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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傅宁的动作还是吵醒了云朗,而云朗一出声,傅宁下意识地就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云朗。“夫君?”“恩,”傅宁将云朗打横抱起,“我抱你回屋睡。”“屋里热……”云朗的脑袋一歪,靠在了傅宁的胸口。听到这话,傅宁的动作再一次停住,抬眼看了看水波粼粼的池塘,傅宁转身在池塘边儿坐下,背靠着池塘边儿的一块大石头,然后就把云朗安置在了自己身上,双手搂住云朗的时候,傅宁还有意将宽大的衣袖展开,被子似的盖在了云朗身上。天气虽热,可水边儿的凉风还是不能吹得太多。睡意朦胧的云朗并不知道傅宁把他安置在了什么地方,他只觉得这地方还挺舒服的,于是伸手抱住什么东西,云朗又睡了过去。傅宁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的柔情和耐心,他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几乎是兵不离手,一有闲暇时间,傅宁不是在看兵法,就是在练剑。傅容参与夺位之争时,傅宁就成了傅容手上的利刃,不管是要领兵作战还是要暗杀行刺,傅宁总是首当其冲。傅宁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冷心冷情的人,因此才能在傅容需要的时候那样坚决地夺人性命而心无愧疚。可遇到云朗之后,傅宁才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温柔贴心,怕云朗热了,也怕他冷了,怕他睡得太多,却又不忍吵醒云朗。尽管云朗并不是傅宁印象中那个清冷的云朗,可傅宁还是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了两年才得偿所愿,所以心里欢喜的傅宁怎么瞧都觉得云朗合他心意。云家大哥云毅受父命来找云朗和傅宁回堂屋吃午饭时,就看到了这样让人惊掉下巴的场景。听到云毅的脚步声,傅宁就转头瞟了云毅一眼,只这一眼,便叫云毅定住了脚步,再没有向前半步,可云毅又觉得眼前这难能一见的景象实在有趣,于是就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远远地望着池塘边的一对夫夫。云毅是云家唯一从武的人,是傅宁帐下的军师,是傅宁的好友,也是第一个知道傅宁喜欢云朗的人。那年傅宁带兵平叛,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云朗,回京的路上就派人打探到了云朗的身份,人一回长安就约了云毅见面,话里话外都是在问云朗的事情。云毅实在是不知道自家这个寡言冷漠的五弟到底哪里让傅宁动了心,可云毅看得出傅宁是认真的,认真到要娶云朗为妻。梁国的男人可以与男人相恋,可因为男人无法生育,所以很少有人会娶男人为妻,就连那个得陛下独宠的男人都只能做陛下的“长信君”,傅宁大概是第一个想要娶男人为妻的。后来傅宁娶了自家meimei,云毅知道这件事必有蹊跷,可傅宁不松口,他便也无能为力,直到自家meimei病逝,云毅在葬礼上遇见眼中只有云朗的傅宁,云毅知道,这一次傅宁势在必得。果然,傅宁连三年都等不及,云朗十五岁的生辰才过,傅宁就亲自带着聘礼上门来提亲,话说得有理有据,且又是一副坚定不移的态度,叫人无法拒绝。云毅想不通,想不通傅宁为什么会看上闷葫芦云朗,更想不通傅宁到底是在哪里见到的云朗。傅宁去平叛那年,云朗才刚满十岁。云毅就坐在距离傅宁和云朗不远的地方,将云朗十岁那年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遍,可怎么想他都不觉得云朗能有机会出现在傅宁面前。难不成是傅宁认错人了?云朗的这个“回笼觉”睡得时间并不长,云毅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云朗就醒了。打了个哈欠,云朗从傅宁的身上爬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傅宁。“夫君,和离吗?”傅宁怔住,见云朗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傅宁以为是他听错了。“你再说一遍?”第10章云朗没有重复自己的问题,只是翻了个身,从傅宁怀里滚了出去。顺水推舟选择了傅宁是他轻浮又轻率,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麻烦到这样的地步。少年云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父亲是吏部尚书,上头的四个哥哥都入朝为官了,按理说他也该是准备入朝为官的,可少年云朗的书架上却没有一本书是跟科举、为官有关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医书,更可怕的是继承了少年云朗记忆的他竟然全部看得懂,再看这被人小心照料着的药园和房间里的一些工具便知道少年云朗平日里也会亲手制药。若非有人引导,一个世家子弟怎么会突然研究起药学?若不是有人教导,才十五岁的云朗怎么会读熟了那么多的医书、学会了那么多的药方?而当朝的吏部尚书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学医?其中必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而让云朗觉得大事不妙的,是他在床头枕畔找到的一张字条,字条上没有落款,只写着要他明日入宫面圣,还要瞒住穆王府上下偷偷摸摸地进宫去,再回想起入宫那次皇帝说要他保护傅宁的话,直觉告诉云朗他应该立刻离开长安远走高飞。事出异常必有妖,而云朗并不想深入探究,万一深挖出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那他可能会搭上性命,他宁愿舍弃穆王府的衣食无忧。见云朗表情严肃,却不再说话,傅宁揉了揉额角,缓和了一下语气:“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先前云浩和云思是陪着云朗一起往内院来的,可这会儿云浩和云思却都不在云朗的身边……难道是他们跟云朗说了什么?傅宁知道外界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云朗,说云朗抢了亲jiejie的男人,傅宁已经让聂言去平息谣言,但这也不是三两天之内就能解决的事情,傅宁还怕云朗听了那些会难过,因此在穆王府内下了禁言令。傅宁突然有些懊恼。他就该在来云府之前也给云府下一道禁言令!听到傅宁的问题,云朗转头看着傅宁,笑容狡黠:“没人跟我说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成过亲了,却还没有和离过,应当体验一次。夫君,和离吧。”听了云朗的解释之后再看云朗这一脸期待的样子,傅宁顿时哭笑不得。“别闹。”哪有人突然想要体验和离的?“去用膳,云尚书等很久了。”说着,傅宁就站了起来,弯着腰把手递给了云朗。云朗理所当然地伸手握住傅宁的手,让傅宁给拉了起来,可心里却还是想着和离的问题。“真的不能和离一次吗?和离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