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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你自己一玩就疯。”徐见澄握住何似的脚,给他喷防晒。何似因为太瘦了,脚背稍稍一绷便是青筋暴起。“好了没?”何似低头问徐见澄,徐见澄揉的他脚背怪痒的,其实不用喷这么仔细啊。“好了。”何似问道:“你要喷吗?”徐见澄点了点头。“让吴忧给你喷。”吴忧:……立秋之后,北斗转而指向西南。从这一天开始之后秋高气肃,月明风清。何似下水的时候憋了口气,才敢往下坐。吴忧在旁边被冰的不行,“这么冷?!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都浸下去就好了。”徐见澄,往下潜了一下,浅的地方还好,深的地方能见度就低了。何似一鼓作气直接游了八百多米,趴在浮子上不动了,“不行了,不行了,游不动了。”整个沙滩都被他们甩到身后。徐见澄觉得还好,但何似是真的不行了,吴忧跑到另一边的水上游乐场去了。何似整个人都瘫在椭圆状的浮子上,像一尾脱了水的银鱼,衬着海面波光粼粼的反光。防晒喷雾的花香味太浓,何似觉得自己周身全都是这种香味,闻着还怪甜的。“这味还怪好闻的。”何似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啊,你说呢?”何似推了推旁边徐见澄。徐见澄其实不是很喜欢这味儿,何似原来身上是一种清新的、淡淡的可乐味,干净而又纯粹,像刚落完雨的草地,草尖上还带着颗雨珠。现在是一股蜜甜的花香味。“是不是啊。”何似转了个身,没抓牢浮子之间的绳线,滑了下去。何似一声靠卡在嘴里还没来得及说,水面就淹过头顶了。他下去的那一瞬,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晩上来这儿游泳的时候,才刚下水没多久就天气突变,原本平静的海面立刻搅起大风大浪,他当时还游着呢,身边人全都疯了一样往岸上跑。年幼的何似还傻傻的愣在那里,何文远抱起何似就往岸上冲,那时候何似还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只是后来听说死了两三个人。那时候何似的生死可是真的就在一瞬间,而他却全然不知。事后想起来却也没特别害怕,可能因为没栽到自己头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该怎么游还是怎么游。这会儿倒好,天道好轮回,终于自己要栽了。何似往上挣了一下,腿绵软无力。沈欢一定会伤心吧。何似还没来得及再想,就感觉身下有个人把自己驮起来了。本来海水就苦涩苦涩的,何似呛了好大一口,被苦的涕泗横流。何似整个人趴在徐见澄背上,不受控制的抽噎。徐见澄侧过头来。两个人的发丝贴着发丝。等到何似稍缓了过来,徐见澄抱着何似转过身来,两个人脸对脸贴在一起。何似刚刚被那一下惊得够呛,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如坠冰窟,再加上海水确实冰冷,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打颤,下意识的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徐见澄这块火炉身上。徐见澄不停地顺着何似后背,怕他受惊过度。“我cao,我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淹死了”,何似微微喘气道,“多亏有你。”“哟,你俩这干嘛呢?还抱上了?”吴忧游了过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是不是打扰你俩了,我走我走……”徐见澄下颚上的一滴水珠砸了下来,正好落到何似眼睫上,何似被砸的一个激灵,还依稀恋恋不舍的松开徐见澄道:“没有没有。”吴忧就是开个玩笑,问他们道:“怎么游这么远啊,那边有个水上游乐场,玩不?”何似摇了摇头,道:“不了不了,虚了虚了。”吴忧啊了一声,“你现在就虚了,那以后岂不……”“你丫!”何似准备冲过去,让吴忧好生知道知道自己到底虚不虚。徐见澄好像未卜先知何似下一步一样,一把圈住他。何似一下就蔫了,“等会儿,等会儿就陪你去玩。”回去的时候,何似再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贴着浮子游。快到岸边时,何似潜到徐见澄底下,又突然冒出来,两个人脸贴着脸道,“诶,你刚刚是怎么驮的我啊?再驮一次吧。”徐见澄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是不是涂药期间没忌口。”何似:?“都留疤了。”“咳,留疤就留疤。到底怎么驮啊……”何似看徐见澄的眼神又变得有些严肃,默默地潜回水下,在徐见澄身下来来回回的折腾。“这样。”徐见澄潜了下去,在水底翻了个身,把何似驮身上。“哇哦!”何似一下浮在水面上,像是骑海豚一样。“嘚儿驾!”徐见澄又翻了过来,何似一下朝水面栽了下去。两个人堪堪错开,但何似仍不小心蹭到了徐见澄耳廓。好软啊。何似心里想道。怎么会这么软。两个人从水底憋了口气又浮了起来,这边儿比较浅,站直了水才到何似腰部。“你耳朵还挺软。”徐见澄不说话,但是眼见着耳尖儿那里却是红了。“怎么啦,耳尖儿怎么那么红。”何似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点,不停的摩挲着徐见澄的耳廓。“呀”,何似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耳垂也红了。”徐见澄垂眸看了他一眼,眼眸湿漉漉的。“我错啦我错啦,你再驮我一阵儿吧。”徐见澄不说话。“那....你骑我?”*“那边那个楼是干什么的?”徐见澄指了指远处黑色的钟楼。“不知道诶,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过。”他来这么多次,一次都没注意到过这个黑色的钟楼。何似好不容易把人哄上岸来,腿都软了,“那就去看看吧。”这个钟楼看起来年代久远,地基被海水潮涨潮退腐蚀的只剩下了一半,但远达不到摇摇欲坠的程度。黑色的壁砖看起来像是被匠人用煤渣一块一块打磨而成,有棱有角,乌黑发亮。两个人站在台阶上。外面是阳光正盛,钟楼里面阴阴沉沉的。“上去吗?”何似问走在前面的徐见澄。“上去看看。”因为涨潮的缘故,一楼小半的台阶都浸在海水里,被海水磨平了棱角,光滑透亮的。两个人一直走到钟楼顶层,原来逼仄的视野开阔起来,海天一色,浪花阵阵翻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