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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乔点点头,继续盯着窗外,嘴角带着压不下去的笑意。其实,当初他犯了傲娇,并没有真的答应钟名粲的邀约,可这才过了多久,那些诸如懒得出门、买票好麻烦、音乐剧不好看怎么办之类琐碎的顾虑,却全数化为和钟名粲创造共同回忆的期待。等他们到了livehouse,胡式微正好站在门口同几个同事说着话,她也没有觉得这两个家相隔甚远的人坐同一辆车来有什么古怪,见到他们,便笑靥如花地迎上来,兴奋不已:“哇,钟小帅哥也来啦!你们快进去吧,朱赞已经到了,你们可以去找他。”从门外看起来,这间房子并不算大,但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装修得极为现代,灰白色的水泥地,与之同色的墙壁和天花板,简约又不失大气,舞台就在正前方,很显眼,与墙体相连,屋子里的每一处线条都极为流畅。此时工作人员们都还在忙前忙后布置现场,舞台上亮堂堂的,更衬得台下观众区一片昏暗。朱赞隐于这片昏暗之中,正目不转睛盯着舞台方向痴痴地看。“看什么呢?”从后脑勺处传来葛乔的声音,吓得他一哆嗦,回头就撞上钟名粲的视线,他又僵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一瞬间变僵硬的表情,他又讪笑两声,“你们……你们俩还真是形影不离……”葛乔一扬眉毛,怼得开门见山:“嫉妒也没用,你罪孽太深重,绝对找不到这么好的男朋友。”朱赞没说话,他避开了葛乔的目光,视线失去目标,彷徨了一会儿,干脆继续盯着舞台的方向。葛乔和钟名粲不识相地呆在原地,偶尔沉着声音打情骂俏几句,他们早就不需要避开朱赞谈恋爱了,所以无论朱赞想不想听他们的对话,都被迫听得一清二楚。“这个伤口现在比昨天还疼,一说话就疼。”“那就别说话了,回去再给你上点药。”“我怀疑就是因为那个药,把伤口又刺激疼了,本来早上起来还没什么感觉……”“你确定没关系吗?要不要去医院打破伤风?”“拜托,这是牙咬出来的伤口,打破伤风干什么?”朱赞心里一阵发酸,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只想换个角落躲起来,安安静静的观察舞台上正忙着检查灯光和设备的邓维一。邓维一刚调试好几支立式话筒的发声,他就在舞台中央,被迫接受着四面八方来自聚光灯的热量,这让他的额头和背上已经覆着一层薄汗。他忙得忘我,随手把外套脱掉往台下一扔,正好扔到了朱赞的脚边。朱赞不动声色弯腰捡了起来,抖了抖滚上去的灰尘,把衣服抱在怀里。似乎是因为吸取了太多聚光灯的热量,也似乎是因为穿在他身上很久了,这件衣服格外温暖。他抱得很紧,恨不得嵌入自己的体内,但这仍然抵挡不住这份温暖在失去光与热之后开始迅速消散。身后的对话仍在继续。“晚上你想吃什么?”“就在外面吃吧,等演出结束也八点多了,一会儿问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吃饭。”“可我想两个人——”“回家之后有的是时间两个人!人家胡式微好心请咱们看演出,你不请回一顿饭,怎么能过意的去?”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柔情蜜意在朱赞心口刺出一个接一个的血窟窿,酸楚再次涌了上来,令他突然有些手抖腿麻。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身笑着接话:“晚饭一起吃吗?我在这附近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咖喱饭。”谁知葛乔回身就是一句:“你谁啊?谁说要请你了?”朱赞一愣,他都还来不及对葛乔的态度作出反应,木讷地抬眼还想确认葛乔此时的表情是否和话语一样刻薄,钟名粲忽然一把揽过他的肩。钟名粲笑着说,“别理他,昨天他一个人在那里瞎闹出了点小意外,所以心情不太好。”顿一下,语调扬了起来,“我知道你说的那家咖喱饭在哪里,确实好吃!”说着手臂使力,往下压了压,接着感叹一声,“舒服啊!实不相瞒,我从好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咱们当朋友当了那么久,明明还是同岁,可是一直不敢跟你勾肩搭背……”钟名粲倒是不嫌累,闲聊之中一直搭着朱赞的肩膀,葛乔也不管,也不插话,默默站在他们身后玩手机里的消消乐游戏。他无意破坏两个人在勾肩搭背之中变得牢固的兄弟情,也确实能感觉出朱赞不再像刚刚一见到他们时那般拘谨疏离。直到观众陆陆续续入场,葛乔不得不打断两个人关于“打狙击用98K还是M24好”的讨论,他拍了拍钟名粲的胳膊肘,喊他:“先别聊了,观众都来了,咱们也换个视野好的地方。”钟名粲应了声,搂着越聊越投机的好朋友往舞台前走去。昔日捧在手心里的男友就这么遭受了冷落,葛乔撇撇嘴,跟了上去。livehouse本来就不大,这会儿观众区已经满了大半,为了避免发生踩踏事故,投在观众头顶的照明灯也亮起来了,朱赞低头看了一眼还抱在怀里的那件外套,借口“去洗手间”便离开了位置。钟名粲垂下手臂,这才有闲暇照顾身后的葛乔。感觉到肩上多了一个重物,葛乔抬头,望一眼朱赞离开的方向,“你们不是聊得挺开心吗,他怎么走了?”“去洗手间了,”钟名粲微微勾着背,把脑袋搁在葛乔的肩膀上,说话时下巴一动一动的,压得葛乔的肩窝有点痒,“别酸,这你可酸不起来,你要是敢酸一句,我就天天逮着你问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一起住五年。”葛乔这时又通过一关消消乐,翻个白眼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再说了,不是你让我去搭话的吗,这会儿怎么不高兴了?”葛乔瞪圆了眼睛惊道:“谁让你去了?”“得了吧,就为了给我创造机会,你才对朱赞说话这么冲。”钟名粲笑眯眯地侧过头来,鼻尖轻轻摩挲几下他的耳尖。他早就摸清了葛乔的性子,明明活得比谁都善良,偏偏要装作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吓唬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的举动让葛乔有点不自在,他躲了躲,装作专注地继续低头玩游戏。但是钟名粲并不罢休,可能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