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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理所当然的事。进屋,童延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没用过的拖鞋,放在聂铮面前的地上。见男人解开了大衣纽扣,自己火速换鞋,说:“先别脱,我开窗透透气。”他在外边待了好几个月,虽然童艳艳偶尔过来收拾,但来得也不勤,一周最多一次。一周时间,足够屋里闷出点味儿来。童延把卧室窗子大敞,客厅朝阳台的推拉门则梭开一半,接着又遛到门口把暖气开了。回头看,聂铮已经在沙发坐下,正环顾四周。童延觉得幸福得有些不真实,这种不真实感让他头有点懵。聂铮来了,而且还给他带了礼物,那么贵重的礼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不要收,但聂铮说:“先用着。”先用着,就这么简单。他立刻接受了男人的心意,这一次接受得挺坦然,有先就有后,之后他再送点什么还回去,礼尚往来。这种看着自己的能力接受馈赠的感觉,挺不错。别说他还不起。就算他演技不好,凭现在的人气和这张脸也得挣钱。想到自己的瓶颈状态,童延情绪低落了一秒钟。但聂铮的存在迅速驱散了这抹郁悒。他去厨房烧上水,备着倒茶。再出来时,聂铮眼神落到他身上,“过来坐。”童延听话地过去,问:“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他几月没着家,家里备着食物的可能性不大。聂铮明知故问:“哦?你这儿能有什么吃的。”童延在男人身边坐下,没正型地把胳膊往聂铮肩上挂,“什么都有,我给你叫一个。”聂铮也笑了,“不用,我在飞机上吃过晚餐。”童延想到另外一回事,“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得奖?”那车,总不会是现准备的吧。聂铮目光凝视他片刻,说:“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总要得的,不是吗?”还真看得起他。童延又想到自己眼下的情况,只觉得对不起人。但今晚,聂铮在,就不是纠缠丧气事儿的时候,看着男人眉间微结的倦色,他说:“去洗个澡?”许久不见,今晚两个人又在同一间屋子里,他不可能不想干点什么。可聂铮显然跟他不是同一个想法,神色温和地望着他,“天冷,不用。”没关系,什么都不干也没关系,聂铮在这儿就好,只一个晚上,拿来说话都嫌不够。聂铮这下跟他想到一处去了,拍拍他的手背,“坐着说说话。”聂铮的真实想法:他们之前的身体关系开始得太草率,所以到后来很多事都不明不白,这种乱局,他不想再来第二次。童延倒没想那么多,笑着应了声好,接着,起身关了阳台门,给聂铮沏了杯茶,把光源灭得只剩一盏壁灯。再回来落座时,双腿屈上沙发,身子靠住聂铮,胳膊侧过去环住聂铮的身体,把脸颊靠在男人的肩头。停留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一秒钟,他都不舍得浪费。昏暗的房间,童延像是贴着聂铮的身子取暖。他手被聂铮握在掌心,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柔和,“这次片子拍得不顺利?”“……一开始我没找到状态,现在好多了。你不是说过吗,知不足才能有进步,我觉得我要飞升了。”“不要急,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放心,我知道。”“实在状态不好,拍完这部戏,可以休息休息,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放心,我知道。”静谧长夜,喃喃低语,时间水一般的静静流过,这一夜相依也来得不易。童延终究是喝了酒,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恍惚间,他似乎跟聂铮说了许久的话,可好像,窝在肚子里的东西又没诉出来多少。直到箍在自己肩头的手臂软软垂下去,聂铮将童延身子挪向沙发背靠着。而后,自己起身,把睡过去的人打横抱起,这才送进房间去。童延可能真是累了,睡得沉,被他放在床上时,察觉自己身体的动静,嘴里含糊说了句什么,但眼睛没睁开。望着熟睡的人,聂铮心里头又软又热,五味杂陈。他俯身,嘴唇落在童延光洁的额头上,这一触碰,就停了好久。按聂铮一贯的作息习惯,清早,他醒来时天还没亮。但房间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童延比他起得更早。聂铮起床,把衣服穿上,听见房间外边有人说话,他一声不吭地踱了出去。到客厅,透过玄关的玻璃屏风,他看见大门开了一条缝,童延站在屋里,正从外边的小田手上接过大大小小的几个外卖袋子。送走小田,关上门。童延回头望见他,立刻抬了下胳膊朝他亮亮手里的东西,“去洗脸刷牙,出来吃饭。”窗外天光将明未明,他们都急着出发,赶在路上吃早餐完全不是问题。聂铮知道,童延这是生怕怠慢他,童延不愿意让他空着肚子出去。他“嗯”了声,童延笑笑,进了厨房。他洗漱完,再出去的时候,打包回来的食物已经被童延装在碗盘里端到餐厅,摆了一桌子。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筷子放下的时候,聂铮的电话在餐桌上振动起来,低头一看,接他的车已经到了楼下。他没说,可童延却马上起身,“我有些东西给你,你等等。”童延不知去哪弄了个纸袋,回来,在他面前打开一边储物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上月弄的金骏眉,本来打算拍戏回来再寄给你的,你来了,就带上吧。”聂铮嗯了声,说:“谢谢。”童延继续在柜子里翻,接着回头看他,“还有盒普洱,你要吗?不过这个是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没等他回答,把东西也一气儿塞进了纸袋里,“还是带着吧。”聂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童延喜欢给他寄东西,尤其喜欢给他寄茶叶。眼下童延这翻箱倒柜给他搜东西的样儿,就像是丈夫远行前,恨不得把四时所需一次都准备好的妻子,就像是要把心意搜肠刮肚都塞进那个不算厚的纸袋里。好半天,他没说出话。童延把纸袋放一边地上,去书房晃了一圈,又回来,这次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长条小盒,递到他面前,笑了声,“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到时候我肯定抽不出空,这个,你拿着。”一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聂铮顺手接过来,沉默一瞬,“我能看看是什么?”童延很干脆,“看呗。”聂铮拆开包装,瞧见盒子上的LOGO就知道是只笔,打开一看,果然是笔,还是18K白金,笔身镶钻的那种。顿时心下无奈,他平时不会用这么奢华招摇的笔签字,童延不该花这个钱。盒子里头还有张卡片,他瞧一眼童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