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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地铁停了。狗吃屎一样的急刹车。车厢里静了两三秒后,有人质疑道:“怎么了?地铁怎么停了?”地铁的黑衣保安拿着对讲机,维持秩序道:“大家别急,我们正在排查问题。”有乘客皱眉:“我还赶着有事呢,你地铁说停就停,损失你赔给我?”“要多久才好啊?这里也没个信号,我假都请不了!”“完蛋,我要迟到了……算了,反正理由正当,干脆翘课算了!”啪。在众人嗡嗡的埋怨声中,一个沉闷的、带着点粘稠感的掌声悄然出现。这个声音并不是很大,在车厢里只能被乘客都交谈淹没,但对于就坐在声源附近的人来说,却是一道不可忽略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并不来自车厢内部,而是出自一面之隔的玻璃窗外。书从灵几乎在瞬间就警觉了起来,凭着多年被鬼围追堵截的经验,他没有像个愣头青一样傻乎乎扭头去看身后,而是望向了他的对面。那里是一面长长的玻璃窗,倒映出车厢内所有乘客的身影,而在那一个个鲜活的倒影中,夹杂着好几个鲜红的,还正在往下滴血的手掌印!撞邪了。书从灵握紧了口袋中的护身符,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刚拿了老张的护身符,转眼就遇上鬼东西,张妄在画符的时候是不是在诅咒他啊?拍手印的细微动静也被岑今听见了,在他要转过头去一探究竟时,书从灵说:“别转头,看对面。”书从灵的语调已经足够平静,但岑今还是听出来了其中的那一点波澜。“好的。”他放弃了扭头,而是听话地抬眼望去——岑今的呼吸停了。他小声道:“那、那是怎么回事?!”书从灵镇静道:“灵异现象吧。”书从灵几乎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冲着他来的。类似的事件他经历了太多,他曾经被无头的兔子玩偶反锁在摩天轮里,也曾经买到过会眨眼睛的人像油画,还和虚空中的影子玩过追逐战……书从灵想,他可能是唐僧投胎,所以这些妖魔鬼怪才这么喜欢他。不过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在他去长安观上香后,那些邪祟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直到这两个月,频发的见鬼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这些鬼怪势在必得的盘中餐。血手印一个接一个地糊在窗外,很快就有其他的乘客发现了这个现象,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立刻充满了车厢。像是被人类的惊慌失措所取悦,它幽幽地笑了。车厢的窗户上已全是重重叠叠的印记,血犹如瀑布一般奔流而下,从窗户间的缝隙渗入,咕噜噜顺着车壁流淌。书从灵和岑今没办法再待在座位上,只能朝车厢中部退去,而岑今似乎是太心慌了,脚下一滑,竟然朝后摔去。书从灵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但对面却痛呼一声,狠狠打开了他的手,书从灵的手背立刻就红了。书从灵:“……”学弟看起来文文弱弱,手劲倒是不小。岑今倒在地上,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结结巴巴解释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紧张了,我怕……”言语中已经颇有些语无伦次。书从灵的手还火辣辣地痛,但也只能安慰他:“没事。”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能保持理智。他能相对冷静,也是被鬼撵了无数次的结果。岑今捂着刚刚被书从灵握住的那节手臂,拼命压抑住嘴角的笑容:“谢谢你……”被糊了一车血手印的只有这节车厢,有乘客站在外面吼道:“快过来,这里是安全的!”岑今催道:“我们快过去吧!”书从灵“恩”了一声。其实他并不信换节车厢就安全了,但此刻除了这个选项外似乎也别无他法。他刚迈出一步,却顿住了。书从灵说:“岑今,你脚崴着了?”岑今疑惑道:“我没——”书从灵打断他,将他拉了过来,轻声提醒道:“影子。”影子?什么影子?岑今迷惑地看向地面,他和书从灵的影子都好好的,而那些乘客也——岑今僵住了。他们都没有影子。“哈、哈哈……!”岑今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捂住了嘴,喉咙里发出类似笑声的哭腔。选中的目标似乎发现了什么,车厢外的视线变得更加冰冷。书从灵背后全是冷汗,仍面不改色地扶他起来:“别慌,我们找机会逃走。”岑今颇为感动:“学长——”“发现了吗?”有一个乘客这样问道。他的话就像一颗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波澜一片。“嘻嘻。”“都怪你们,被发现了。”“露馅啦……但是……”书从灵喉结滚了下。以他为中心,上百只毫无焦距的眼睛齐刷刷望了过来,它们肖似活人的表情消失了,肌肤的纹理也化作纸张的纹路,笔墨勾勒出的五官在惨白的灯光下尤为渗人。书从灵:“……”cao,一车子纸片人还行,二次元阿宅圣地。被鬼围攻,除了跑路难道还能有其他选择?在那群纸人如恶鬼一样扑过来的瞬间,书从灵拉着岑今就往车厢一角冲去,他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安全锤,对准玻璃窗狠狠砸去,玻璃应声而碎,血沫横飞,可同时数只手已经从四面八方抓住了他的衣角。岑今是因为他才卷进来的,至少得让他先跑。书从灵说:“岑今,你先出——”话还没说完,书从灵的手被牵住了,少年的手掌冰凉刺骨。“不行。”岑今垂着头,“我确定了,我很喜欢你,不想让你走。”血从岑今的指缝里流出来,张妄给的护身符起作用了,它抵御着妄图触碰书从灵的邪祟,可岑今却好似感受不到痛苦,只微笑道:“而且我得把你交给大哥。”书从灵瞳孔扩大,心底不好的猜想已经成真:“你……”岑今说:“对不起啊,我骗了你。”书从灵:“……”本来是该生气的。但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生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会儿,冷漠地想,对啊,他太傻了,这种鬼气横生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学弟?别人又不像他一样被鬼惦记。岑今见他不吵不闹,心里打鼓,讪讪说:“你别生气,我也只是为了测试你是好是坏。”书从灵问:“那你测试出什么了吗?”岑今:“恩!你是个好人!”好人。书从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