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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铺满石径两旁,季清这才发现石头铺就的小路,在两座假山的石隙之间由泥土填充,生命力顽强的野花,听从春风的召唤,以悍不畏死的姿态,冲破黑暗和坚盾,妖娆在静寂中,即使无人欣赏,无人惊艳。而假山却继承冬季的沉默和凛冽,用厚重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季清无法形容,在那一片矛盾景色之中,小孩踏破靡丽的晨光,把阳光踩在脚下,缓缓的向他走来,只知道那瞬间心中的欢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心脏从新感受到类似喜悦这种正面的情绪。“你···”季清迟疑道。“你去哪里了?怎么都没有看见你?”“······”很显然季清不会得到回答。季清十分有耐心的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孩脸上表情僵硬一瞬,并没有回答季清的表现。“你是不会说话吗?怎么都不理我呢?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只见对面的小孩张张嘴,终于吐出对季清说的第一句话“我没有名字,你是谁?”“是还没有起名字吗?我叫君重陌,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没有记住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冷的天气穿那么少的衣服。”说着季清上前两步,想要伸手试探小孩手上的温度。小孩似乎没有想到季清会做出那么突然的动作,被抓住的瞬间,身体僵硬的愣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季清,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季清眉头皱起,果然,小孩的手凉沁沁的,几乎没有一丝热量,季清双手包裹住小孩的手,也不嫌弃他手脏,想要把自己手上的温度,传递到小孩手上。小孩不知道想到什么,眼泪毫无预兆的掉落,季清看着眼前无声的画面,伸手抱住小孩,想要给他一丝安慰。季清最是知道,小孩子伤心的时候,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所以通常情况下,他们哭闹的时候,都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在他们单纯的思维里,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出自己的情绪,才会被安慰,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当然这都是被爱包围的孩子才有的特权。从小就没有感受过爱,或是知道哭出声来也不会有人来安慰的人,才会无声哭泣,通常心智坚韧的成人才会有这种表现,正如大爱无声一样,真正的伤心,也是静默的,只是毕竟年纪还小,虽然止住了声音,眼中的荒凉和暗殇却止不住的流泻出来,正如小孩眼中擒着的眼泪,季清能够看出小孩极力想要阻止眼泪的肆意流淌,只是这陌生的温暖,太过于珍惜和不知所措,竟让眼泪出卖了他的真实感情。“我娘说,我是家主的孩子,要等着他来帮我取名字。”“家主?”难道真的是他的弟弟?季清十分的惊讶,上次不过是随口胡说,为了降低小孩的警惕心,没想到,君家真是一笔烂账,君锡到底是伪君子,不知道染指了多少人,只是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让那么小的孩子和弱女子在君家挣扎求生。“他叫君锡,是我娘临死之前告诉我的。”小孩冷静的说道。季清一惊,没想到小孩的母亲也离开了,同时心惊小孩的冷然淡漠,君重陌当年也是那么大的年纪,知道母亲的死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现,在对比小孩,不过当年君重陌被紫衣好好的护在羽翼之下,从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波,自然脆弱,这孩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你是我哥哥吗?”小孩抓住季清的手臂,声音稚嫩的问道。如果不是手上的力气,季清也不会看出那么小的孩子,已经这样会隐藏自己的心绪。“是,我是君锡的儿子。”如果这是让小孩放下防备的方法,季清愿意承认,再说这确实是事实。“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君锡?”小孩紧接着问道。这倒是让季清为难了,难道真的告诉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吗?季清已经看出来了,小孩的母亲必然家世不高,也不得君锡的宠爱,不然不会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更不可能让小孩过这样的生活。这是成人世界的肮脏,季清并不想让小孩知道,只是这样的念头,在看见小孩坚定的眉眼的时候,却说不出欺骗的谎言,似乎眼前这个只有几岁的孩子能够看出他的内心。“因为他不喜欢你。”季清最终选择说出事实。“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惹他讨厌的事情吗?”“不是你的错,这是大人的肮脏,他们总有需要考量的东西,就连情感都是按照利益来交换的,不是你的错,只是你没有用来交换疼爱慈祥的利益,但是即使你有,你也不要交换,这样的虚假和浮华,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明白,现在你只需要明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没有看到你的乖巧,知道吗?”季清坚定的把自己的想法传达该小孩,努力让他不进入自厌的沼泽。只是他所认为的自厌,小孩不会有,年纪小,不代表听不懂季清话里的意思,说白了不过是他没有利用价值,这样的现实,在君家,在母亲死后独自在君家活到现在的小孩眼中最是明白,利用价值代表着什么。在君锡的眼中所有的感情都是论价贱卖的东西吗?现在小孩明白时时在他母亲口中出现的家主,不过是利益能够驱使的人,像这位哥哥所说,这样的虚假他不在乎,那这位所谓的哥哥,又是因为什么接近自己呢?难道是那名为天真的善良吗?第5章取名君家会有这样的东西吗?如果有,小孩会需要吗?会的,需要,就算仅仅是因为可笑的天真与良善,对于现在的小孩来说,那是难得的温暖,这个人的身上不是同情和施舍,是温暖呢!小孩不愿放手。看着小孩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季清也不解释,他并不想要那么小的孩子知道属于成年人的规则和残酷。完全没有看见小孩垂下的眉眼中,包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在季清想要开口打破沉寂的气氛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小孩,突然开口,语气迟疑不定的喊道“哥哥?”季清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他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弟,在陌世也不像他想象中的孤独。“嗯,是哥哥。”季清立刻回应道。“你现在自己一个人生活吗?”季清继续问道。“嗯。”小孩声音轻轻的回应道。“你住在哪里?每天吃什么?没有人管你吗?是自己一个人住吗?”“母亲死后,她住的地方就搬进去另外一个婢女,她们把我赶了出去,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母亲住的房间附近徘徊,但是她们每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打我,好痛好痛。我就走了,一直住在这里面。”小孩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这几天季清一直打磨的石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