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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和周中宇说不。周中宇拉了把椅子,坐到了陈匀边上。“你的药。”他轻声说。陈匀道了声谢,慢慢在被窝里爬着坐好,从周中宇手里把水杯接过去。杯壁上还残留着一点周中宇掌心的温度……陈匀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喉咙里才会这样干得厉害。他仰起脖子,把药片一口吞了下去。等他重新缩回进被窝里面,周中宇还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他。陈匀心里狂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索性闭眼装睡——周中宇却开了口。“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些话……”周中宇说:“我不是想要你给我一个怎样的答案。”陈匀怔了怔,闷在被子里没说话。周中宇叹了口气,俯过身去,给陈匀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一边自嘲地笑说:“就算不想理我,也没必要闷死自己吧。”陈匀脸一红,赧然道;“我只是……”“只是什么?”“我不懂。”陈匀说:“我是说……我有什么好的呢?”周中宇扬起了眉毛。陈匀被他看得臊得慌,忙侧过脸,又想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去。周中宇低笑两声,伸手扶住了陈匀的肩膀,不让他动,一双眼睛逡巡过陈匀被发烧弄得红通通的脸颊,半晌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只是喜欢老男人吧。”陈匀睁大了眼睛看他。周中宇没忍住,低头在陈匀的鼻尖上亲了一亲。陈匀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他脑袋还是晕晕的,太阳xue一涨一涨的疼,但好歹比早上要好那么一些。他揉了把脸,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歇了一会,又踩着拖鞋站起来。周中宇的那张椅子还侧着放在床边,陈匀盯着它瞧了一会,才收回视线,往门外走。周中宇刚好从厨房里拿了粥出来。一砂锅的粳米粥,粥面上厚厚的一层粥油,细腻粘稠,泛着淡淡的米香。“你醒了!”他看向陈匀:“正好过来喝粥。把这些米油喝掉。”陈匀乖乖地在桌子边上坐下,看周中宇给他把面上那层浮着的粥油倒出来。说实话,他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周中宇显然不会允许他不吃不喝。“我等下再出去帮你买点菜回来。”周中宇问:“让你们家阿姨今天不用来了。”“哦。”陈匀应了声,在周中宇的监督下把一小碗粥油喝了个精光。“头还痛吗?”周中宇又问他。伸出手去试陈匀额头上的温度。“也不算烫……”陈匀被周中宇这样毫不客气地摸来摸去,也不敢动。片刻在周中宇的指示下,又就着一点酥烂的山药吃了小半碗白粥。米粥热滚滚地下肚,倒也惹得他后背上出了点细密的汗水,周中宇看他脸色发红,伸手试了试他的后颈,说:“出汗了。要不要擦一下?”陈匀吓一跳,忙说:“不用了!”又道:“我再去睡一会。”周中宇也不勉强他,点点头让陈匀回去卧室。一会儿后拿着温度计进来,让陈匀夹在胳肢窝底下:“别乱动。”陈匀嘀咕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周中宇笑着看他一眼,在床边上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有时你确实很像小孩子。”周中宇道:“连陈纪都懂得要照顾自己。你呢?”陈匀心虚地反驳道:“我只是没注意。”“他很担心你。”周中宇说:“特地发短信问我你情况怎么样。”陈匀更加气短。过了一会,脑子里又突然一动,问道:“他怎么会有你手机号码?”周中宇笑起来。“我每周都要给他讲物理题目。他怎么会没有我的手机号码?”又探身过去按住陈匀乱晃的肩膀:“说了叫你别动了。”陈匀被他的手轻轻按住,肌肤上一阵熟悉的热度,一直烫到他的皮下血管。他抿住嘴唇,心里忽地又莫名浮起来一个念头:原来周中宇已经和他的生活有这样多的纠缠。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陈匀躺在那儿,抬眼看到周中宇温和的目光。他心上又是一跳,不知道怎么的,嘴里就轻声地说:“周中宇……”周中宇“恩”了一声。陈匀又说不下去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他只是不能够让周中宇这样沉默地、专注地望着他……会让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周中宇又靠过来,抽出了陈匀腋下的温度计。他拿着甩了甩,凑到眼前看一下,说:“三十八度五。”陈匀眨了眨眼睛。周中宇看看他,叹口气,掖了掖陈匀肩旁翘起来的被子:“你睡吧。我晚上再过来。”他拿了药片递到陈匀的嘴边。陈匀衔着含了,又就着周中宇的手喝了水吞咽下去,在周中宇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一下午陈匀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会儿醒过来,热得冒汗,又不敢掀被子,一会儿又半阖着眼睛睡过去。他隐约间好似也做了好几个梦——只是断断续续的,分不太清楚。只记得两张脸走马灯似的从他的眼睛前晃过去。正睡得烦闷,门又被人敲响了。陈匀惊醒过来,先晕了好一会,才撑着脑袋从床上爬下去。“来了!”他叫了一声,想陈纪不是给了周中宇钥匙。要么是忘带了……嘿。还说他像小孩子。结果门开开来,却露出姜献的脸。他穿着一套漂亮的深蓝色西装,风姿潇洒,鼻尖却被秋风吹得通红。陈匀一时有些怔住,好半天才说:“你怎么来了?”姜献道:“去警局没看到你。余你病了。”又指着里边问:“你不让我进去?”陈匀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等姜献挨着他挤进来,陈匀才发觉到不好:周中宇等下还要来呢。他一时浑身汗毛倒竖,惊到连头都不痛了。可他又不能直接把姜献再赶出去——只好和尊石像似的站在那里,看姜献把手里的水果篮子放在茶几上边,又转过身来。“听说你是抓捕嫌犯的时候落的水?”姜献扬着眉毛,满脸的戏谑。换了平时,陈匀一定要好好和他斗个嘴。但现在哪里有这样的心情,只支支吾吾地应了两声,心下抓耳挠腮般的急。姜献看他不说话,倒也觉察出不对,眉毛缓缓地皱起来,问道:“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呃……是有点。”陈匀干笑:“我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楚。”“有热度吗?”姜献走过来要摸他的额头。陈匀也不敢退,让姜献的手掌挨住了自己脑门,抬眼看到对方眼里隐隐的担忧。“还挺烫的。量过温度吗?”陈匀点点头:“中午量的。三十八度五。”“药也吃了?”“吃了。”姜献无奈地看他:“认识你两年,第一次看你生病……”看陈匀脸色确实不好,也不敢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