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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声了,一个唉声叹气的走着,一个长吁短叹的跟着。

第七十四章

傍晚傅伯霆下了值,进府之后便径直回了懿兰居。

到了懿兰居门口,丫鬟们见了他纷纷请安行礼,一人进屋唤道:“侯爷回来了。”

掀了帘子进屋,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但懿兰居里尚未点灯,映容正在榻上看账本,旁边的针线箱笼里放着一个绣好的松竹香包。

傅伯霆走过去叮嘱她,“叫人把灯点上,仔细别把眼睛看坏了!”

映容抬起头,似乎是在才想起这件事,一边吩咐了玉珠和拾兰点灯,一边转过身从小几上拿了香包递过来,“这个给你,已经绣完了。”

他接过来轻嗅一下,弯了唇低声道:“仿佛跟之前那一只味道不一样。”

“加了好几味不同的草药,味道更清冽一些。”映容望着他笑道。

傅伯霆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缎布袋子,“我也有东西给你。”

袋子里装的是两枚玉佩,羊脂白玉雕刻成弯月形,串上墨绿色的穗子,两枚玉佩一模一样,并在一起正好是一块圆形白玉佩。

映容拿了一枚放在手里细细观看,玉质莹白,触手生温,是极难得的好玉。

“这对玉佩我们一人戴一枚,寓意永结同心。”傅伯霆凝目浅笑。

映容挑眉惊讶道:“你不是从来不戴这些吗?”

他温和道:“这个不一样。”

映容想了想笑道:“好,那我们一人戴一枚,谁也不许摘。”

傅伯霆目光和暖,又问道:“听说今日二房的人来,没为难你吧?”

映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可安心吧,谁能为难的了我?往后二房再上门来打秋风,我就叫人轰他们出去,反正我也不怕当泼妇!”

他垂目笑了笑,“今日是我不在家,不然也不至于让你碰上这些事,往后有事你就放心等着我回来便是了,不会让你当泼妇的!”

映容眼眸微顿,忽而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是怕我cao心,可你我是夫妻,不管什么事都要一同面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着家里家外,我却躲在你身后一味享乐呢?你在朝廷里千辛万苦,我在家里锦衣玉食,倘若连这点内宅小事都处置不了,还得等你回来劳烦你,那我这个媳妇当的也太没用太失职了!总之以后家里的事不用你cao心的,我肯定办的妥妥帖帖,你就放心好了!”

傅伯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抿唇一笑。

屋里的烛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黄昏的余晖和烛火跃动的光影一起交融转变,从高大的男人身上,流转到娇小的女人身上,朦胧之间渗透着点滴温情。

傅伯霆和映容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却也有相似的地方。

他们都习惯于自己扛下所有,不论大事小事,一个不吐露,一个不诉说。

他们说的最多的是吃喝家用,但他们之间的事绝对不止这些,为什么从未涉及过旁的事?不过是因为二人都不说罢了!

傅伯霆从来不把朝廷里的事放在家里说,映容也不会把自己的烦心事告诉他。

当这样两个人碰到一起时,究竟该如何才能平衡下去,映容也费解!

不得不说,她嫁来侯府的这些日子过的很舒心,夫妻和睦,婆母温和,家里也没有妾室给她添堵,既无外患也无内忧,傅伯霆给了她一片锦绣安宁之地,从来不让她cao心,整日里只想着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她本来就不是个爱cao心的人,但她明白一件事,即便如今的日子舒心,也不能全身心的依赖眷恋,她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而不是完全变成一个依赖丈夫的小女人。

自然她也是不愿意给傅伯

霆添麻烦的,把外边的事,把娘家的事全都一股脑全推在他身上,她做不到。

未来还有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如果做不到风雨同行,何谈长远二字?

*

晚间天气骤然凉了下来,突然下起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台边,阴冷的风从窗外一阵阵吹过。

将近三更天,傅伯霆还没睡着,他一向睡的浅,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更是难以入眠,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

因着天气阴冷,腰间的旧疾发作,开始隐隐酸痛起来,他皱着眉轻叹了声气,又怕吵着映容睡觉,不敢出声,只一个人背过身去,闭了眼默默忍着疼。

映容躺在他身边,听见声响也醒了,见他背着身揉腰椎和背骨,便推了推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他低声道。

语气淡淡,听不出不妥,更不像有病痛在身。

但映容怎么会看不出来,急忙把手搭在他腰椎间问道:“是这难受吗?还是疼?不舒服要早说,明儿叫大夫过来看看吧!”

傅伯霆转过身来,叹口气道:“不必了,陈年旧疾,一到阴雨天就常常犯酸犯痛,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备着止疼的药丸,和水吃几粒就行了。”

“你常犯疼吗?”映容担忧道。

“春夏时节好一些,入冬的时候时不时就犯一场,难受是难受了点,但不是什么大病,你不用担心,再说领军打仗的哪一个身上没有点顽疾旧病?”傅伯霆对伤病一事并不是很在意。

映容还是担心,又问,“太医瞧过吗?”

傅伯霆闭目道:“太医瞧了也只让好好养着,没什么能治的法子。”

映容深深叹一声,“你怎么总让人cao心呢?血rou之躯,还真把自己当铁打的了?往后能不能顾惜点自个的身子,全当是为了我成吗?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做寡妇!”

傅伯霆听了反倒轻笑出来,映容蹙眉道:“你还笑!”

说着便披衣起身下了床,傅伯霆睁开眼,抓着她胳膊道:“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映容无奈道:“去趟厨房,你等着吧!”又回头嘱咐一句,“记得别吃那药,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伤身体的,要是实在难受的厉害,就先少吃一点。”

出了房门,冷风吹的人直打哆嗦,因是深夜里,又下着雨,守夜的丫鬟婆子全回房睡了,想着厨房离这没多远,三更半夜就不必折腾人起来了,映容便自己点着烛灯摸黑往小厨房去了。

不多时,拿着个热腾腾的布包回来,进了屋里关上门,走过来对傅伯霆到:“这个你系上,里面是炒熟的盐,你捂着看看管不管用,从前在我祖母那里听来的法子。”

布包有些简陋,映容不好意思道:“夜里着急,这袋子是随意拿旧衣裳扎起来的,实在丑了些,赶明儿让针线那边绣个好的,再上药房里抓些去湿驱寒的药材跟盐一道炒了,想来更管用些。”

说着就傅伯霆扎上了盐包,细嫩的手围在他腰间系带子,炒热的盐包捂在腰背之间,傅伯霆突然觉得有丝丝缕缕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