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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 原来她只是怀疑!因梦境过于真实,也不敢深究。毕竟若是梦,说明她心有所想,若非梦,心有所想的便成了他,她不敢想,也不敢承认或求证,就怕突然打破些什么。 然而,当真到了这么一天,她果然不知所措。她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他,因为这个知道,逼着自己正视。 毋庸置疑,白谦俊美不凡,胸怀经纶,让她由衷敬佩。她曾想自己何其有幸得他庇护,却从未想过对他动心,不仅仅因为她们是他人眼中的兄妹,还因为怯懦。她早就窥破了他谪仙表皮下的野心,心知白谦极有可能莅临高位,这样的人她要不起。 白雅眼中的挣扎一目了然,黑眸波光暗涌,白谦轻抚梨花带雨的脸,慢条斯理地抹去碍眼的眼泪,缓声道:“天庭或地府,不过一念之间,我们彼此相缠,既心生情愫,不坏天道与人伦,为何不能相守?” 磁语低囔,清冽又灼热的呼吸便在耳际,她看着那双黑如深渊的眼睛,只觉得里面似有漩涡,诱她沉沦。 此时的白谦,妖冶非常,俊脸惊艳绝伦,她恍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沉重的同时带了一丝丝痛意。 他执起她仍带颤意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啄吻,一语道破:“你并不反感我的碰触,且除了我,再无旁的男子能让你心安。” 若有,告诉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就像刚刚不知死活的段祺瑞。 “我……”她突然不知所措,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算计好了的,恰到好处得让她情不自禁想要听从…… 她不反感白谦的碰触,有没有那个可能…… “小姐……” 白雅惊得骤然收手,眼中迷雾倏散,狠吸了一口气,俨然在压抑心底的冲动。 白谦漠然垂眸,眼底寒光飞掠,冷冽骇人。 —— 自捅破了那一层薄纱,白谦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不知所措。 兄长的面具不再,曾经的种种与亲情无关,她竟觉得自己“负债累累”。先不说他好吃好喝供着自己,单是他的庇护就让她陷足已深。 她惊觉自己掉进了一个胡同里。 后退是诡谲多端的人心。白谦乃权臣,政敌不少,她曾受他庇护,没了他恐寸步难行,手无寸铁的自己极有可能沦为靶子。 前进却是未知。两年的相伴俨然成为依赖,白谦俊美不凡,这样的人若是夫君,简直就像捡了个大便宜。然而,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先不说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单是他的身份与手段就让她忌惮。纵观历史,敢问有哪位尊者曾执守一人? 理智告诉她不能沉沦,情感与现状却在推着她往前走,简直进退两难。于是,白雅很怂地遁了。 中秋将近,已嫁作人妇的林艺蕊邀她与贺倾晴上百道寺上香祈福,原本白雅是不愿的,不是忌讳守丧,而是跪了几天腿脚不便,唯恐上山折腾,凭白拖累了她们。 现她反悔了。 一大早,主仆两人从侧门上了贺倾晴的马车,前往山下与林艺蕊汇合。然而,经过闹市的时候,路边的酒肆、茶楼竟无虚坐,百姓交头接耳,十分热闹。白雅疑问:“近日可是有什么事要发生?真真应了那句万人空巷、摩肩擦踵!” 贺倾晴撩起帘子,双眼掩不住兴奋:“不是什么事要发生,而是已经发生了,大伙正议论纷纷呢!” 瞧贺倾晴的神色,竟是好事?白雅问:“何事竟惹得满城议论?” 短短半个月,她似乎错过了很多,幸好贺倾晴十分愿意解疑,于是两人说了一路。 原来,前几日围猎,意外横生。 先是猎场惊现大猫(老虎),咬死了好几个侍卫,险些殃及三皇子。幸而三皇子武功不俗,巧躲了过去,只是他的爱马没那么幸运,被大猫生生咬断了脖子。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就在众侍卫布下箭网的时候,大猫突然暴毙而死,死时七窍流血。 众人无不震惊,皇上得知后,传来御医一探究竟,这一探,可不得了,竟是中毒而亡,中的还是苗毒! 年事已高的金太医恰好对苗毒有研究,几经细查,方知那毒源于拿鲁上贡的汗血马,且那毒并非涂于表面,而是早已渗入马皮。 “可知是什么毒?”瞧着民愤不轻啊。 贺倾晴撩起帘子,见周遭人群颇远,方小声道:“乃绝缘散,用之使人绝育。估计人与大猫不一样,那大猫吃了有毒的马,受不住才直接死了。” 白雅脸色微变:“竟如此歹毒?” “可不是!三皇子听后脸色黑得可怕,风雅不再,夺了剑当场捅死了两个拿鲁人,香玉公主和达理王子的脸都绿了!阳安城有点眼色的人都知三皇子嗜马,听闻他得了汗血马后勤于驾驭,在围猎妥妥地盖住了四皇子的风头,突然被御医告知这马沾了会使人绝育,不亚于晴天霹雳!”贺倾晴忽略了一事,白源与白谦同样得了御赐的汗血马,哪怕他们两因守丧未参与围猎,不过存在试马的可能。 “停车!”白雅突然道。 车夫急忙勒住缰绳,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开口。 贺倾情因惯性往前冲,差点儿撞到了车壁,神色一楞:“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让停车呢? 白雅神色凝重,还带了一丝焦灼:“我有事急需回府一趟。” 贺倾情打量着她的脸色,若有所思,问道:“小雅,你可是担心你府里的哥哥和父亲?” 白雅一愣,惊觉自己竟心慌得厉害,可不就是担心,恐怕还有害怕。 贺倾情“噗嗤”一笑:“瞧我!竟没把最重要的告知你,害得你白白担心。拿鲁上贡了十匹汗血马,御赐了八匹,所得之人分别是各皇子、安王、端世子、翁将军、你父亲与你哥哥。然而你父亲与你哥哥因你祖母仙逝,未曾提马,宫里的马司估计也觉得不宜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故两人未沾马。” 白雅提起的心稍落,眉头仍紧蹙:“端世子也骑了?” “骑与没骑我不知,只是在围猎的时候端世子用的是旧马,未见着汗血马的影子。” 白雅只捏着帕子沉思,又问:“骑马的那几人身子可有大碍?”她不识毒,自然不知道绝缘散的厉害。 贺倾情摇头:“御医道他们身子无损。” 如此隐秘的事御医岂敢乱说,她只觉得“无损”二字不可信:“可知拿鲁人最终如何?” 贺倾情道:“皇上当即命人将全部拿鲁人收监严加看管。”说着,声音突然小若蚊吟:“围猎那天,皇上骑着汗血马在猎场溜达了一圈,以示天威。这事可不小,我哥说边疆许会动乱,三皇子或四皇子极有可能替帝出兵,以洗国耻。” 汗血马难得,又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