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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复又带上了警帽。别提什么警容,市刑警支队的有一个算一个,经常连轴转三四天睡不上一个小时,谁还能时刻保持警容她敬他是个好汉。主驾驶上方才那个灰衣运动男这个时候也已经换下了那套运动服,穿着规整的警服,不过眼底的红血丝和几乎成了络腮的胡子都暴露了他很疲惫的事实。他是市刑警支队下面刑警一大队的队长方俊喆,这两天一直在配合经侦工作,抽空还得负责自己这边刑警的业务,忙到生无可恋。方俊喆一边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一边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出人命这种事有什么好围观的。”陶桃没应声,带上了口罩之后拿着工具箱也下了车,和方俊喆一起过了警戒线,走入了居民楼里。这个小区年头不久而且物业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所以楼体和设施什么的看起来还很新,两个人上了电梯,按下了十二层。很快,电梯门就开了,一梯双户的格局,左边这户1202是案发现场,里面痕迹鉴定科的同事正在收集证据和拍照。陶桃看向了旁边1201这户,门也微敞着,里面正有一队的同事在做笔录。正在门外守着的一个小伙子看到二人过来,便走上前来打了招呼:“方队,陶姐。”方俊喆点了点头:“什么情况?”“正做笔录呢。”小伙子伸手指了指1201里面:“里面正哭的那个是1202受害者的堂妹,说是打了几天电话也联系不上人,这才找来的。”说着他压低了声音:“看着是断气有一段时间了,一进去那股味,嗬!上头!”他话音刚落,还没等方俊喆再次开口,1201的门被往外推开了点,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拿着电话通话,身上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微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嘴里骂骂咧咧的:“你赶紧给我联系中介,这房子我不可能再住下去了,晦气……”陶桃没再去看方俊喆两个人的表情,而是转身往1202去了,和鉴证科的同事闲聊了几句,戴上手套拎着箱子几步就走到了尸体旁边。蹲下去看了看尸首裸露在外的腐烂情况,又看了看受害者倒下的位置,是客厅的中央,离着门口并不远,她在这里一抬眼就能看到对门那半掩着的防盗门。打开录音笔放到一边,她开始一步一步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肝温……”没过几分钟,外面的电梯再次打开,冲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要往对面的家里冲,却被刚刚和方俊喆说话的那个小伙子,名字叫张扬的给拦了住:“嘿!你怎么进来的?”男人正要开口解释,正坐在沙发上啜泣的女子听到了动静,急忙起身出了来,解释道:“他是我朋友,过来接我回家的。”见到女子哭唧唧的模样,男人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还带着几分慌乱,最终只能笨拙而又僵硬的伸出手将其半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安慰:“没事了……别怕,别怕……”走廊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原本低着头的陶桃微微蹙了蹙眉,抬起头来,隐藏在眼镜下的美眸眯起,看向了拥在一起的两人。旁边一个鉴证科的同事正将散落在尸体旁边的不明纤维放进证物袋中,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接着只是感慨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好,在这种场合都能谈恋爱,这也算共患难了吧?”说完自己噗嗤笑出了声,显然也觉得有点可笑。陶桃只是跟着挑了挑眉,没吱声,转而低下头继续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儿。等到结束取证之后,才起身锤了锤自己发麻的腿,挥手示意一直等在旁边的两个同事,可以出手将受害者装进封尸袋当中,运回市局。那边鉴证科的工作还在继续,她在现场只需要做初步死因判断和取证,更多的细节就要等回到自己那间停尸房之后进行解剖才能知道。而鉴证科就不一样了,工作细致的多,有些证据现在发现不了,出了这道门更没有机会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同事将受害者遗体封好,然后放在推上车推了出去。还没等进电梯呢,那边那个报案人,受害者的堂妹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然后颤抖着犹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将男人搂的更紧了。这一嗓子把办案人员喊得都有点发懵,这个时候陶桃也拎着工具箱走了出来,看了看那被蓝色不透明的封尸袋装的啥也看不出来的尸体,又看了看使劲往人家怀里拱的报案人和男人愈发柔软了的侧颜。心中感叹,到底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啊……没有看太长的时间,她迈开了步子走到了二人跟前,那两个人察觉到了动静,稍微分开了一点。报警的女子鼻子动了动,然后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小步,微微闭气,显然是闻到了什么刺激的味道。接着疑惑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不知对方为何突然把搂着自己腰的手收了回去。男人此时俊脸和全身上下都是十分的僵硬,视线更是尴尬的乱飘,不知安放在何处。“严律师……”女子张了张嘴,叫到。陶桃在这个时候也摘下了脸上带着的口罩,露出了那几乎被宽大的镜框遮住的巴掌大的小脸,然后歪着头微微一笑:“真巧,你也在。”严筠不自在的笑了笑,干咳了两声:“你说的工作原来就是来这。”“嗯。”陶桃应了,似乎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的慌乱,直直的看着紧紧倚靠在他身边的人:“我说工作是工作,你说去律所加班……”说到这里撇了撇嘴,没再继续纠缠,而是问道:“这位是?”“额,她是……律所新来的实习律师。”严筠夹在两个人中间:“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最后这句开口显然有些艰难。葛文昕闻言,神色一暗。“初次见面。”陶桃伸出了手,纤细的手在昏黄的走廊灯下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她是想表达友好的,只是有些人未必接受,对方见她伸出手便脸露迟疑,犹豫不决的模样似乎恨不得离她三尺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收回了手,鼻翼嗡动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葛文昕见她把手收回,急急忙忙的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是……我只是吓坏了。”“没关系,这个味儿一般人的确受不了。”陶桃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后还闻了闻自己的袖口:“这是你堂兄的味道。”“……”走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显然天被聊死了。“这位小姐,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回避一下,我和严律师有话说。”陶桃恶心完人,心情变得颇好,挂着一丝浅笑。葛文昕就是再好奇也没脸留在这里,而且她和严筠本来就只是同事的关系,她心中对其有好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