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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实实给李鲤找个靠谱的好人家吧。”西海龙王觉得是这个理:“你看我们西海东去三百里的映月湖的田螺姑娘怎么样?”敖宝青:“田螺姑娘去找凡人啦!”西海龙王顿时捶胸顿足。给李鲤商讨终身大事的片刻,那仪仗队已经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跟前。青蛟趋前,垂下头颅,它背上的轿椅里传出敖宗秀的声音:“见过四叔、宝青大哥,宗九多有打扰了。”“跟我们还客气什么。”西海龙王和敖宝青一齐说道,结果半晌没等到敖宗秀下轿子,心想这可真够不客气的。敖宗秀已然说道:“身为晚辈,本该当面拜谢,但宗九有些不便见人,望见谅。宗九特意带了些礼物表示歉意。”后面百匹黑蛟便齐齐打开拉着的箱子,竟然是成斛成斛的夜明珠、极品珊瑚、玛瑙翡翠、水晶瓶,那水晶瓶里还养着西王母花园里的仙花。西海龙王和敖宝青顿时笑眯了眼睛:“不见怪,不见怪。”这样的不客气可以多来几次。西海龙王和敖宝青开开心心地带敖宗秀去为他收拾出来的寝殿。才刚看到门楣,那八百侍女忽然鱼贯而出,钻进寝殿里,又嗖忽一下四散开来,挂绸幔、拉锦帐、悬珠帘、铺金毯,搬走石床、石桌,换上珊瑚床、青玉案、白壁几,接着又摆上玛瑙瓶、水晶瓮,瓶中鲜花异草开得正灿烂。在西海三人众的目瞪口呆中,寝殿已然焕然一新,几个呼吸间就让李鲤仿佛梦回东海。青蛟这才徐徐地驮着敖宗秀进殿,一路送到珊瑚床边,敖宗秀掀开轿幔走了下来。却见他还戴着个斗笠,悬着面纱,就连双手都戴着冰蚕丝手套,将自己遮得密不透风。敖宝青干笑两声,敢情宗九还怕羞啊。西海龙王与敖宗秀客套几句,明知他什么都不缺,才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大许承诺,终于勉强有几分龙尊睥睨一方的气势。过足了千瘾,西海龙王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两位西海太子离开。敖宗秀却道:“李鲤你留下。”西海龙王就笑,并挤眉弄眼:“李鲤你与宗九差不多年纪,宗九在西海这段时间,就多陪陪他。”李鲤便站住不走,嘴上却说:“我已经五百岁啦,宗九太子才一百岁呢。”敖宗秀听着感觉怪怪的。敖宗秀立即屏退左右,一把将斗笠掀掉。李鲤吓得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了?”敖宗秀悲愤道:“我没有骗你,我还是会长红疹子。”“我信了。”李鲤点点头,由不得他不信。敖宗秀脸上、手上全是玫瑰红的斑点,像以前渔人为网鱼,撒在河面上的点点红油饼,看得李鲤想游上去啄敖宗秀又觉得不解:“可我是回去碰了其他人才出红疹子的,与你无关,好奇怪。”李鲤的目光全在那些红疹子上,觉得一小点长在白皙的皮肤上,又嫩又红,竟然还怪好看的,都没听清敖宗秀说些什么,下意识接话道:“我带你去安霓那看病吧,安霓很厉害的。”“安霓是谁?”“你去了就知道了。”李鲤带着敖宗秀往美人鱼那边去。敖宗秀越走越不对劲,果然很快看到了小时候遇到过的那只金发人鱼。安霓见到敖宗秀一喜:“是你啊,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还才这么点大呢。”她张开手比了个手势,大概也就一臂来长。敖宗秀脸一红,众目睽睽的说这些干什么。一人就代表了众目睽睽的李鲤却觉得好有趣,也抬手比了比安霓划出的长度,又看看敖宗秀,像是在想象敖宗秀才这么丁大的模样。敖宗秀愈发恼羞成怒了。安霓善解人意地笑道:“你今日来,是看病的?”李鲤这才从幻想小敖宗秀里走出来,指了指他脸上的红疹子。安霓上前仔细看了那些红斑点,又问了些情况,下结论道:“你是对海仙过敏。”敖宗秀问道:“那我碰到李鲤怎么没有事?”安霓看了眼李鲤,说了句很残酷的话:“李鲤是河仙。”李鲤懵懂地眨眨眼睛,还不懂鲤鱼即使跃过龙门,还是摆脱不了阶级宿命李鲤问道:“那怎么治好呢?”安霓却是摇头:“过敏是体质问题,我治不好。我只能配些药物,缓解过敏状况,红疹子能早日消退。”敖宗秀本也没抱希望,东海龙王也不知道请了多少仙医鬼巫,就连太上老君的丹药都求来了不少,却始终没有治愈,久而久之,敖宗秀都习惯了,只要小心别和人接触就好。就是东海龙王龙母时常叹气,担忧宗九以后娶不到龙公主,只能和天庭仙女结合了。天庭仙女也不是不好,但毕竟龙和龙嘛,更有共同语言。安霓配了药物,又是一瓮颜色诡异的浆糊。“这个我知道。”李鲤快手接过来,掏了一把就往敖宗秀脸上抹。安霓阻拦都没来得及,连忙大喊:“这回是内服的!”“哦......”李鲤有些尴尬地放下药瓮。敖宗秀服了药,安霓问起他为何来到西海。敖宗秀便把前因后果,捡着说了一说。安霓顿时啼笑皆非:“你之龙威,千里外亦可见,怎么可能有假?”敖宗秀颓然道:“我的水镜术根本点用没有。”安霓也颇觉得奇怪,便道:“你再施展一遍给我看看。”敖宗秀随手拉出个水镜。安霓一瞥见水镜,立即神色恍惚、目光涣散,似乎已经陷入了水镜之中。敖宗秀见起了效果,咦了一声,和李鲤一起看水镜中的画面。“哇,怎么会这样。”李鲤惊讶,水镜里居然不是安霓的倒影,而是不知何处的另一方世界。水镜中,安霓神色懵懂,在海洋里畅游,所遇见的人与神,都是与她一般的异域相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敖宗秀哼了一声:“本就该这样。”水镜中忽然风雨交加,海上船只倾覆,安霓救出了一个年轻男子;接着又不知为何安霓割掉舌头,长出了双腿,走上海岸。而他们眼前的安霓已经面色发白、冷汗涔涔,浑身止不住颤抖。敖宗秀便连忙收回水镜。安霓一下子神魂归位,眼角含泪,垂眸不语。过了好半晌,安霓才缓缓抬头道:“你这水镜术其实是心镜术,映射出人心最真实的欲望或恐惧,受术人要么沉迷于美梦,就此耽溺至死;要么在最惊悚的噩梦中活活吓死。说是耀绝当世,并不为过。”敖宗秀大喜:“这么说,都是真的了?”安霓苦笑:“万物皆可虚假,唯有心镜最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