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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时。连朝凰台的姑姑也已经回宫复命了。那朝凰台今天也布置一新,原是为了让凤后欢喜。凤后想着儿子终于娶亲了,如何不欢喜呢?又听了姑姑回来说二人洞房了,也并不不喜的。就在这么一个大喜日子,凤后也召了温席来给她弹琴,聊天。温席身体却不大好,也弹不到那么久,二人略闲叙了几句,凤后便请他回去休息,又另召了身强体健的男宠来侍寝。时至半夜,男宠也离了凤床告退。凤后也打算洗漱一番便入睡,不想却见彩梦神色慌张地进了殿内。那凤后心中顿生不祥之感,问道:“是太尉府出事了吗?”那彩梦忙双膝跪地,说道:“雪公主殁了!”凤后闻言大惊,忙说道:“你休要胡言!好端端的怎么就殁了?”彩梦便道:“说是三危国有习俗,如果姑爷不宠幸陪嫁,就要让陪嫁去放花灯。这夜便是如此,只是敖雪公主和太尉都说睡不着,和着陪嫁侍女一同去了护河,没想到敖雪公主失足落水,没能救回来。”三危大王听说了公主落水的时,也是惊痛悲疑,又说看不见尸体不会相信。说着,三危大王果然在护河旁边扎了个帐篷,每天带着大伙儿捞人。凤后却深感疑惑,却问道:“太尉府内就有小湖,怎么非要去护河放灯?”陪嫁便回答:“放灯是寄托女子能外逐良缘之意,须要宽阔河道,那江河能汇入大海的更好,所以不能在小湖里放。”凤后又说:“倒是她落了水,你们不让随从救人?”陪嫁又答道:“太尉不喜欢旁人近身,也不喜欢劳师动众,所以没带随从。太尉原本想自己下水救人,但我们认为太尉贵体重要,都拦住了他。所以我们两个侍女跳了下水,却是天色太暗,看不见人,没法救援公主。”凤后也认为太尉不应该下水救人,也同意太尉确实不爱带随从,却仍蹙眉问道:“公主不熟水性?”陪嫁便道:“虽说公主能武,但因深居内宫,不能随意在江河畅泳,故水性上并不熟练。”凤后倒也问不出什么疑点了,见那陪嫁应对自如,也无法探出什么破绽来。过了十天半个月的,那三危大王却什么也捞不着。旁人都劝说:“这是意料之中,这护河直奔往外海,又是这个时节,怕是捞不到了。”那三危大王心里既盼望捞得着又盼望捞不着,何等纠结。倒是伏骄男入了朝凰台,跟那凤后说道:“只怕三危大王在京中久了会有麻烦。”凤后却讶异问道:“何出此言?”伏骄男便道:“我昨天收拾公主遗物,又去天官司那儿处理文件,才发现天官司那儿对八字,用的是迦蓝的八字。”凤后闻言蹙眉,说道:“这又如何了?”伏骄男却叹道:“我拿自己的真八字一对,算出来我的命格与敖雪相克……虽说这事谁也不好说,但让三危大王知道了,恐怕又有风暴。”凤后闻言,也是颇为惊异。这凤后也是信教的,且多数人年纪大了,多少都有些迷信天命。故凤后又找来新宠的天师,叫他算一算。那天师拿了伏骄男的各种数据来进行运算,不觉说道:“此人气量宏达,逢善不欺,逢恶不怕,福禄双全,是贵人的命格。”凤后听了,只觉非常称心,又说:“原本这是要配我黄氏一位族女的,你看这个人妻缘如何?”那天师却摇头叹道:“娘娘不必将那族女的八字给我配对了,这男子命中带煞,刑妻克子,六亲无靠,可不好配娘娘母家名媛。”那凤后又从天官司取了敖雪的八字,只说敖雪的命格也是邦邦硬的。这下凤后还真的有点觉得是伏骄男把敖雪克死了,她又想:“既然他们真的相克,那不是他克死敖雪,就是敖雪克死他,倒不如死的是敖雪!”这么一想,凤后居然为敖雪公主的死而庆幸万分。那凤后也怕三危大王知道真八字的事,很快就各种施压、威逼利诱三危大王离京。又亲自道歉,说看顾不周,又赐了不少财帛,答应了今年冬天送多少车的粮食到三危,总算将三危大王一行人送走了。倒是两个陪嫁侍女算是入了太尉府了,就没有跟着回三危。三危大王离开之后,太尉便赐了金帛,让陪嫁侍女俩得还自由身,自行远去。第25章最终回香火重生劫后灰倒是黄葵仍在府里等着说入门的事,但伏骄男却说妻子死了,有什么婚事,还得等丧期过了再说,一推再推。凤后也没有催逼。这事就搁这儿了。倒是黄葵不上不下的,颇为自苦。她也知道那伏骄男不是直男,而且很弯,比过山车还弯,不是因为外交事件还不可能结婚。她原本是要搭那三危公主的顺风车入太尉府的,现在顺风车都翻车了,瞅着凤后也不打算出多少力送她,白叫人看她笑话。原本黄府的人对她恭敬了不少,如今看着她出嫁无望,却又是多番鄙夷羞辱。她原是个闺秀,落得如此,只想着不如真的自尽算了。傅幽人也担心这个黄葵真的自杀了,伏骄男就得永远蒙上不义之名了。他对伏骄男说出了这层忧虑,但是那伏骄男却道:“我若担心她自杀,就要纳她,好。那我纳了她回来,不宠她,她又要上吊,我可怎么样?我又真宠她了,她又要我待她胜过你,不然也死,我还听不听?枉你是最明白的一个,怎么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傅幽人方默然不语,但心中仍是忧虑。故他入宫拜见凤后,恳请凤后为黄葵赐婚他人。凤后闻言颇为疑虑,却冷笑道:“刚和彩梦夸你乖巧了,不知道怎么的,你反而又骄傲起来了。原来你倒摆起架子来,容不下人了。”傅幽人原本也料到凤后会有这个反应,但真听见凤后那阴森森的口气,仍是不寒而栗,只答道:“傅魅不敢造次!说实话,小人也曾多番劝告太尉大人,但大人全然不顾,怕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纳黄姑娘了。若真如此,黄姑娘若出了什么事,所有议论岂不全落在大人一人头上?因此,还是另为黄姑娘谋别的婚事才好。且她到了太尉府,不过是一个妾,若到别家去,必定能当主母,更符合黄氏女的身份。”凤后却道:“我哪里没跟她提过?她却说如今闹成这样,哪有好的肯娶她?不好的不如不要。真的迫于黄氏压力,把她娶了,也不能把她当成正经姑娘对待了。”傅幽人听了这话,更觉得黄葵是个有想法的女人,却也不以为意,又说道:“儿女亲事,那容得她愿意不愿意?太皇太后一道懿旨,谁敢不遵?”凤后便道:“话虽如此,但让她入太尉府,也是本宫的话,如今又叫她跟别人去,岂不是要本宫出尔反尔?”傅幽人却说:“太皇太后并无正式降旨赐婚,自然不算出尔反尔。”凤后又冷笑道:“若我真的下旨赐婚,她又寻死去了,倒似是我逼死了她!”傅幽人本来就有一股尖刻的性情,只恶毒地想道:“凤后是什么人,难道还怕多逼死一个人吗?就是真把她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