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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服口服。华天安慰地拍拍他:“你女神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小仙女,莫医生也是翻边整条银河都找不来第二个的绝世好男人,他们在一起,没人比他们更合适对方。”许一鸣没吭声,点燃最后一根烟,在缭绕的青雾里看向病房,突然意识到莫铮庭自从送南浠回去,连口水都没喝,轻轻点头:“是的,输给这样的人,真他妈的值。”朱佳佳小心翼翼推开门,看到莫铮庭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地守着南浠,眼眶霎时间又红了:“莫医生,你歇会儿吧,我替你守着小浠姐。”却没回应。谢清从外面进来,接过朱佳佳手里的水杯,递给莫铮庭:“哥,你好歹喝口水,不然南浠醒来看到你瘦了一大圈,心疼你找我们算账,我们也不好还手。”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轻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却依然没有回应。男人片刻不离地守着面色苍白的少女,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深红斑驳的血渍在微光下触目惊心,似还能闻到浅浅的血腥,映出男人眼底包裹着少女的温柔。谢清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叹声气,把水杯放下,冲朱佳佳指指外面,轻掩上门。离开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莫铮庭,他依旧像座雕塑一般,固执地静守着自己心爱的人,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早已狼狈不堪,看得人眼圈都跟着泛红。「自古唯情字无解,果然令人肝肠寸断」,谢清脑海里倏然冒出这句话,又悄无声息地,莫名浮现出另外一个身影。他轻扯唇,将冒冒失失闯到他脑海的小姑娘赶走,想上微信处理会儿工作,结果发现这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算是明白他给莫铮庭发了那么多微信,为什么一直没回音了。得,那就等他什么时候有心情看到,再和他解释相亲那件事吧。朱佳佳端来一份泡面,给谢清,这才顾得上向他道谢:“谢谢你。”谢清摆手:“不用谢我,我就是个跑腿的。”话落,见对方一脸茫然看着自己,轻挑眉,有些惊讶南浠和她助理竟然还不知道莫铮庭身份。唔,他本来还有些担心南浠会像很多女孩子一样,喜欢莫铮庭的家世多过人,看来是他瞎cao心了。“没事儿。”他一句话含糊带过,觉得这种事还是莫铮庭和南浠俩人自己说开比较好,毕竟,你以为你只是谈个普通的医生男朋友,谁知道人家其实是豪门继承人呢。就像他本来只是被迫替人相亲,却没想到竟相到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邻校学妹。谢清心不在焉地吃完这份泡面,走之前,看到朱佳佳给莫铮庭送去的饭一口没动,无奈地摇摇头,没忍心再上前打扰,只和朱佳佳说了一声,悄然离开。第三十五章(过往)南浠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浠浠,你去哪儿?”是她听爸爸的话,住进黎家的第二天,看她不顺眼的黎霏就故意找茬赶她走,她气不过,拎着箱子下楼时,被徐月华追上。“我回家。”她淡淡回,脚步没停。却被难得强硬的徐月华一把拉住,“浠浠,别和小霏计较,她还是个孩子,听mama的,这就是你的家,住在这。”南浠蹙眉,盯着徐月华看了很久,直到她表情略显慌张地避开。“好。”南浠把箱子交给管家,若无其事地跟着徐月华去餐厅吃饭,期间黎霏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她都忍了。直到中午,徐月华雷打不动地午休,黎霏呆在自己房间追剧,她这才拿好手机钱包,攥着家里钥匙,偷偷溜出黎家。爸爸说让她没事儿不要回去,可她不放心,她从早上起来开始右眼皮就一直在跳,最喜欢的梳妆镜也无缘无故摔了稀碎,给爸爸打电话更是一直关机。她一定要回家一趟。楼道里空无一人,电梯坏了,她踩着长长的楼梯奔向十一楼,在走到六楼时,似乎听到外面有巨大的“砰”一声坠地,紧接是混乱的喧嚣和刺耳尖叫,她没听清。她也不在意,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快点回家见到爸爸。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室空旷的家门,在闷热的六月天,有些格格不入的阴冷。“爸爸,你在哪儿呀?”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像无头苍蝇,在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家反反复复地乱撞,“你快出来呀,不然我生气了。”没有回应。猎猎作响的风从书房敞开的窗户一窝蜂涌入,裹挟着她倏然停在门口的脚步——依旧无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静的房间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回声,沿着死一般沉寂的墙壁反弹到她耳边,还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滋生出令人惊惧的不安。她的脚像被钉在原地,不敢上前。许久,粘稠的禁锢撕裂一道口子,她终于得以缓慢地迈开步伐,颤着手,走到窗台。高空之下站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似的人头,围绕着一团破碎的模糊,像被分解的支离破碎的零件。她木然地趴在窗台,向下看去,半边身子都孤苦无依地悬在空中——那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红的血。等她迟缓地意识到那里就躺着她最爱的爸爸,浓郁的血腥似乎已经顺着看不见的纹路一路蜿蜒而上,铺满她周遭整个环境。她的手,她的衣服,她的脚下,全都是触目惊心的鲜红。南浠在几近昏厥的眩晕中闭了闭眼,身子有一瞬不受控地轻晃,朝空中悬得更深,一只手还本能地紧抓着窗棱,另一只手却想要缓缓放开。“浠浠!”惊慌失措的声音朝她耳中涌进,好吵。她没回头。她一双死寂的眼依然紧紧盯着深不见底的地面,想要下去,问问那个躲在底下和她捉迷藏的爸爸,为什么要不和她说一声就把自己藏起来,留她一人。她要去找他。“小浠!”不等她松手,突如其来的巨大拉力将她从窗台上死死抱回,与此同时,猎猎作响的窗户被人紧紧关住了。是接到徐月华电话匆忙赶来的陈墨。“小浠!你别犯傻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你还有我,有阿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细细碎碎,像割裂的模糊不清的字符,染湿了她身前一小片白衣。南浠并没有哭。她只是怔怔望向紧闭的窗台,在被黑暗无声湮没的绝望里,仿佛看到了远处逐渐消散的一团微光,许久,才收回一双空洞的眼,直视着徐月华:“为什么?”徐月华无力地瘫软在地,想要抱她:“浠浠,对不起,mama也是才知道。”“为什么?”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在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