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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一声,正当隐还在纠结犹豫,门却被漆恻从里面打开了。两人都是一怔。“恻……”带着哭腔,隐猛地扑上去将人抱住。“这是怎么了?”漆恻有些莫名,只得抬手拍了拍隐的后背。“你疼不疼?让我看看好不好?”“我不疼,怎么会疼呢。”“你骗人。”隐将人推进房里,抬手就要去脱漆恻的衣服,“我听到舅舅罚你了!我听到鞭子的声音了!”漆恻听到小隐愿意喊舅舅这两个字先是欣喜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听到后半句反应过来原来小隐一直在门外偷听,心里又酸又甜不知是什么滋味。“你误会了,舅舅他没有罚我。”说完便亲手脱去了自己全身的衣服,“你看。”此时此刻隐根本顾不上害羞暧昧什么的,一双眼睛加上双手,仔仔细细将漆恻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摸了个遍,皮肤上除了一些旧伤的痕迹,竟是出乎意料的滑腻白皙。“可是——那你刚才在做什么?”“师父让我打扫一下卫生。”隐不敢置信地瞪眼,又将人从脚到头看了一遍,“之前我明明听到鞭子——”漆恻心笑自己师父的伎俩幼稚,手上却将人搂进怀里,脸上的表情宠溺中带着甜蜜,“你关心我是不是?”隐不答反问,“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用鞭子抽你?”漆恻笑意更深,“没有。”“那你说,你犯了什么大错?”漆恻咯咯地笑起来,心想小隐真是可爱极了。“是不是因为挡在我面前要替我受罚让舅舅生气了?”“不是,”漆恻看着气鼓鼓的隐,忍不住弯起食指刮了一下少年挺翘的鼻尖,“舅舅一向对我极好,知道我腿上有旧疾,从来不许我跪,今天,他的确气我冒失,可最让他生气的还是这一点。”“舅舅他,真的……”隐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姬凛灺会因为这个原因生这么大的气。漆恻宠溺地笑,“真的。”晚餐是漆恻亲自下厨做的三菜一汤,可惜亓官翎在喋域回不来,所以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起用餐。饭桌上姬凛灺又“不经意”地告诉了隐,漆恻这一手好厨艺的由来,漆恻本想阻止无奈堵不了自家师父的嘴,愣是让隐听后再次狠狠地心疼了一把。饭后,书房。“舅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是觉得,挺喜欢小隐的。”不论姬凛灺说的是真心还是故作真心,漆恻心中对他的感激都不会更改。于是弯腰鞠躬,“谢谢您。”姬凛灺淡笑着摆摆手。其实,他做的这一切,一部分是为了漆恻,另一部分,却只是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点,仅此而已。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是好人,大家一定不要讨厌他嘤嘤嘤。☆、chapter39.ⅩⅢ当天晚上名叫隐的少年几近无眠。忽然来袭的疼痛,还有不知名的恐慌,翻搅、撕扯着他的rou体和灵魂。一切都是让他熟悉的感觉。少年笑着蜷缩着,想念着漆恻不由自主。但似乎,这样真的能好受不少。第二天一早漆恻莫名心慌着醒来,天已大亮,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隐的影子。到了唤醒的时间隐却没有来……隐向来守时……“小隐……”漆恻默念着隐的名字,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间。仍旧是佝偻着的、如zigong中的胎儿一般的蜷缩姿态,少年惨白的脸孔上是像在忍受痛苦一样紧皱着的眉头。却一动不动。走至床边的短短几步距离,无数曾经的画面在漆恻脑海中闪过,他突然开始害怕,害怕一如曾经那般,回头却再看不见的绝望。“隐,你醒醒。”漆恻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在怀里,伸手摸他的颈动脉——有体温有脉搏——漆恻舒了口气,赶忙按了管家的通路让人叫医生过来。躺在床上的少年没有一点反应,漆恻又因为不知道人伤在哪里所以不敢乱动。姬凛灺闻讯赶过来,看到的正是漆恻抱着隐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那个时候。“怎么回事?”姬凛灺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撑起了隐的一只眼皮,看到瞳孔对光线有反应,心里便也大概知道了问题的轻重缓急。“无缘无故怎么会昏迷了?”“不知道,我不知道……”漆恻失神地摇头,“是我没照顾好他……”“小隐不会有事的。”姬凛灺的语气很坚定,坚定到让漆恻原本失了神的内心也瞬间坚定起来。他想,不论如何,接下去的日子,自己一定会陪在隐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医生很快就来了,拿出各种仪器一通检查,得出了过敏导致昏迷的结论。过敏?漆恻看着隐身上遍布的红点,眉头狠狠皱起来,昨晚的饭菜都是他亲手做的,难道是其中有什么让小隐过敏了?几个医生不动声色地取了器具准备给隐做皮试,抱着隐喂水的漆恻心里惴惴,此时此刻,除了相信医生,他无措的甚至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咳……”轻度昏迷有吞咽反射,漆恻听到隐发出的声音,心里一喜。眼皮微微颤动,惨白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对着眼前的人儿笑着,“……我没事。”说着缩回手臂抓住漆恻,不让医生再碰。“小隐快让医生看看,别闹。”姬凛灺走上前,用干毛巾轻轻擦拭隐额间的汗滴。隐的目光是漆恻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仿佛一被触碰就会如冰凌一般破碎毁灭。他深深地看进隐的眼睛,而后无奈地叹气,“好,我这就让医生走。”“小恻,”姬凛灺不满地皱眉,“还没有查明过敏源,你这是干什么?”漆恻怀着歉意冲姬凛灺微点头,而后却径直走向医生送了客。的确,他舍不得让隐难受,却更受不了隐眼神中那深藏期待的绝望深渊。“舅舅,”隐撑起身子安慰地笑,“您不要责怪哥哥,我已经好多了。”姬凛灺摇头,“没几天就是发布会了,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说着就要让人去把医生叫回来。“真的不用了舅舅,”隐急得不小心跌下了床,伸手扯住姬凛灺的衣摆,“……医生也治不好的。”漆恻一惊,立马将虚弱的小人抱起来放回床上。“说什么傻话…”姬凛灺不可否认在那一刻他的心脏也仿佛被狠狠揪了起来,是一种熟悉的心疼的感觉。少年低垂着头颅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偏棕色的发凌乱着,遮挡住了窥探的视线。那样孱弱的姿态很少能在隐身上看见,却依旧固执,仿若周围有一堵无形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