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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当然明白邢漪容为何意,便回道,“邢姑娘言重了,小女出身布衣,诸位都是大家闺秀,如何能相较?”她也目中含笑,与邢漪容对视,并不曾怵过。大约是见她与想象中不太一样,那周二姑娘有些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帮邢漪容的腔,“邢jiejie堂堂书香世家出身,邢大人又最得王爷器重,你怎么会比不过一商女?您如此自谦,为免太过掉份儿了。”商女?这话中轻蔑果然越来越明显。而邢漪容却并不再推脱辩解,只是仍将目光投向安若,眸中闪过一丝得意。重生过一回的人,原本已经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安若今日却忽然有种冲动,觉得要与她们说道说道。哪知未等她开口,身后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今日是买东西的,还是炫耀出身的?”这明显是个男子的声音,还隐隐透着些薄怒,众女一顿,刚忙回头望去,却见视线中出现了一人。镇北王。作者有话要说: 某王:被丈母娘无视,桑心某作者:习惯就好了,摸摸。某王:???☆、第38章虽未着蟒袍,但那副眉眼与浑身的威仪,在这庆州城中绝找不出第二人。“王,王爷?”此时,包括邢漪容在内的三女都狠狠愣住。还是安若先反应了过来,侧身向他福了个礼,“王爷。”三女回神,这才也纷纷跟着行礼,“见,见过王爷。”这语声中慌乱更甚于惊喜,而几人面上的神色,更是变幻的有些精彩。——坏了,王爷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前一点消息也没听说啊,刚才的话不知他听见了没……很显然,独孤珩已经听见了,此时目光凉凉扫过她们,又张口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周二姑娘及表妹罗姑娘顿时一噎,“我,我们……”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不知怎么答。还是邢漪容开口道,“启禀王爷,今日我们几人本想来买些衣料,未成想遇见了阮姑娘,此前小女与阮姑娘曾在太妃那里见过一面,周二姑娘与罗姑娘却并不识,小女就为她们介绍一下……”语罢不等独孤珩发话,她又赶忙转向安若道,“方才言语之间或有不合适,还望阮姑娘宽恕一二,这二位姑娘其实并无恶意,只是我处理不当,十分抱歉。”安若心道,邢漪容果真还是比那两个聪明些,只是可惜她现在的道歉有些多余。看独孤珩的样子,就知道他方才已经全听见了,且他也不是会被随意糊弄的人。只不过对方既已这样说了,她也不可能不回应,便也开口道,“邢姑娘客气了,其实事实如此,小女祖上经商,从小眼见父母为生意辛劳,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一点浅薄的本事,如今长大,自想替长辈们分担些,但小女这些都是吃饭的本事,实在比不上几位姑娘书香门第大家做派,还望姑娘切莫妄自菲薄。”这……邢漪容暗暗一顿,面色愈发难看起来。好个阮安若,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在讽刺她大家做派!这是看见王爷在身边,有了人撑腰,愈发与她拿乔吗?可情况已是如此,为了挽回在王爷面前的形象,她也只能先忍了下来,还撑出笑来道,“阮姑娘说的是。”独孤珩看在眼中,并未说什么,然面色却并未有缓和。邢漪容不好再开口,却眼睁睁的看着安若问他,“不知今日王爷大驾所为何事?”众目睽睽之下,独孤珩眸色一下变暖,和声与她道,“今日出府体察民情,不知不觉走到了你们这儿,便想着进来看看。”三女看在眼中,心间愈发不是滋味。看来这阮安若果然有一套,试问这庆州女子谁曾见过主上如此神色说话?安若却忍不住在心间腹诽,他真的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的?然不管怎样,他人都进来了,且装模作样的将殿中打量一遍后,又问她,“令尊今日不在?”安若,“……”他这是健忘,还是没话找话,爹眼下不是在番市处为他效力着吗?尤其眼下关口才开,两国的贸易正热,爹也跟着拟定各类规章条款,接连几日都是夜深才回家,连晚饭都好久没有他们同吃了。只是腹诽归腹诽,她可不敢戳穿他,便只好也跟着装模作样道,“家父正巧不在,王爷可是有什么事?”独孤珩轻咳,“是有些事。”安若,“……”她还能说什么。他要真找爹有事,直接传爹到王府不就是了……她甘拜下风,只好道,“后院有花厅,不知王爷可赏脸饮杯热茶?小女这就差人去叫家父过来。”这正中独孤珩下怀,他欣然颔首道,“可。”安若默默叹气,又去问旁立的三女,“不知三位姑娘可愿赏脸同去?”三女,“……”她们倒是想,可她们不傻,王爷这摆明要与阮安若独处,且方才那般脸色,她们再跟过去,岂不是送死?是以纵使不愿,三人还是笑着摇头道,“不必劳烦,我们看织品便是。”安若说好,又招来了店中掌柜交代一番,再又对三女道,“几位需要看什么衣料,吩咐我们掌柜便是。”语罢不再多说,只引着独孤珩去了后院。而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其余各人心内滋味,却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后院不若前院繁忙,安若将独孤珩请到花厅,又差人上了热茶,兀自立在一旁。他眼下是镇北王,不再是船上的“表哥”,她自是不能与他同坐的。而下人们都立在远处,两人一坐一立,如此一来,气氛似乎并不是如独孤珩想象那般。偏生姑娘还故意揶揄他,轻咳了咳道,“小女这就去差人找父亲,只是有些距离,可否请王爷稍等?”独孤珩,“……”啧,表妹好像学坏了。他也只好轻咳道,“不必了,同你说也是一样。”说着将目光看向她,想了想,却先问道,“方才可生气?”安若一怔。不知为何,明明方才面对着邢漪容还没什么的,但此时经他一问,她心间忽然有些复杂。就仿佛才跟人吵过架,转头又遇见了家里人那般,有些想倾诉的委屈之感。但她什么也没说,只笑了下道,“小女不生气,小女出身如此,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叫独孤珩眉间一凝,心间不由得有些发闷。却又听她将语气一转,道,“不过世间虽将人分等次,但小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