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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知道祖父会心狠到要杀死自己的亲生骨rou。若是不想牵连到国公府,那就将女儿赶出去,或是将她送到庵堂里,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难道祖父救姚氏就是为了那张和离书?将姚氏带回来就是为了不让那些世家在背后嚼舌根吗?姚梦娴只觉得浑身发冷,虎毒尚且不食子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留着女儿的一条命,祖父竟然都不敢。“我原本也是要死的,可是他等不及了。竟然派人送来了毒药,还让我留下绝笔书,说我乃是有罪之身,无颜苟活于世。”在座的人都倒吸一口气,这得是多狠的心呐!“我服下毒药后一个时辰,母亲为我请来了大夫。她哭着问大夫我还能不能救活,在我失去意识前,听到大夫说毒已经渗入五脏六腑。”姚氏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但是事情到了这里却有了悬念。不!是已经有了曲折。姚氏肯定是被救活了,不然她现在不会还坐在这里和她们叙述当年之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呢?”高mama一脸急切,这里头肯定还有内情。“难道救你的是那名大夫,后来还成了您的夫婿,他就是李大夫吧?”姚梦娴突然想到刚才李大夫说姑母是他的内人,那现在姑母是开始了新生活吗?“的确!就是他!”说到李郎中,姚氏的眼中才有了暖意。姚梦娴看着姚氏变得温和的面色,心里也为姚氏高兴。看来那个李大夫对姑母挺好,他不但救了姑母的命,还救了自己的命,原来竟是一家人。“我能活下来这件事还多亏了你的母亲,她是知道你祖父的打算的。你的母亲不忍心看着我就此去了,她知道我还念着自己的孩子,那时薛氏还被关在牢里。”姚氏说起姚梦娴的生母,心中又起了思念之情。“我的母亲?”姚梦娴对母亲只有模糊的记忆,她蹒跚学步时,母亲的身子就不好了,整日缠绵病榻,下不了床。现在想起来,也只记着那模糊的苍白面容。虽然面容已经记不清,可她还记得母亲和声细语的叮嘱。“对!是她找了夫君,做了个局,保下了我的性命。你祖父认为我是罪人,自然不可能给我风光大葬。只是一具薄棺就将我草草葬了,甚至都不肯让我入祖坟。”“我回了娘家,你娘就总拖着病体来安慰我,说只有人活着才有希望。她劝我好好活着,为了我的孩子,也要好好活着。她甚至知晓我想偷龙转凤,还说要帮我,但是我拒绝了。我知道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不想拖她下水。”“薛氏秋后问斩,我被夫君关在了一座小院子里,日子过得浑浑噩噩,那时想是已经傻了的。夫君辞了医馆,整日陪伴着我,之后我们就带着他的闺女去了靖原府的一个乡野之地。”说到这里,姚氏原本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不少。李郎中这么多年对她如何,她自然是清楚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就是块石头,也被捂化了。众人不由得唏嘘,事情能有这样的转折,虽然并不圆满,但也还算过得去。姚氏前半生坎坷,后来的日子也过得十分清苦,但是她并不介意。大富大贵又如何?其他都是身外之物,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早就已经看开了。这么多年下来,她对李郎中的感激之情,早已变成了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只可惜,她还有遗憾,她遗憾未能给孩子和前夫收尸,这样私通卖国的罪人是不允许收尸的。“只可惜你母亲劝我倒是尽心尽力,可轮到她自己,却又这么想不开。为了那样的风流浪荡子,她又何必呢?如今抛下这一对儿女,她是真的傻啊!”说到这里,姚氏又悲从中来。她想陪伴两个孩子,可是孩子却与她天人永隔。而姚氏却钻进了牛角尖,竟然舍弃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寻求了解脱。姚氏随即想到了那个负心汉,她冷笑着问道:“你父亲呢?可是再娶了?”姚梦娴点了点头,她对父亲没有多少情分。就算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府里,可她除了每日晨昏定省能见到父亲一面,其他的时候就别想见到父亲了。父亲对她也不甚关注,如今继母怀了身孕,父亲就更不会将她放在心上了。“我就知道,那样风流的人怎么可能不再娶?”姚氏与姚梦娴的母亲甚是亲密,反而对自己这个大哥,她多有看不上。当年她父亲亲自去梁府为大哥求娶时,她就觉得父亲的脸皮够厚的。她大哥在成亲前就有好几个通房,若不是因为没娶妻,恐怕连妾都有一院子了。大哥的院子里整日都是莺声燕语,只是母亲管着府里的中馈,府中规矩极严。母亲早就严令不许下人乱传,否则拔了舌头,卖到那些腌渍地方去,就这样外头竟是一点风声也传不出去。她身为梁氏的闺中密友,当然和梁氏说过此事。只可惜男子考虑婚事并不考虑这些,当年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她们自然无力反对。再说当年她也是有私心的,认为梁氏做自己的嫂嫂,那就更是亲上加亲了。第六百五十四章祖母知不知道?她那时还是姑娘家,哪里懂得这些?满心以为又能和梁氏日日在一起了。可后来梁氏的日渐寡欢,甚至身染沉疴都让她自责不已,虽然这件事她也无力阻止。她对大哥有怨恨,当年父亲的主意大哥也是知道的。大哥这人本就凉薄,能做出和父亲一样的选择来,她并不奇怪。但她怨恨大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梁氏,是大哥逼死了梁氏。若不是大哥喜欢流连花丛,梁氏又怎会郁郁寡欢,乃至最后香消玉殒?她成亲之后才理解了女子的苦衷,只是那时她已不能常回娘家开导梁氏了。“那些人都是凉薄之人,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能被他们放在心上。”姚氏幽幽叹了一声,对那些至亲之人失望到了极点。“姑母!那件事祖母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姚梦娴突然问了一句话,将姚氏原本已经结痂的心又撕裂了开来。姚氏明白姚梦娴的意思,当时父亲要毒死她,她娘到底知不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日母亲站在她的床前,虽然眼中满含悲伤,好似哭得撕心裂肺。可她同样在母亲眼中看到了决绝和歉疚,母亲,应该是知道的。姚氏禁了声,久久不语!姚梦娴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不已,其实这根本就不用问吧?依照祖母那样的性子,自私凉薄起来,恐怕比祖父更甚。“姑母!你这次怎么会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