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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中的浪漫晚餐和贴心沟通夭折在最初始的那一步。被触及了礼仪底线的薛白瑜当即提出两人暂时分开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周刃痛快应了。那一瞬间薛白瑜有种错觉,对方就等着他提这句话。很快,Z市彻底入冬。天气预报播报预计未来两到三周会有连续降雪,Z市的雪景算是相当拿得出手的。周刃无所事事走在街边,听着新闻,又开始走神。往常这个时候他和旻翊都会减少出任务的次数,与此同时把聚餐喝酒唱K豪华一条龙加入行程。王旻翊是个酒量不好但酒胆包天的战五渣,属于那种吆喝的最响亮,倒得也最快的那类。好在王旻翊耍酒疯是偏向正常中的逗比那一类的,曾经有过抱着柱子深情告白“周刃你怎么变这么瘦了”的光辉黑历史。那一幕周刃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咧嘴,对方喝酒以后自然过渡成迷茫的眼神,加上过分认真的语调几乎就在他耳边回响。“周刃啊,你他妈哪去了,怎么这么多个你!”“周刃,啊,我好想吐……”“周刃,你人呢?”“周刃……”又那么一瞬间周刃好像听到有人叫他,他马上回过头,四处张望,没有。他不放弃地穿越整条街道,搜寻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他脑袋里依稀还有那个人的声音。“嘿嘿嘿嘿……傻子周刃。”那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笑声特别好玩,周刃扬了扬唇角,很快又落下。他又忍不住在这条街道来来回回穿梭,甚至沿着主道,走到附近两条街。没有,哪里都没有。说不上到底是失落还是什么,即便本来就没带多大期望,他的心却也突然间空的厉害。冰冷的晚上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这个时候又格外不想回家,于是继续在外面晃悠。往常热闹的街景此时像和他隔着一个空间,周刃也是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住的城市这么单调又无聊,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过下来的。无趣,太无趣了。他裹紧外套,最后还是回家了。深夜的房间没有温度,周刃慢悠悠地在客厅换鞋,而后却没有直接回房。他在客厅站了许久,最后缓慢地,来到曾经属于王旻翊的房间前。“咔哒”,沉寂许久的房间响起开门声,落在周刃心上像是某种代表宣判的声音。屋子里的摆设熟悉又陌生,周刃搬了椅子,坐在房间中央,依次从刚进门的地方,一丁点一丁点,用视线扫过屋里的种种。这是一种巨大的挑战。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了太多的回忆,有些已经模糊,有些清晰如同昨日,周刃自王旻翊离世后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浸其中。春暖花开,炎炎夏日,落叶金秋,雪舞银冬。每一个季节,每一个月份,每一周,每一日,他曾经都在。周刃闭了闭眼,旻翊,你看,我不是无动于衷的,我想你了,旻翊,很想很想。他在王旻翊的房间里坐到半夜,然后又拎着外套出门,连夜上山,矫健越过墓园不值一提的防护墙,找到王旻翊的墓碑,一屁股坐在旁边。很难形容的,他心里一下静了。“旻翊啊,对不起,我没能陪着你走最后一段路。”“你会怨我吗?我那段时间那么看重白瑜,冷落了你。我知道你很怕被我丢下,我一直知道的,我怎么会丢下你呢……旻翊,对不起,我还是把你弄丢了。”周刃在墓地待了大半个晚上,吹足了风,回去的时候精神却异常好。以至于第二天薛白瑜接到周刃诚恳道歉的电话时,还觉得不可置信。但只要一切向好的地方发展,没有踩踏他的底线,过程曲折一点,薛白瑜是可以接受的。下雪过后就是年关,天气徒然又冷了两个度,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周刃几乎是恢复了正常,他向来包容的性格很快又把身边那群死党哄了回来。林跃一开始还十分别扭,但在组长添油加醋地疏通之下,很快一伙人互相释然,又称兄道弟了。日常的生活还在继续,周刃又开始有事出任务,没事和兄弟们载歌载舞,只是没人知道他隔个一周就会偷偷往山上跑,一开始手里什么都不带,后来开始变着花样带小玩意。有时候是一朵山花,有时候是俄罗斯套娃,一周一个样,最开始吓得守墓人整个人都不太好。后来两人碰过几次面,守墓人对他也就熟悉了。周刃感觉一切都在走向正规,唯独薛白瑜开始越来越忙,甚至很多时候终端都不接。他在新闻上零星地有看到有关薛白瑜父亲的消息,似乎最近和来自国外的某个富豪打得火热,应该很快就会缔结合作。外国富豪的名字一闪而过,简单报道当中翩然而过的身影却格外令人印象深刻。那是个相当优雅深邃的Alpha,周刃多看了几眼,也就这几眼的功夫,他发现了薛白瑜的影子。在马上被切换的镜头里,那个成熟稳重的Alpha正准备握上薛白瑜的手。周刃皱眉,马上拨薛白瑜的终端号。没有人接。他断断续续打,终于在午夜时分被接起。“刃……”周刃第一次听到对方明显带着颤抖的声音。“你在哪,我马上过去。”那边薛白瑜像是深吸一口气:“没事,周刃,你听着,先不要担心,我这边一切都还好,只是遇到一些小小的问题。这些我父亲会解决的,但是最近我没有空和你见面,你一定不要着急。”周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却十分配合道:“好,我等你。”“嗯。”薛白瑜挂了终端,极力掩盖住眼里的一丝惊慌,重新走入装饰繁华的餐厅包厢。“Sweety,你考虑得如何。”属于大A沉稳的问话声响起。薛白瑜好不容易自我疏导安抚下去的心跳又开始剧烈加速,面对着这个他今天才知道些许底细的追求者,他手脚冰凉,且因为处在对方浓稠有如实质的信息素包围下,他很努力才能不让自己腿软坐下去。眼前的男人太危险,而且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