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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脸上。 “你真以为朕奈何不了你?还是天真地以为这文澜的天就非你萧瑾谦不可!”他还没死,一个两个却算计着他死,好让他挪位! 萧瑾谦薄唇轻勾,因为萧庆昱还真是非他不可。 二皇子被贬早无继承的可能,若有,也会被他掐断,定然回不了京城。三皇子被下狱,五皇子尚年幼,且资质平平。萧庆昱首先是一个帝皇,然后才是父亲,这是他很久之前就窥破的理。 他能为了萧家的江山杀害忠良算计至亲,自然也能为了文澜的千秋万代让步。 “上位者,能者居之,乃永苍皇亲授。”三年前,永苍大皇子逼宫不成,不过是因为蛰伏不够,尚未成长为能者便铤而出鞘。 “逆子!”萧庆昱震怒,怒后又诡异地觉得理所当然。 当年,文家愈发不可控,萧瑾璃聪颖得让他心生忌惮,又深得文家人宠爱,他唯恐自己被取而代之,故存了将他溺死的念头,不料文世澜横插一脚,还从此怨上了他。 不可否认,萧瑾谦的帝皇之资,比他只深不浅,但那又如何,萧瑾谦注定被他所限。 萧庆昱起身,负手而立:“知而不发,两次了,我大可恕你无罪,但……”萧庆昱目光锐利:“你需告知我,你母后的下落。”他近日心有所感,身子已大不如从前,耗不起等待。 萧瑾谦沉默不语。萧庆昱霎时耐心全无:“来人!” 进来的不是林福海而是李德忠,然而,盛怒的帝皇不察,厉声道:“四皇子殿上言语无状,即刻打入天牢!” 殿内鸦雀无声。 “还不快带下去!”怒极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埋首跪着的李德忠瑟瑟发抖,只当自己是一个聋哑人。 直到咳嗽声渐缓,萧庆昱才发现异样,猛然看向萧瑾谦,甚是狰狞:“你做了什么?”萧瑾瑜逼宫乃意料之中,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清正的萧瑾谦会如萧瑾瑜一般行事。 萧庆昱恼怒中难免带了一丝惊慌。 萧瑾谦淡然道:“只是让他们莫要扰了父皇的清静,毕竟母后的下落,我还需娓娓道来。” 萧庆昱双眼一亮,似久逢食粮的饥鼠,随即也不计较,挥手让李德忠退下。 “你知道?”目光警惕又渴求。 萧瑾谦哂笑:“十五年前,南宫门,梨花下。” 萧庆昱一愣,十五年前,南宫门,梨花下?随即双眼圆瞪,不可置信:“莫如深!竟是莫如深!枉我如此信任他!”他只以为她是被一天带走的,一天武功高强又行踪不定,黑翎卫苦寻无果,不料竟是莫如深! “父皇的信任廉价得紧。”若不是莫如深出自六幽谷又医术不凡,他又怎么会低下那高贵的头颅与其兄友相称。 萧庆昱一个踉跄,失魂落魄:“她在六幽谷?难怪,难怪……”难怪他一无所获! 黑眸微闪,贤妃的药终深入骨髓。 “她在六幽谷。”许是觉得萧庆昱还不够狼狈,萧瑾谦又道:“她的夫君,亦在。” 萧庆昱豁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狼狈,随即咬牙切齿:“夫君?” “她已将您遗忘,喔,还与莫如深生了一女。” 声音有点讥讽又有点凉。 “莫如深……莫如深……噗……” 萧庆昱脑袋发懵,心似铁烙,浓稠的鲜血突洒殿堂,没吐全话,便轰然倒地。 …… 文宗二十九年,三皇子萧瑾瑜与安王逼宫,帝皇以雷霆手段镇压叛军,后晕阙于勤政殿,四皇子萧瑾谦监国。 这几天,心是杂乱了些,只是天气难得明媚。 “小姐,这些可够?”玉竹兜着清脆的枣子问。 白雅掂了掂道:“够了,给我罢。”玉竹小心将衣兜递给她。 雅馨苑里总共就两棵枣树,许是因为她们前些日子离开了,丫鬟们照顾得不尽心,原本健硕的树丫添了不少枯枝,便连果子也结得不多,着实可惜。 白雅将枣子放在篓子上,打了水一颗一颗地清洗干净,洗干净后将其晾在阳光下。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水也就干了,让玉竹提了一盒子来,挑了好些圆润又青白的放进盒子里。 “玉音,将这盒子青枣送去四皇子府,再将我前些日子翻出来的那个未绣完的福包拿来。” “诺。” 眼见玉音走了,玉竹方道:“小姐,那个福包有好些年头了,虽绣了大半,但布料选得不大好,还不如奴婢给您裁个新,您再画个新花样,绣着也好看。” 白雅咬了一口枣子:“旧是旧了些,感情却是不同的,不过几针罢了,补补也无妨,就当了一个念头。” —— 四皇子府 被堆得一尺高的奏折尤为显眼,批阅之人却游刃有余,还得容忍莫正瑄时不时的sao扰。 “贤妃给萧庆昱下的削魂散,依据用量萧庆昱应撑不过五日,而他除了言语不便却好端端地活着。按计划此时你已登基,而非只得了一个监国的虚名。你给他用药了,理由。”莫正瑄以为他对萧庆昱恨之入骨。 “死倒是便宜他了。” “被宠妃和亲子算计,临尾还得知了当年的真相,这可一点儿也不便宜。”最重要的是削魂散深入骨髓后,意识越发弥散,与其说活着,还不如说是一个活死人,与死也没什么差别。 萧瑾谦不再言语,莫正瑄很是无趣,又像是已经习惯了,随意掏了本杂书打发时间。 “殿下。”清水的声音传来。 “进。” 莫正瑄看了已过去,见清水手里提着一个盒子,面露好奇,印象中萧瑾谦不吃杂食。 “殿下,这是小姐派玉音送来的,说今年的枣子结果了,让您尝尝。” 萧瑾谦提笔的手一顿,打开盒盖,青白的枣子色泽不一,猜想那两棵枣树应养护欠佳,想必她会道可惜。她素来喜欢吃甜果。 “除了枣子,是否还有旁的吩咐?” 清水思忖了一瞬,道:“小姐还吩咐玉音将一个好几年前没绣完的福包带来了。” 萧瑾谦将绣品握在手里,扔给莫正瑄后,道:“将昨日地方上供的石榴着玉音带过去。” 莫正瑄一愣,看着手里的荷包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萧瑾谦冷声提醒。 莫正瑄挑眉,突然想起刚刚清水的话来,福包是几年前绣的,莫不是……给他的?随即将略显陈旧的福包握在手里,一声不吭。 清水领命告退,室内复一片寂静,只余翻阅奏折和……啃青枣的声响。 莫正瑄拿了一颗奶白色的枣子,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心里暗道:没想到萧瑾谦一个木头一样的人也兴看这等毫无依据的游记,倒是想岔他了。 然而,当他再拿起第八颗枣子的时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