在上面。”“……”赫漆不好意思,趴着锤床:“这是你的病床。”“谁病了,给我好好躺着。”呜呜,赫漆不躺,翻滚着要起来,她是来看他的,怎么能占了他的床睡呢。晏协压住她,“三更半夜的,老实点,再动我上去了。”赫漆僵住,一动不动,余光偷偷瞄着床上伸手压制她的男人,他话落也顿了顿,想要偏开脸,但是想到这样就没有用了,又还撑着没动。她悄悄呜咽一声,背过去,拉上被子盖住脑袋。晏协低笑出声,随后转头坐好,靠着床头柜,闭上眼睛,舒服睡觉。雨还没停,只是转小一些,赫漆被那句话惹得睡不着了,虽然背着身,但是闭上眼依旧满脑子他那张脸。待了一会儿,她悄悄转过脸来,看到他闭着眼,她又把身子也转过来了,然后小脸半掩藏在被子中,借着病房的灯悄悄看他的脸。光线洒落在他脸孔上每一处,给他的五官旁投下一层浅浅的剪影,显得那张脸愈显深邃,五官完美俊逸。以往的那种强烈的“晏协”的那个感觉,似乎在夜光下磨平了不少。虽然还有一些。他前期太让她根深蒂固了,以至于这会儿,他说喜欢她,对她百般的好,和她深夜在医院把病床给她睡,自己靠着床头柜闭着眼,她还是能浅浅感觉得到,他自身的,原来的那种冷冷的感觉。正看着,他忽然眼睫动了动,转头,赫漆咬了下唇,随后,男人性感的薄唇抿了抿,凑近,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睡不着?”赫漆被他掌心的温度暖到了,也没怎么害羞,哼哼一声,没说话。晏协也没想睡了,索性陪她,“明天就走吗?去哪儿?”“去隔壁锡城跑路演,然后换地方接着跑,一个月左右,跑到上映。”晏协看着她,“很辛苦,”他拍拍她的脑袋,“那你照顾好自己。”赫漆被他一嘱咐,感受到他因为喜欢她而不放心她,心里一痒,垂了垂脸。晏协看着她的侧脸,今天头发又是直发了,还染了微微透着蜜一样的颜色,灯光打在上面,柔软得想附身吻的感觉。“一个月后的棕荆奖,会去吧?”“唔……”“还犹疑,是不是想气我?”她抿抿唇瓣,浅笑,确实犹疑,“我去干什么呢?”“领奖,干什么。”“低调点,谦虚点。”他勾唇,不置可否。赫漆:“我去了,要是真拿了奖,你也拿了,会上新闻的。”“上就上,以前还担心,现在还担心什么?”赫漆默了,抬眸:“你说什么?”晏协低咳一下,缓缓手撑在床边,认真看她,“赫漆。”“唔。”两人对视,男人深邃的眼底灼灼地看着她,把她脸上的每一处都描绘了一遍,随后温柔开口:“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虽然我……但我还是在等你。”赫漆眼睫颤了颤,像只风雨里的蝴蝶,被这几句话摧残得,摇摇欲坠。之前虽然心也在他每次的温柔和护着她中变软,但还是有点傲娇地无法全部放下。但今晚后……她默默咬咬唇,闭上眼,“等我这趟忙完,跑完路演下次见面,行吗?”晏协一顿,随后心里狂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害羞拿住他手。“你颁奖典礼,确定要做颁奖嘉宾吗?”“嗯,给我的影后颁奖。”赫漆睁开眼睛,甜笑,那要是她得奖,新闻还了得,哎,可是他又希望她去,而棕荆奖上,也还没有提名了最佳女主角的人缺席过,蓦然打破也不太好,显得不尊重人家主办方,太大牌。她是电影人,这点还是很尊重的。“你呢?没邀请你担任什么?”他问。赫漆心虚地道:“我之前不确定要去,让我担任最佳新人导演的颁奖,我推掉了。”“新人导演?那没关系,不遗憾。我让他们把最佳导演的颁奖人给你?”“……”赫漆锤他,晏某人忍不住笑得很欠收拾,被她揍着还一边给她掖被子。赫漆感觉这个人,真是和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判若两人,变化太大了,那会儿冰山一样,冰山还只是冷,他还加了点冷酷无情,就很让人有压力那种。这种人,就是一眼让人为他撩人又不敢近身。但现在,在她身边的时候,变得让人完全着迷,着迷到深处,就沦陷了。聊了小一个钟,赫漆又睡着了。这次到了八点多才醒来,那会儿外面已经雨过天晴,薄薄的斜阳像一束束利箭一样,又软绵绵地透过vip病房的大窗,折射到了床边。她定定看着,有些不知道在哪里。一转头,晏协坐在床边,闲闲看她,男人薄薄的唇瓣缓缓噙起一抹弧度,“早。”“唔。”赫漆才想起来昨晚半夜的事,看看她睡的床,万分不好意思地起来,“对不起哦。”晏协拉了拉她身上的外套,一直和着衣服睡的。“说什么?陪了我一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