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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吃馄饨了。”前头的小摊上,有一小伙在招呼,他一边呼和着,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他打开木盖子,瞬间香气飘逸而出,馄饨俯在汤水上面,他麻利的盛了一碗出来,洒上葱花。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就上桌了。予袖拉着薛琰在摊子上坐下。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香的让她肚子都饿的疼了,当时就再也受不了这诱惑。那小伙走过来,问道:“两位要吃些什么?”“两碗馄饨。”予袖回答。“葱花多加,辣子一半。”予袖顿了顿,然后又加了一句话。那小伙听了,忽然就顿住。他回头,看着予袖,皱眉,觉得奇怪,又低头去,看了两眼。“大......大小姐?”他疑惑的出声。具体如何,他不敢确定,于是就试探着,如此问道。予袖抬头。她的记忆一向不太好,许多事情过去了,若不是太重要,便不会记得清楚。此番眼前之人,眉目清俊,面容白皙,高高瘦瘦,看着十五六岁模样,一身利落的鸦青色衣裳,倒是齐整。予袖看了好几眼,没能认出来是谁。刚要开口询问,他已经回答,道:“是我,我是游之。”......游之?予袖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游之知道予袖定然是不记得了,当下也没有多说,就转身到灶台前,放了馄饨进去。瓷碗里头,半勺辣子。他动作很快,就一会儿工夫,两碗馄饨便上了桌。然后,他站在一旁,看着她吃,也没有离开。予袖拿起瓷勺,也不管这热腾腾的蒸气,直接送了一个到嘴里。很烫。但是烫过了之后,便是香辣的汤汁,满香四溢,葱花飘了一层,带着清香蔓延开来。予袖咽下去一个,当时就想了起来。“游之,你是游之!”予袖抬头看着他,惊呼道。虽然人记得不太清楚,但是这味道,确实留在记忆在,再清晰不过了。当时予袖离家出门,迷了方向,身上分文没有,饥肠辘辘之时,正好遇上了游之。游之做饭手艺好,那时候,见她饿得不行了,就给她做了一碗馄饨。那是予袖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馄饨。后来回家之后,予袖一直惦记着,就派人寻了游之过来,他那时不过十三岁,刚失了父母,无处可去,予袖就将他收留了。在她身边,他也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她回皇城的时候,特地留了一笔钱财给游之。“这个摊子,就是当初你走后,我开的。”游之也没有什么别的手艺,只做饭在行,所是,只能靠这谋生。游之就在她身旁坐下了。“小姐,你为何忽然回来了?”游之笑着问道:“这次会待多久?”“应该就几天。”看见游之,予袖还是觉得挺亲切的,不过这三年没见,他倒真的是变了许多,以前是个小豆芽菜,只到她肩膀的位置,如今看着,已然是长高了许多。“那小姐你现在住哪?旁的地方会不会不习惯,我记得,你睡的床,可一定是要用烟罗锦布,上头必须是自己亲手绣的锦纹,匆匆而来的话,一定来不及准备吧?”游之一边念叨着,一边说道:“那院子荒废许久了,也不能住人,所以小姐你现在是住客栈吗?”游之喜欢笑,喜欢说话,总之有他在的地方,就绝对不会觉得无聊。予袖许是受了他的感染,跟着笑了起来。“院子很好啊,干干净净的,就连房间里的摆设,都还一丝不差呢。”“是吗?”游之觉得这话说的奇怪,挠了挠头,也没有多想。游之这么想着,忽然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停留在他身上,当时就吓得他浑身一颤,回头。这才注意到予袖身边坐着的男子。那身上的气势,也太吓人了吧。游之害怕的看了予袖一眼。“这是我的夫君。”予袖知道游之吓到了,就急忙向他解释,然后拉了拉薛琰的袖子,嗔怒的说道:“你做什么这么凶的样子,游之是我很好的朋友。”“你尝尝这个,游之做的馄饨,可好吃了。”游之一听是予袖的夫君,心下嘀咕着想,大小姐这般貌若天仙的一个人,怎么嫁了个凶神恶煞的,这光是看着,都可怖极了。游之朝他点头笑了笑,又继续去和予袖说话了。“小姐,你多吃一点,吃多少都行,游之给你做,你看你,这么些年,真的是瘦了不少。”游之就笑着,看着予袖吃。而薛琰身前那碗,则是一点儿都没有动过。显然脸色就不对了。游之一直唠唠叨叨的,予袖和他说着话,一时就忘了薛琰了。游之干脆不管这边的生意了,顾着和予袖说话,说她走后,他发生的事,还有些趣事儿。予袖一边听他说,偶尔,也笑出声来。“你一个人在这摆摊,怎么也不娶上个小媳妇儿。”予袖同他打趣。“我也想娶,可是就我这样子,连媒人都不肯来说媒,何来娶妻之说。”“不然我帮你――”予袖话没说完,薛琰忽然就站起身,板着一张脸,拉着她,大步往前走。“你做什么?我馄饨都完吃完。”予袖一边着急说着,一边回头往桌上看。“不许吃了。”第69章家仇薛琰一路上都板着脸,一手拉着予袖往回走,一边手上还拿着那个豹子的糖人。一进房门,他推手,“砰”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了。然后随手将糖人插在了一旁的烛台上面。予袖眼睁睁看着一簇火苗就要窜上去。那糖人买来了,她可是一口都没有吃过,可不能就这样没了。于是予袖绕过薛琰,飞快的跨步过去,一把抓起那糖人,就握在了手里。一副视若珍宝的样子。这好端端的,不知道怎么了,馄饨不让吃完,还急匆匆的拉她回来。莫名其妙。予袖恨恨的咬了糖人一口。放的久了,太硬,一口咬下去,倒还有些硌牙齿。但予袖就把这糖人当成了薛琰,想着咬一口糖人就是咬在薛琰身上,于是就接着狠狠的咬。“给。”薛琰挽起衣袖,然后,伸着手臂到予袖面前。予袖嚼了两口糖人,看着眼前这粗壮的手臂。青筋暴露。意思是予袖想发泄的话,不用咬糖人了,直接咬他就行。予袖往后退了一步。她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