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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琰平时上战场,瞪着眼睛冷着脸习惯了,这下意识到这一点,抿了抿唇,唇角微微上扬,勉强的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嫁给我,很委屈吗?”薛琰见她又掉了一滴泪下来,便张口问道。这声音较之之前,倒是柔了不少,但听在姑娘家耳里,还是瘆人的。她抖了抖嘴唇,弱声回答道:“没有。”没有才怪!她一个好好人家的清白姑娘,就这么被他硬抢了过来,婚事准备的仓促,是只用了三天,若说她不委屈,那才是奇了怪了。可是这话,予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断然不敢当着薛琰的面说出来。薛琰见她嘴上说着没有,眼里的泪珠子照掉不误,面上突然就尴尬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她,新婚第一夜的,就可劲的在这哭。本来就只是想吓吓她。小姑娘以前挺嚣张的,不怕天不怕地,现在倒是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了。薛琰伸手,想给她擦眼泪,却在指腹碰到柔软脸颊的那一瞬间,予袖一个激灵,撑着床沿往后退了好几步。抬头,警惕的看着他。那只手还停留在原地,怔住了没有动作,予袖意识到自己这般的反应不应该,张了张口,想解释。“我.....我只是......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双眸子,水灵灵的,长长的睫毛之下,雾气扇动,怯生生的看着他,活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这个样子的美人儿,就是多说一句重话,那也舍不得啊。薛琰自然不和她计较,伸手出去,继续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手指收回来的时候,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女孩家身上,特有的味道。让人几近沉醉。“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薛琰的媳妇。”薛琰突然扯着嘴角,爽朗的笑了两声。“本王先去沐浴。”看着他大步的走进了净室,予袖提着一口气,这才慢慢舒了下来。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眼睑下方,有些微微发热,似乎还残有刚才那人的味道,混着汗味和酒味,难闻的很,她皱起眉头,很是嫌弃。“王妃,要准备梳洗吗?”一旁身穿粉蓝衣裳的圆脸丫鬟走进来,笑着福了福身,问道。戴着这凤冠一整天了,沉沉的压着,予袖只感觉脖子都没了知觉,当然是想快些卸下这重担来,便点头,应道:“好。”坐在妆镜前,卸了精致的妆容,散了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个髻,用羊脂如意簪固定住,松松垂了一缕挂在脸颊旁边,烛光闪耀,整个人,格外柔和。这屋里的两个丫鬟,一个樱桃,是予袖从江家带过来的,另一个红橘,是这定王府给安排的,一张小脸很是白净,却带了一股,莫名的英气。第4章瞎话樱桃帮予袖褪去了嫁衣。这嫁衣复杂繁琐,当初穿的时候,就费了半个时辰,如今要脱,也自然少不了一顿麻烦。但说实话,这件嫁衣,予袖很喜欢。本以为婚事准备的如此仓促,一切都是从简才是,她也做好了对一切都不抱期待的态度,可是,当嫁衣送来的时候,她实在讶异了。她自己就是做布料生意,知道这是上好的软烟罗,是只有宫里才有的东西,而且一匹难得。这绣工精致,锦纹鸾丝,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需要上好的绣娘花上最少一个月才能绣成,外罩的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手艺精良,就是她自己,也没办法保证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来。哪个姑娘不爱美,对江予袖来说,虽然不能嫁给自己喜欢中意的人,但是有这么一件好看的嫁衣,也算是对她的一小点慰藉。“小姐,这嫁衣还真是好看,却可惜了,只能穿这么一天。”樱桃将脱下来的嫁衣好生托在手上,一边感叹着,一边将嫁衣挂在了衣架上。予袖突然疑惑。疑惑薛琰的态度。他无缘无故的,就要将她娶回来,原本两人就不相识,如果说,他是因为好色,那将女子之色看在第一位的人,又为何会如此精心的安排一场婚礼,准备嫁衣。今日这所有的一切,绝对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而且,这样的心思,不是短短三天能全部实现的。予袖突然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他不是心中突起此意的要娶她,而是很早很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予袖想,她或许可以赌一把。赌一赌薛琰究竟是怎样的意思,揣摩透他真正的意图,为自己留一条活路,也为江家,留一条退路。就算是以色侍人,她也要学会用自己的色,去抓住该有的东西。繁文缛节,一路过来,累了整整一天了,却没能吃上什么东西,此番予袖的肚子空荡荡的,有些难受。净室里水声哗哗的,樱桃整理好了嫁衣回来,在予袖耳边轻声询问,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予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摇头。算了,现在这个时候,吃东西不仅浪费时间,还是一件麻烦事。能忍,就忍忍算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让樱桃和红橘先退下。屋子里变得无比寂静。予袖坐在床榻边,仔细注意听着里头的动静。不一会儿,水声停下,然后是衣料摩擦细碎的声音,予袖抿了抿唇,倚在床边的木柱,闭上眼睛,假装已经昏昏欲睡的模样。紧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依稀传来沉稳厚重,予袖尽量的平稳,让自己的呼吸安定下来,就这么倚着,一动不动。脚步声在她的身边停下。顿了一会儿,她的身子猛然腾空,就这么一瞬间,落入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强烈的男子阳刚之气传来,还有刚刚沐浴完带的隐隐皂角味,饶是予袖尽量平静,也是在心中一惊。这么硬邦邦的一身腱子rou,她若真是动手去打的话,怕最后伤到的是她自己吧。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予袖一咬牙,就身子不停的左右扭动,踢腿又伸手。可这碰到的,果然如她所料,硬的要死,予袖打了几下,手就红了一片,疼得她简直是龇牙咧嘴,这个时候,她佯装转醒,慢慢睁开眼睛,在看到薛琰的那一瞬间,还惊的身子打了两颤。当时眸子里就是泪水在打颤。她这还真不是装出来的,方才打他太疼了,疼哭的。不过正好,就这样,才真。“怎的又哭了?”薛琰无奈,这一晚上就见了她两次,次次都哭,不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