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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四周弥漫着酒香,她猛的坐起来,发现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堆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而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一个少年正在练拳,他赤着上身,清晨的霞光洒在他的身上,闪烁着点点亮光,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晨露。沈彤扭扭脖子,放松身体,她想起来了,昨夜她和萧韧在藏酒的山洞里喝酒,看这里的酒坛子,想来还是在那户酿酒的人家。她抬腿下了竹床,活动了一个筋骨,然后一个转身,朝着萧韧的下盘攻了过去。萧韧练的是行军打仗的武功,但凡这种武功,下盘功夫都是弱势,见沈彤攻过来,他闪身避开,冲着沈彤笑了笑:“承让!”沈彤做个鬼脸,又是一脚踢过去,萧韧再避,然后挥拳反击!☆、第二八一章回家朝霞漫卷,晨鸟轻啼,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直到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方才作罢,萧韧道:“你这都是投机取巧的功夫。”沈彤皱皱鼻子:“投机取巧你都赢不了我。”“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四十多岁,文雅端方。“小七,你这位小友的武功另成一路,重在实用,你赢不了人家,并不委屈。”来人笑着说道。萧韧才不在乎能不能赢过沈彤......他早就习惯了。“彤彤,这位是此间主人卓先生。”萧韧向沈彤引见。沈彤给卓先生施礼:“昨晚多有叨扰,小女沈彤见过卓先生。”卓先生笑道:“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们来了,哪有叨扰一说,沈姑娘好武功,就该这样杀杀小七的威风。”卓先生名叫卓琛,本是读书人,早年举业不顺,三甲不入,便断了入仕的念头,专心致卖酿起酒来,秦王刚到西安就藩时便与他相识,二人谈古论今,饮酒赏乐,很是投缘。后来秦王势力越来越大,身边围满攀龙附凤的人,卓先生淡泊名利,反而鲜少出现在秦王面前,但是二人仍然是好友,周铮和萧韧小时候常来卓先生的酒窖里玩,卓先生几乎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用完早饭,萧韧和沈彤向卓先生告辞,两人赶回破庙,许安和路友都已经不在了,破庙外面有车辙印,想来是老大夫的人来了,和许安他们一起护送一清道人的尸体回西安了。萧韧道:“那我们就晚点回去,免得看到那假老道的尸体。”沈彤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对萧韧说道:“我记得听人说过,蒋家是在剿灭后晋小朝廷之后,才有了世袭罔替的大将军?”大齐只有世袭罔替的王侯,而世袭罔替的大将军,却只有蒋氏一家。萧韧立刻就猜到沈彤想问什么了,他道:“蒋老爷子住在庄子里,倒是不常能够见到,不过蒋双流或许也会知道一些事,我去找他问问。”沈彤默然一刻,然后抬起头来,笑容重又灿烂:“那些事不问也罢,你就帮我打听打听,他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只有一个姓,而没有名吧。”萧韧知道沈彤口中的“他”是谁,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彤彤,一清道人说的那些话你不能全信,或许他是骗你的。”“那也不能不信啊,再说也没啥,我就是知道他的姓名而已,也不用认祖归宗,再说也没有祖宗可以认。”沈彤说到这里,格格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明媚欢快,和所有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一样,为了一件事、一个人、一朵花就能笑个不停。“好,那我帮你打听打听,清明中元,也能烧烧纸什么的。”萧韧没有笑,但是口气很轻松。清明中元,无论是烧纸还是烧寒衣,都是要在路口上划个圆圈,写上姓名籍贯,这样才能把纸钱和寒衣送到亲人手上,免得被别的鬼抢走。“是啊,听说他们全家都死了,这么多年没人给他烧纸,他在下面想花钱都没有,一定很着急,所以我要多烧一些。”沈彤说完,歪着脑袋想了想,对萧韧道:“可惜中元已经过了,要等到明年春天清明了。”萧韧失笑,这种事也会觉得可惜吗?......回到书院街,沈彤才知道,昨天她一夜未归,黄氏急得一宵没睡。“你这孩子,不回来怎么也不带个话,有你这样的吗?越大越不听话了,你要急死阿娘吗?都是阿娘把你惯坏了!”黄氏嘴里斥责女儿,眼泪却流个不停。沈彤心中一暖,她虽然不是阿娘亲生的,但是她是吃着阿娘的奶水长大。她曲膝跪了下去:“阿娘,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阿娘,您别生气。”“傻孩子,你快点起来,地上多凉啊,快起来,阿娘不生气了,你吃早饭了吗?”黄氏的身子一直都弱,昨天清明中元,无论是烧纸还是烧寒衣,都是要在路口上划个圆圈,写上姓名籍贯,这样才能把纸钱和寒衣送到亲人手上,免得被别的鬼抢走。“是啊,听说他们全家都死了,这么多年没人给他烧纸,他在下面想花钱都没有,一定很着急,所以我要多烧一些。”沈彤说完,歪着脑袋想了想,对萧韧道:“可惜中元已经过了,要等到明年春天清明了。”萧韧失笑,这种事也会觉得可惜吗?......回到书院街,沈彤才知道,昨天她一夜未归,黄氏急得一宵没睡。“你这孩子,不回来怎么也不带个话,有你这样的吗?越大越不听话了,你要急死阿娘吗?都是阿娘把你惯坏了!”黄氏嘴里斥责女儿,眼泪却流个不停。沈彤心中一暖,她虽然不是阿娘亲生的,但是她是吃着阿娘的奶水长大。她曲膝跪了下去:“阿娘,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阿娘,您别生气。”“傻孩子,你快点起来,地上多凉啊,快起来,阿娘不生气了,你吃早饭了吗?”黄氏的身子一直清明中元,无论是烧纸还是烧寒衣,都是要在路口上划个圆圈,写上姓名籍贯,这样才能把纸钱和寒衣送到亲人手上,免得被别的鬼抢走。“是啊,听说他们全家都死了,这么多年没人给他烧纸,他在下面想花钱都没有,一定很着急,所以我要多烧一些。”沈彤说完,歪着脑袋想了想,对萧韧道:“可惜中元已经过了,要等到明年春天清明了。”萧韧失笑,这种事也会觉得可惜吗?......回到书院街,沈彤才知道,昨天她一夜未归,黄氏急得一宵没睡。“你这孩子,不回来怎么也不带个话,有你这样的吗?越大越不听话了,你要急死阿娘吗?都是阿娘把你惯坏了!”黄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