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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整个人精神状态萎靡,瘦的腮边都没rou了,让人看上去颇有几分衰相。他与谢显同为黄门郎,平日里同进同出,交浅言也浅,基本除了见面点头问个好,就没旁的交情。但谢显这人,虽看着病弱,气质温润,却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尤其他身后是世家之首的谢家,萧宝山心里总有股子敬畏,不太敢亲近往上凑。是以今日谢显突然来了,把萧宝山给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他就是再没有政治敏、感,这么尴尬的时候谢显来了萧府,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想通了这一点,萧宝山一脸衰相显得更衰了,两边眉毛都快塌成了八字形。谢显只当没看见,轻描淡写地把来意给说了,果然萧宝山强挺精神待客的架式已经垮了,嘴角抽搐,看上去竟十分委屈。你说陛下咋那么闲,他的家务事——芝麻绿豆大小,也值得把身边最得意的宠臣给派出来?不知道这宠臣身子骨不好,风一吹就容易倒吗?就不能当没听到没看到?“这这这、这就是我后宅的一点小事,竟劳陛下如此费心,我……惶恐之至。”谢显淡淡一笑,“这可不是后宅的一点小事。蔡家紧咬不放,把事情闹大至极,陛下每日接到弹劾你的奏折就收到手软。”“不能不管。”他语气颇有深意。萧宝山不是个棒槌,只不过有时候轴了些,在朝堂上却不敢有半点儿马虎。不然哪怕是因其父的蒙荫,在皇帝身边也待不了多久。如今一听谢显这话里有话,也顾不得体面,站起来长揖到地。“求谢兄救我。”谢显沉默半晌,不是很想讲话。哪儿就兄了,谁是他兄?他可是大自己三四岁呢!“谢兄?”萧宝山双目含泪,把他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咋的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卡的人这口气不上不下的,要憋死个人儿啊!“萧侍郎,不如以退为进。”哈?萧宝山傻眼了,这什么意思?“谢兄的意思是……让我上表辞官?”他努力想保持心平气和,可是突然发紧的嗓子不给力,让他这话一说出来突变成了太监嗓,高亢尖锐。其中不舍之意,相当溢于言表。第14章里外不是人“还是,”萧宝山忽然反应过来,颤巍巍地问:“这是陛下的意思?”否则,他和谢显又没交情,凭什么人家上门来看他,还给他出主意?莫不是皇帝被那蔡家烦的不行,拿他扔出来祭旗呢?不得不说,萧宝山偶尔也聪明一回,真相了。没有人比他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左右权衡,好像都是那么回事。“谢兄?”“……谢兄?”真不想搭理他。谢显垂眸:“当然,这不是陛下的意思。不过是方才萧侍郎向我问计,于我看来这是最有利的办法。至于要不要做,就看萧侍郎的意思了。”可是,难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蔡家穷追不舍,百官天天弹劾,不主动辞官,难道让皇帝给你免官?毕竟辞官这事儿,用什么理由可都是可以自己作主的。可以诚实点直言不讳后宅不宁,无颜再在朝堂立足,修身齐家平天下,先把家给平了,修身养性以图将来再报答皇帝;当然也可以圆滑些,得个病有个灾啥的,走路跌到,喝水呛到,但凡个理由都强过让皇帝给罢了官。皇帝给你免官,那不是你失职,就是皇帝烦你烦的透透的,论后遗症,真不如自己主动辞官,起码避过这阵风头还能再行图谋。话非得说这么明吗?谢显该说的话都说到了,也不想再和他在这里耗。说实话,他这张脸看上去真是一股衰相,看久了连累他心情不好。起身要告辞,走到门边儿忽然想起来,回头一看萧宝山苦着一张脸魂飞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萧侯在外征战杀场,为国效力,替陛下分忧,陛下不会忘了。”他慢条斯理地道:“现在萧侍郎化被动为主动,以后也好起复。”“谢某言尽于此。”说完这话,没等萧宝山反应,谢显便走出了屋子。雨势比来时要大了,风也凉了许多。谢显望望天,拉紧了他的披风:“难得来一趟,怎样也要拜见一下姑母,不好失了礼数。”清风明月对视一眼,他们家郎君几时变得这么有礼貌?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这么一个亲戚,还是其他房里认的。他家郎君跟其他房里都不怎么亲近,倒是认了人家认的本家。往年老郎主尚在,郎君还未守孝时随夫人年节的时候走动过一两次,现在叫的倒亲,都认上姑母了。心里是这么想,嘴上他们可不敢说,郎君那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不是他们能置喙的。清风不禁暗自吐槽了萧宝山,小门小户的没见识,居然来客不知道送出门的。想蔡家一向没少在背后说他们家郎君的坏话,可到他家也是风风光光迎进去,风风光光送出来,一送送出一条长街了都,至少表面上让人挑不出理来。反观萧宝山,呵呵。只是苦了他们要亲自找人去拜见谢夫人。终于在游廊转角抓到一个丫环,这才把话递上去。知道是谢家郎君,丫环激动的两手直颤,没敢怠慢,直接就将人给往后宅带了过去,后来还是谢显在二门处停了下来,让丫环先行禀告。谢氏听到丫头回禀的时候,正和萧宝信诉苦,这些天她连门都不敢出,更不要说参加一些宴请,出门就是萧家宠妾灭妻,见着人最好的眼神都是同情,有些和蔡家相关的人什么不好听的话都招呼上来了。这,和她有关系吗?她一个继室,能管那么宽,到继子房里的事儿了?再者,就蔡氏的那张嘴,一副‘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的架式,两口子组团忽悠她,感情好着呢。谁想得到会咬人的狗不叫,出了事儿不是大的,夫妻俩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倒把她给卷进去,整的她里外不是人。谢氏心里苦,谢氏就要和小棉袄说。这些天除了抓府里的组织纪律树新风,谢氏已经再没有旁的追求。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慌的好么?天可怜见,她出身低见识少,没见过世面,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这么大规模的批、斗,整个建康城都沸腾了,拿萧府当人民公敌一般,是个人长张嘴就能指责他们。谢夫人的确是谢氏出身,不过却不是陈郡谢氏,而是陈郡谢氏的兄弟一脉。当年兄弟俩因为战乱一个举家迁到陈郡,一个随主公东征西战,二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