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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头,压着嗓子尖叫,想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甩出去,可是根本做不到。她茫然失措,蜷缩着身子哭起来。*王夫人用过了早饭,刚到中堂里坐下,管家的娘子桑婆子便进来了,她凑近了王夫人带着笑小声道:“奴婢去公主府打听过了,听说昨夜咱家爵爷是去书房睡的。”“阿弥陀佛。”王夫人喜上眉梢。桑婆子道:“奴婢就说咱家爵爷是个心里有数的,夫人偏不信,生生担忧到半夜。”王夫人双手合十,喃喃道:“晗儿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我想着他毕竟是男子,这方面肯定没有女子细致,怎么能不担心呢。”桑婆子拍了拍大腿道:“也怪我,我竟然也没想起来这茬,不然我就早些提醒夫人了。现在想来,恐怕是公主身边的秀竹姑姑提醒了爵爷吧。”王夫人点点头:“大约是她,那个姑姑瞧着是个精明的。”她想了想,仍是不放心道:“我思量着,那秀竹姑姑还是有些年轻了,怕是不好意思说开,你今日还是寻个机会跟爵爷说一声为好。”午饭后不久,顾清晗便回到了公主府,他跳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迎上来的仆人拉去马厩栓好,自己却站在门前迟疑了片刻。今日,顾清晗按照刑部张尚书的安排,将刑部复查完毕的一部分卷宗整理出来,呈给了哲昭皇帝裁定。张尚书为人精明,这个活儿他一向交给顾清晗做,一来干这件事可以早些下值,算是卖了个好给顾清晗。二来,顾清晗是皇帝的女婿,让他面圣最合适,即便刑部的卷宗里有些小错误,一般来说皇帝也不跟女婿较真儿。真是两全其美。桑婆子正在国公府门房里交待下人,让他们见到爵爷回来便进去告诉一声,没成想往外一瞥正瞧见顾清晗回来,她连忙奔了出来:“爵爷。”顾清晗看到是她,面容一紧:“桑mama,可是我母亲唤我,我进去给公主请安后便去见她。”“不是的,是老奴有几句话想对爵爷说。”桑婆子是顾清晗的奶妈,见到自己带大的小少爷她禁不住脸上带着笑:“爵爷今日为何下衙如此早?”“因今日进宫,所以回来得早些。”顾清晗将桑婆子待到了离大门远些的地方,耐心问:“桑mama有何事?”桑婆子先是请了安,左右看看无人,才拉住顾清晗小声道:“ 爵爷,夫人让我告诉您一声,小月子虽然半个月就成了。若是为着公主以后好生养,那件事儿,还是一个月以后再做为好。”那件事儿。顾清晗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他将目光瞧向别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桑婆子又小声道:“夫人说了,爵爷是个心思清淡之人,定然是晓得轻重的,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就怕公主年幼不懂事,夫人叫爵爷一定得有分寸,多向公主解释一二。”顾清晗脸色有些泛红了,他攥起拳头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了,请母亲放心。”桑婆子打量了几眼顾清晗,语重心长地又补了一句:“爵爷,老奴是您的奶娘,自然是真心为着你好。你如今既然做了驸马,偏房妾室都不成了,往后就只能靠着公主这一块地收庄稼,您可得千万珍护着她,子嗣为大啊。”顾清晗无奈地点点头,“多谢桑mama规劝,我心中自然有数。”桑mama满意地走了。顾清晗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公主府,无论如何总得进去,难道要在墙外站一辈子。他硬着头皮去了上房,即使昨夜发生了冲突,他仍然是要去给公主请安的。君臣有别,无论她往日怎样对他,这都是驸马的本分。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像口味有点重。其实每发一篇新文的时候,都要写一个作品立意。我写这个故事其实就是想说,有时候人会讨厌自己,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有好多缺点,为什么不能像那个谁,那个谁谁一样厉害,然后开始埋怨自己,自暴自弃。但是不可以这样呀,一定要爱上自己,接纳自己的不完美,然后努力变成更好的自己。做谁的迷妹都不如做自己的迷妹,加油呀,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我还真挺心疼驸马的天瑜并不在屋里。伺候的仆人见顾清晗回来,行了个礼道:“禀驸马,今日无风,晌午日头好得很,公主去后花园晒太阳了。”顾清晗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去了花园。顾清晗并不知道,其实府中情绪不佳的人不独他一个,天瑜的心情也糟糕透了。昨夜记起大婚之后的事情以后,天瑜一整晚都睡得像齐王爷家刚满月的那个胖小子,哭累了睡会儿,睡醒了再哭一会儿。第二天清晨醒来,天瑜看见又是一个大晴天的时候,她默默地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太阳不是照样升起来了么。过去的一页就让翻过去吧,那些疯狂的事情即使再丢脸再难堪,她都已经做过了,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我要满世界去跟人解释,这不是我干的,我是个穿书的,那不真成神经病了么。天瑜静静地倚靠在铺着白狐裘垫子的藤椅上,阳光晒得她暖融融的,脸色却很苍白。秀竹姑姑坐在藤椅旁边,手里拿个绣绷子在绣一条帕子,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太后娘娘派人带话来,若是明日还想今日这般好天气的话,让殿下进宫一趟呢,她老人家想您了。”天瑜有气无力道:“好。”她也正想进宫去找机会说和离的事情。秀竹姑姑见天瑜无精打采,脸上一丝笑模样也没有,她叹了口气:“要说呀,驸马同公主成婚都几个月了,公主连孩子都为他怀过了,怎么心就跟石头胆蛋子一样捂不热呢,一天到晚看着都冷冷淡淡的。”天瑜不置可否,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微闭着眼睛。秀竹姑姑觑着天瑜的脸色又道:“公主是不是跟驸马吵嘴了。奴婢听小丫头今早来报,说昨夜驸马摔了东西去书房睡的。驸马怎么能如此行事呢,也太不妥当了。”说到这里,秀竹姑姑的口气已然带了几分责备。天瑜缓缓睁开眼睛,心情沉重:“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驸马,我也有不少错处,他也确实不容易。”秀竹姑姑一怔,还想再细致地问一问,但是看到天瑜一脸心如死灰不想说话的表情,又忍住了,打算过一会儿再找机会劝劝她。天瑜又闭上了眼睛,她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些夜晚,想起原身公主同顾清晗赤膊纠缠声嘶力竭哭喊的景象,就觉得脑壳发发晕、眼发黑、脸发烫。她还能说什么,简直不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