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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散散的快走光了,教室后排,周深战战兢兢的收拾书包。桌面上横着一本国文,周深思来想去,犹犹豫豫的,还是把书拾起来丢进书包里。这时,后桌一把揽住周深的肩膀,耸了耸:“我在后面看见你捅咕一节课手机,怎么,”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呦呦呦,晚上这是有约啊?”周深不大会说谎话,他面色潮红,心跳加速的含糊了一句:“我今晚、不回宿舍……”后桌很自然的朝他挤眉弄眼:“第一次——是不是?”像是被道破心事,周深红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没事没事正常正常,”后桌大大方方的一拍周深的肩膀,很宽慰的开解:“人人都有第一次嘛!”是第一次,但又和对方口中的第一次有些不大一样。装有落地大窗的酒店房间里充斥着某种暧昧的气息,印着古老花纹的地毯上,层层叠叠躺着深蓝色的校服,再往床下,是一条凌乱散着的白色浴袍。这一夜,周深被白景程折腾的几乎是死去活来。恍惚之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一身骨头都要被对方搂碎了。等天光大亮了,白景程起身找衣服时才发现周深的校服。他有些啼笑皆非,一指地毯,对着周深发问:“你说,咱俩这算什么,诱拐失足少年?”确实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周深从回忆中扯回思绪,夜色里,他微微抬起头,同白景程鼻尖对着鼻尖,像是有些眷恋这仅存的一丝温暖。对面的人呼吸均匀,早已经浅浅入梦了。白景程的生物钟雷打不动,按照他的作息规律,熬到晚上十点就已经是人生大限了。他睡了,可周深不敢睡,他怕一觉醒来,这一切又成了南柯一梦;同时也怕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自己穿越过了头,直接被打回娘胎,回炉深造。他抽出身来,开始在床下翻找出手机,试图搜集自己倒退回这一年的相关讯息。周深的人脉圈实在有些贫瘠,贫瘠到他把手机翻来覆去研究个遍,里面无非是几条无关紧要的工作短信,和爸妈的几次简短通话,大学同学互相之间的实习问候。12月,这时候,自己在单位还只是实习生的角色。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拿着每月1300的保底工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承包着组里一切脏活重活,身影永远奔波在摄制片场第一线。不是吧……面对即将到来的沉重生活,周深突然有些心力交瘁。他颓然的窝在床头,手机里投射出一小片微弱光亮,映照出周深一脸的生无可恋。手指心不在焉的划动屏幕,再往下翻,刚好翻到一条未署名的短信。周深点进去,屏幕里没头没尾的弹出两个字。——谢谢。这年头,垃圾短信都这么清新脱俗了吗?周深不免在心中感慨。感慨到最后,他直接把手机翻了个个儿盖在床上,干脆选择自我放弃了。房间里一时间静的出奇,周深调动着自己的意志,与睡魔作斗争。他直棱棱的躺在床上,乌漆墨黑的夜色里,眼睛瞪得像铜铃。白景程四肢不健,腰伤在身,夜里睡得不是很安稳。大概是凌晨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他睁开眼,就看见房间里,周深两只眼睛在夜色中瞪得老大。白景程去摸床头的台灯,转手,睡眼惺忪的一拍周深的脑袋:“夜猫子上身了?”周深是不敢睡,怕自己这一觉睡过去又穿越回猴年马月,他也困得迷迷瞪瞪,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嗯、你……你睡你的……”白景程用仅剩完好的一条胳膊把人捞过来,按在怀里。周深要挣扎,就听他埋在自己颈窝边,含糊不清的轻声呓语:“别动,”他的鼻尖落在周深耳际处蹭了一下,饱含唬弄的意味:“你动我腰疼。”也许是这种感觉太过熟悉,闻言,他真老老实实的不再动作。窗外的月色明了又暗,只有细小微光蒙蒙然透过窗帘缝隙,跳跃着,演绎一场静谧无声的岁月舞曲。☆、第8章周深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一个好觉。同白景程分手的那几个月里,他整天颠三倒四,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像是有点精神恍惚的前兆。如今经历了这样一场酣眠,周深像是一场春秋大梦初醒,修长的胳膊从被子一角抻出来,随即,展现出一个发型支支棱棱的脑袋。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他觑着一双眼,在房间四周扫射一圈。窗帘紧紧掩着,但显然已是天光大亮了;屋子里飘散着米粥的香气,应该是白景程专程到楼下买的早餐。房间里空荡荡的,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9:25。这个时间,白景程早赴公司,都够开完一圈早会了。没再出现诡异的穿越行为,一切如旧,秩序井然,只是生活停在了这个错误的时间节点。周深有些侥幸,同时又很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乱蓬蓬的脑袋,伸出脚去踩拖鞋。就在触碰到鞋面的一瞬,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在现场察觉到了一丝近乎诡异的讯息。心跳漏掉半拍。周深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穿鞋了,扭头慌慌张张的在床上翻找手机。在一番热火朝天的找寻过后,周深终于在枕头下面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手机的身影。他启动屏幕,密密麻麻十几个电话争先恐后的弹出窗口。屏幕上显示的是静音状态,很显然是被白景程特意调设过的。此刻,周深沉痛的感受到,白景程似乎对他有一种近乎他杀式的溺爱。他有些不忍目睹的点开屏幕,紧接着,弹出来的是十几条密密麻麻的轰炸短信。——来不来了?——想不想干了?——想不想升职加薪了?——想不想要实习公章了?——想不想要公司评优了?……周深倒吸一口凉气,那架势简直是被狼撵了,七手八脚往身上套衣服,一溜烟奔着下楼了。他有些慌不择路的朝公司赶,在呜呜泱泱等车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打上一辆出租,司机一压帽檐,问周深目的地,直接把他给问懵了。去哪呢?这时候公司搬了么?新地址还是旧地址?今天会不会出席活动?会不会有跟拍?周深坐在后排,从外衣兜里翻出手机,屏幕正亮着,来电显示是方姐。他狠了狠心,按下接听键,就听见电话那头,方媛一声怒气冲天的嘶吼。周深立马把胳膊抻出老远,险些没把手机甩出去,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