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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随机又睁开。他的一侧耳朵因为严重的耳鸣而生疼,然而他并没有遭到枪击。他好好的站在原地,他低着头,用冰冷的目光所俯视着的那个捂着肩膀在地上惨叫的人,刚刚正拿枪对着他。其他的苏联人终于停住了动作,这一次。进入这个房间开枪打伤苏联士兵的人,是他们的长官。“放开她。”来人将自己的枪口对准这一轮的施暴者:“这是命令,如果你们还有谁不准守军纪,我会当场处决他。”没有人放开那个女孩,但也没再继续。他们中的一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的长官这是见了鬼了?之前他们也有好几次就当着他的面强jian和屠杀德国人,也没见他站出来阻拦,怎么今天才开始充当好人?“沿着村子东边的出口走三公里就是一处关着犹太人的集中营,我命令你们现在就去解救那些人。”苏联军官命令道,同时冲着天花板放了一击空枪:“马上执行任务!你们还是苏联的解放军吗?!”这些苏联军人这才站起身,重新穿好衣服,然后一个个地走出了这间教室。待最后一个强jian者离开,那名金发高大的德国人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去给那个可怜的女孩盖住身体。“不要!不——”小女孩一见到有男人再一次接近自己,马上就发疯似的叫了起来。“嘘——别怕,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德国人。别怕,我只是给你穿上衣服……”那个男人轻柔的说着德语,哄女孩穿上衣服,然后小心地抱起她。女孩的下半身因为受了撕裂伤,还在不断地流着血,将男人那件夹克都染成了红色。他怀中的小女孩哭泣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转而代之的是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德国人明白他得尽快治疗这个孩子。这个学校的医务室应该有药品和止血带……“巴赫。”苏联军官在德国人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叫了他一声。这个身着军服的男人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两片玻璃后面有着一对布满血丝和黑眼圈的蓝眼睛,曾经这双眼睛里的正义和光明已经黯淡。巴赫站住脚,但没有回头。“我很抱歉……对不起,谢谢你。”他的一边脸上带着肿块,那是几分钟前巴赫一边咒骂他一边挥拳打出来,正是这一记打伤他脸骨的疼痛唤醒了苏联政委藏进思想深处的良心。维克多弯下腰,直到巴赫抱着受伤的女孩离去,他也没有马上挺起身板。是他,对眼前发生的那么多次暴行视而不见。他放任他的部下,他的同胞作恶。他已经看到很多像今天这样的女孩,被强暴后又残忍的折磨致死。很多很多……而这仅仅只是苏联人对柏林犯下的无数罪行中的其中一种。他抱着一种可笑的心态,自以为不参与其中就可以明哲保身。如果不是遇到巴赫,如果不是见他不顾生死的去拯救那孩子……巴赫走出教室,抱着女孩。在他走出几步路之后。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声。那一瞬间,他愣在了那里,所处的世界连阳光都开始被黑暗所笼罩。这个时候,悲伤才开始代替愤怒。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这条小学里不怎么长的走廊变得扭扭曲曲。“维克多……”那个曾经与他相处过数日,将自己的口粮节省出来给斯大林格勒难民的人,已经……怀中的小女孩因为疼痛而轻呼了一声。巴赫没能再敢停下来拖延时间,他哭泣着,再次迈开步伐,去做眼下他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第九章三个月后,在遥远的某个岛国上。有两座城市在一瞬间在从世界上消失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此结束。1949年在继美国之后,苏联也成功研发出新式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原子弹。一个国家因此被分为了两个部分。在这个国家曾经的首都,一条全长155公里的警戒线被架起。苏联人沿着这条线开始修建“柏林墙”。世界上两个分别属于东西方的超级势力,他们拥有着足以轻松毁灭一个国家的力量。在这里,世界正式分割。在报纸、广播里,柏林这个词语代表的意义是分裂。而对于这个城市的市民来说,更多的意味着家庭被拆散,生活变得更艰难。他们是冷战的牺牲品。1962年中国哈尔滨火车站这里四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中国乘客。老人、妇女、哭闹的孩子。人们清一色的穿着军绿色的棉衣。在到处都是黑发的中国人中间,有两名浅棕色头发的欧洲人,他们的造型太过显眼,以至于路过的中国人,纷纷忍不住对他们施以注目礼。年纪较为年长的男人一条腿有残疾,只金属的假腿上套着鞋子,他坐在轮椅上,由年轻那个人照看着。说他年长,也只是相对而言。这个男人眉目清秀,五官分明,脸上没有一根胡子,眼睛特别明亮,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但嘴边两道淡淡的法令纹还是暴露了他实际的年龄至少超过了三十岁。年轻人看上去最多十五六岁,而且很可能更年轻,这些毛发偏淡的欧美人向来比中国人要高大一些。他和轮椅上男人的相貌有几分相似,两人应该有血缘关系。这一对年龄差距不小的人已经在这个位置呆了有三十分钟了。从刚才起,年轻人的肚子就发出一阵阵的咕咕声,惹得坐在他们身边抱小孩的妇女和蓄着大白胡子的老人一阵阵的窃笑。“帕弗里克,你还是去买一些吃的吧。”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忍不住说道。“我没事。”少年回答:“我们还是等他来了再一起去吃饭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帕弗里克的胃却发出了响声,报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男人忍不住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拐杖,轻轻地敲了一下男孩的脑袋:“别逞强啦,如果把你的胃饿坏了,杜妮莎会杀了我的。”他那个已经有点发福的meimei特别反对自己的儿子和他这个当大学教授的哥哥混在一起,他总之被校方指责性格过于散漫,尽管在孩子们当中他很受欢迎。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钱包,将一些中国的钱币塞到帕弗里克的手中:“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要等多久,他不一定今天就能来的。而且……”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也饿了,你最好帮我也买一份。还是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