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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坑坑洼洼,全是积水,来了人,被惊动的老鼠飞快逃走。 “你说,他会不会又欺骗朕?”班曦问道。 这里不像人住的地方。 班曦从没亲眼见过冷宫的模样,翻看前朝史书,提及某某被打入冷宫,她以为不过是裁了之前的吃穿用度,少了几个人侍候罢了。 长沁鼻子耸了耸,快步跑进院子,从雨水洼中捡起一根湿透了的鞭子,一指粗细,不像是马鞭,做工粗糙。 长沁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咽了口唾沫,手抖了起来。 “陛下……”长沁说,“人应该在。” “你手里拿的什么?” 长沁道:“回陛下……像是豹房用的鞭子。” 长沁说罢,一路小跑,推开了内殿的门,掌灯照向床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屋内阴冷潮湿,而沈知意就昏在床上,眉头蹙着,脸白如纸,一侧脸颊上浮着几根红指印,身上布着二十多道鞭痕。 班曦走来,沉声道:“叫太医来,此外……去把朱砂叫来,朕要问问,出了何事。” 长沁低低应了一声,飞奔出去。 班曦慢慢走过去,弯下腰,规整好他散在床榻边的黑发,摸了摸他guntang的额头,叹了口气。 “是你吧。”班曦轻声说道,“跑到梦里,告诉朕,你受了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哒来了~明天因为隔壁文入V三更,所以这边请一天假~ 那么,还是老规矩。 骂茶茶! 是茶茶立的规矩!! 第11章百转千回 长沁跑来跑去,汗水雨水,身上全湿透了,好不容易叫来了太医,备好了车辇,还端来了参汤。 班曦一错眼,见一个面生的太医拎着医箱进殿。 殿外数十个宫侍跑前跑后,忙着点灯挂灯。 班曦从未见过如此忙乱的画面,一时间心头也更是烦乱。 那找来的当值太医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看身上穿着的,也不是太医院的官服。 “朕看你面生,叫什么?” “臣是今日太医院的当值太医,傅邈。” “哦,傅家人……”班曦问道,“时常侍候先帝的傅迁,是你什么人?” “是母族舅舅。”这太医回曰。 “嗯,从族姓。”班曦点了点头,让开位置,“过来看看他怎么了,朕怎么叫不醒。” 傅邈走上前来,拉起沈知意的手,见他手腕上的疤先是一愣,微微向班曦这边瞧了一眼,才搭指探脉。 宫侍搬来了把圈椅,班曦坐下,接过了长沁递来的参汤,道:“倒是不如青方,这点事,让你办成这副模样,白跟着青方长了三年的见识,平日青方教你的,全都没进心里头去吗?” 长沁似是经验不足,机灵伶俐,认错之余,还知给班曦捶捶腿。 班曦皱眉:“……狗腿样。” 长沁没停手。 青方在时,他根本去不到班曦跟前伺候,也摸不准班曦的脾气,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七窍心全贴在这地方,仔仔细细听八方,把班曦的一举一动全装在脑子里琢磨。 那头,傅邈已放下沈知意的一只手。 班曦问道:“他怎么了?” “帝君筋脉受损,臣无法确定病因,还需再探。” 班曦哧了一声,垂头吹参汤,眼睛都不抬,说道:“他自己划的,现下耽搁自己看病,可不就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都多少年了,还以为演苦rou计对朕管用。” 傅邈拉起沈知意另一只手,见他另一只手腕上也有同样的伤口,直觉到此事有些奇怪,不像是能自己划出来的,再一细察,见伤口愈合的挺好,又嗅到淡淡的药味,猛地反应过来,知道这是被傅吹愁治疗过的。 这下,傅邈就更是不能多言。 “性命无碍吧?”班曦问道。 傅邈道:“帝君底子薄,又受了皮rou伤,加上天冷衣单,略感风寒,病势来得凶猛……” 班曦又问:“可还有别的病?” 傅邈犹疑片刻。 班曦点了点太阳xue:“朕是问,他是否得了失忆症?” 傅邈半是点头半摇头道:“臣诊沈帝君脉象,头部似受过重击,但是否因此患失忆症,还需等人清醒后,望闻问,方能确定。” 班曦点了点头,又问:“嗯,什么时候能醒?” “得服剂药看看,明日应能转醒。” 傅邈写方时,班曦慢悠悠踱到塌边,手背在身后,盯着沈知意看。 “有时觉得,他要是不说话,不给朕添乱,永远像现在这样乖就好了。” 长沁小声应和。 “你懂什么。”班曦似是笑了一声,说道,“定是朱砂罚了他,昔日他肆意戕害的奴仆,如今来责罚他,想来他自觉受了委屈,就是受了伤昏过去,也不打算放过朕,巴巴跑到梦里来吓唬朕。” 长沁又将这话反复琢磨,揣测着班曦对沈知意的态度。 班曦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噩梦……真是缠人。朕算是明白了,他这样的人,朕想从他身上讨点东西来,怕是要退一步,与他好好商量了,不然,他可是连清梦都不给朕。到底又是谁对不起谁?知行啊,你留下的好弟弟……” 傅邈写好了方子,交给宫人。 班曦要来看了眼,也瞧不出水平高低,只觉这字写得颇有风骨,颇感兴趣道:“傅邈,朕记得你们傅家,从萧成时,就在这医药上成就颇多,人才辈出。先帝在时,傅迁老先生侍奉在侧,他老人家辞官后,就不见你们家的人了……” “傅家三代,都有太医院任职者,只是医术尚浅,无法御前侍奉。” “三代人?”班曦问,“除了你,还有哪些?” “臣meimei家还有一子,名傅吹愁,在太医院下院当值。” “母后还在时,我常听母后提起,你们家,无论父族母族,但凡能继承傅姓的,都是能在这医药上做出功绩的,倒也新奇。” 傅邈一礼,前去膳房看药。 离开前,班曦突然叫住他,说道:“另外,他是沈知意,并非朕的帝君,今后在称呼上,你且多留心。” 傅邈心中一惊,应了下来。 膳房煎煮着药,不多时,淡淡的药味弥漫而来。 班曦皱了皱眉头,似有不悦。 长沁心思玲珑,学得快,知班曦是不喜药的苦味,忙到院子里去呵斥烹药的宫人。 “含凉殿地方本就小……”班曦说道,“不必为难他们了。” 正在此时,朱砂到了,来时已知何事,因而见了班曦,不慌不忙请了安,跪了下来。 “你说说,怎么回事。” 班曦捏着串珠,指了指榻上的沈知意。 宫人早拿来一床被子给沈知意盖上,屋内也放了盆炭火,这下望着,没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