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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彻底肿得不能见人。他头疼得厉害,“谢丞相,你跟孩子计较什么?”他哪里猜得透谢丞相难以捉摸的心思,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一边手指游移到衣领,重新解开领口繁复的盘扣,一边低声道,“时间还早,还能再做几次……”谢迢不置可否,握住身下人白玉似的手指,含到口中吮吸,刚好阻止了赵容解扣子的动作。半晌,忽然说道,“不做了。”方才当着珑儿的面,怎么央求都没用,现在珑儿走了,又一脸禁欲看破红尘。赵容心里窝火,他不敢朝着谢迢发作,于是抿着唇别过脸不肯说话。谢迢口中还吮着赵容的手指,他的牙齿微微用了些力,磕在赵容精致的指节上。指尖传来的轻微痛感成功将赵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谢迢吐出含住的一截白嫩指尖,继续不依不饶:“臣不跟孩子计较,臣得跟陛下计较。臣想知道,陛下眼里的臣,是什么样子?”赵容静默了一会。他本不应该沉默的,他应该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讨好地钻进谢迢怀里,用拙劣的吻技献上一个足够真诚的深吻,然后乖顺又yin贱地打开双腿,唤着“孤最喜欢阿迢了”,求谢迢cao进他的屁股。甚至还能呜咽几声装一把可怜,换得谢迢一个安抚的亲吻,就像以往每次一样。或者他再不能忍受这种自欺欺人的日子,干脆直接跟谢迢撕破脸。谢迢拿他当兔子,殊不知兔子急了亦会咬人。他动作快一点,豪赌一把,床头暗格里藏着淬了毒的尖刀,未必不能一击致命捅进谢迢的胸膛。但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做。谢迢需要一个软弱无能的晋朝皇室,来显示江表政权的正统,而他需要一个雄才大略的丞相,扶稳身下这张摇摇欲坠的龙椅。他只是笑了笑,声音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河中的游鱼落入渔人布好的网,衔成并不规则的一串。“丞相想听真话还是慌话?”谢迢对上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映出一张温顺无害的脸,“真话如何,谎话又如何?”赵容歪着头,眨着眼看他,雪白的颈子修长纤细,绷出漂亮的弧线,仿佛手指扣住微微用力便会断折。谢迢心底一颤,手指忽然不受控制地抵上他的下唇,“嘘。”“不必再回答,臣知道了。”诸君抱歉……我估算错误,谢将军下一章才能放出来……明天许是能更的(。☆、第十章赵容近来又做了噩梦,半夜时常惊醒过来。梦里是漆黑的雨夜,赤红的血水混着瓢泼大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俯跪在雨中,衣衫尽湿,透着浓厚的血腥气。染血的尖刀泛着寒光,鲜血不住地从他的兄弟身体中淌出,还带着些许温热,悉数迸溅在他的脸上。谢迢一袭白袍,纤尘不染,执伞立在他身后,声音轻柔得像鸟背上蓬松的羽毛。“陛下别怕,再没人能威胁您了。”他们全都消失了。偌大的宫室异常空荡,昏暗的灯火影影绰绰打在窗前。赵容蜷成一团缩在床角,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恐惧而下意识地不住颤栗。他想着,如果谢迢在这里,大概会吻着他的头发,慢慢进入他的身体,然后无奈又温柔地开口——“陛下到底在怕什么?”怕什么?他在陡峭的悬崖边上站着,下面是万丈深渊,唯一能抓住的,是谢迢施舍给他的手。而现在谢迁回来了。谢迁自那日盛怒之下拂袖而去后再没出现过。赵容心中发怵,差人去将军府打探,这才知道谢迁这些日子一直在康乐坊待着,根本没回过府。仅仅是一江之隔,但江表的繁华和混乱割据的江北自不可同日而语。长江天险易守难攻,作为天然屏障阻断北地纷争。北方胡人又彼此牵制,再无余力举兵南下。因此江表政权虽然内里风波暗涌,表面上尚可维持着一片祥和。而康乐坊,正是歌舞升平的建康城中最为繁华之地。此处外临京城要道朱雀大街,位置极佳,是出了名的寻欢作乐狎妓宴饮好去处。平白无故去那种地方,还彻夜不归,赵容越想越生气,嘴里来回念叨着康乐坊三个字,带了几个侍卫微服出宫,气势汹汹地杀了进去。隔着屋门都能听见里面的靡靡之音。吴声西曲情意绵绵,妖童媛女身软眼媚,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乐不思蜀。赵容气得嘴唇发抖,忍无可忍地踹开了房门。谢迁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中间。宽大的衣袍衣襟半敞,脚上趿着双木屐,头发半披着,倚在一个形貌昳丽的美人怀里,就着他手里的酒盅喝酒。此时听见踹门的声音,他皱着眉头看过去,染了醉意的眼睛有些许迷离,目光正好触及赵容发红的眼眶。他漠然地收回视线,朝着不知所措的诸位歌伎吩咐道“接着唱”,似乎十分不满歌声被打断。赵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年在江北云川城,谁人不知谢家二公子将云川王府的小世子视如珍宝,就算是要星星要月亮也要爬到天上替他摘下来。现在却当着他的面给他难堪……赵容红着眼睛瞪他,一把夺过酒盅,狠狠砸在地上。醇香的酒液尽数泼洒,破裂的碎瓷片溅了一地,发出浑浊的闷响,回荡在室中格外清晰。谢迁冷笑,遣散室中众人,一脚踹上房门,抓着赵容的衣领步步紧逼,将他困死在墙角。“怎么?这样就受不住了?陛下跟谢迢颠鸾倒凤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又是什么心情?”谢迁气得发疯,一笔笔跟他重翻旧账,“当着我的面三番五次跟谢迢上床,祭典那日还在文武百官面前让谢迢抱下来,陛下,你自己没长腿是不是!干脆敲断算了!”赵容早没了方才砸酒杯的气势,他怕谢迁一时冲动真的敲断他的腿,伸出双臂小心翼翼环住谢迁的腰身。然后仰头温顺地贴近他的侧脸,轻轻蹭了蹭,软嘟嘟的唇瓣凑近嘴角轻啄。“阿迁,孤整个人都是你的……孤都是被逼无奈,孤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原谅孤这次好不好……”谢迁偏头,躲过赵容细密的吻,单手撑着墙壁,手指掐着赵容的下巴,逼迫他对上自己的眼睛。“既是谢迢逼你,那他是在陛下脖子上架了刀,还是在陛下的御膳里下了毒,才能逼得陛下含泪委身?”赵容咬着唇,不自在地避开他的对视,低着头小声支支吾吾,“阿迁……孤……”“被逼无奈?谁也没逼过你!”谢迁积累了数日的怒火终于被他这番作态彻底引爆,“陛下,玩弄臣的感情就这么好玩是吗?陛下既然攀上了谢迢,又来招惹臣做什么!”赵容被他吓得懵住,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干脆抓着谢迁的手往自己衣领里摸去。“孤好想你……阿迁,你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