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只要今天他们都知道我拥有你了。(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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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吗?”他问,嗓音含着低低的笑意,“夫人怎么不回答我,我和他们一样吗?” 她被顶得直哭,抱着他的脖子求饶:“不一样、呜、潜月、错了呜、呜呜啊、啊……” “夫人说什么错了?” “潜月、啊啊、啊……明天还要飞、美国、呜、呜不要了……” 暧昧的赔罪持续大半个晚上,她被洗干净抱出来,趴在他胸前,软得像块史莱姆:“你好过分。” 他轻柔地吻着她的面颊:“臣给夫人道歉。要去半个月吗?” “会议就三天,”她动了一下,把脸靠在他肩窝里,“要先去维吉尼亚找巴泽尔。” 巴泽尔。 又听到这个名字了。 陈碧渠顿了顿,还是问道:“夫人还没跟我聊过这个人。” “啊,对,那天说了要告诉你的,”她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正好,他跟聂郁之间还有点龃龉,估计你会挺感兴趣的。” 又听到这名字了。 他按捺着一点不满,认认真真地听下来。 “我第一次见巴泽尔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他们队伍在叙利亚出任务,住在德里亚的基地里,好像是要买一份什么情报……” 等听完整件事,对聂郁那点芥蒂顿时都不重要了,他微微吸了一口气:“那夫人此去,是想跟他说些什么?” 他听得出夫人一笔带过的那些日子里可能发生的暧昧,却很难想象她会选择维系这样尴尬的关系,可如果不是为此,又为什么要特地跑一趟。 宁昭同笑了一下:“两件事吧。一是问问他有没有德里亚的新消息,二是跟他说清楚,我和他没有可能。就算他退役了也没有。” 一位特种作战部门的美国海军。 他相信夫人有分寸,何况她确实也不是什么涉密岗位的相关人员,但—— 陈碧渠想到这个身份,简直替夫人感同身受地觉得麻烦。 “好啦,别担心,”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声道,“很快就回来了。倒是你,为什么突然说要调岗?” 他今天回来第一句话就说准备离开现在的单位,她想着联考进区分局不容易,同事们也都很合得来,想不出为什么一定要换地方。 陈碧渠也小声解释:“要升职总要有基层经历才好。” “去基层啊?” “对,”他笑,“在房山一个山边上的派出所。” 她听出端倪:“已经决定了。” “夫人不用担心,臣还是会经常回家的,”他收紧手臂,吻了吻她的鼻尖,“最多两年就回来了。” 两年。山边的派出所。 她有点心疼,但又不好阻止他,摸了摸他的眉毛:“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就开车过来看你。” “好,那我等夫人来看我。” “快睡吧。” “夫人也睡吧,”他把被子拉起来一点,也不推她下去,“调令还没下,应该能留到给夫人接机的那一天。” 某日,西部某特战旅的参谋长办公室里,聂郁背手跨立,对着孟岳成条分缕析地陈述抢下这个综艺拍摄任务的必要性。 孟岳成不太明白:“一堆明星,那不得麻烦死。” “明星们越骄纵,越能衬托我们战士能吃苦,素质优秀,”聂郁很真诚,“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摄制组也承诺遵守规则,不会让我们难办。” 孟岳成还是有点顾虑:“会不会泄密?” “中宣会把关。” 孟岳成考虑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拒绝的理由,点了头:“行,咱们一天到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埋头干活,也得曝光曝光歌颂歌颂。下去问问哪个队愿意接这个任务,跟他们说清楚,明星不好伺候。最后人选跟我说一句。” 聂郁闻言,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参谋长,行动部门的人露了脸不好,我想的是,就挑几个立功多的当教官就好了,也方便宣传。” 孟岳成哧了一声,想说什么,又顿了顿,看向聂郁,觉出点味儿来:“你想自己上?” 聂郁红着耳根:“我在军报上露过脸了,本来也不常出任务了。而且这么多年,我父母都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对不起参谋长,我太虚荣了。” 孟岳成都笑了,这小子还真厚道:“老子说不行了吗,你说这么一大堆。你够稳重,脾气也好,正好别让人说我们当兵都没素质。行,就你了,你下去挑人,我不多问了。” 聂郁立马拔了个军姿行礼:“是!谢谢参谋长!” 推门而出,本来还稳重的步伐瞬间加快,都快飘起来了。 好期待,不知道同同看到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五月中,维吉尼亚州烈日炎炎,阳光下海浪波光粼粼,金子一般闪亮。 巴泽尔下车,揉乱自己一头酒气的长发,一边打哈欠一边上楼。四队的米歇尔正好要出门,见状挑了一下眉:“天呐巴泽尔,醉在女孩儿家里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事。” 巴泽尔笑骂一声,没多搭理他,走到转角,按了密码进门。 屋里透入刺眼的阳光,他正要如往常一样把自己摔到沙发上,却动作一顿。 满地乱扔的衣服正在阳台上摇曳,散发着干净的洗涤剂清香;喝完的啤酒罐子踩扁了聚成一堆,地板被拖得光洁照人;茶几上的各种东西被摆得规规整整,电视旁的蔫头耷脑的绿植重焕生机——是mama吗? 下一秒他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他妈二十年前就不会晾衣服了。他察觉到自己的心率骤然加速,屏住呼吸,循着厨房里的窸窣声响,在沙发右边探出半个脑袋。 女人拴着围裙,正给调料认认真真贴上标签,阳光绚烂地落在她缎子般的黑发上,也将浑身雪白肌肤映出一种几乎透明的质感。 巴泽尔有点恍惚,一声呼唤轻得惊不起风:“宁?” 她回过头,阳光在纤长的睫毛上跳跃。 “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巴泽尔,进门必须要脱鞋,更不能穿着鞋跳到床上,”宁昭同微微蹙眉,语速很快,“脏衣服要及时扔进洗衣机,如果你暂时不想穿它,把它洗干净再放进它应该去的地方,我是说衣橱;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冷冻室,但我想你不会怀疑没吃完的东西应该要么进冰箱要么扔进垃圾桶,而不是放任它在桌子上发臭;以及那些床上的饼干碎屑,你是想把你的房间变成培养皿吗?” 巴泽尔感觉自己好像被地雷炸了一下,耳朵边上嗡嗡的,但可以深切地肯定绝不是因为她滔滔不绝的指责——他猛地扑了过去,把她按在冰箱上抱住:“宁!” “我希望你有认真听我的话……”宁昭同无奈,又笑,用戴着厨房手套的手摸了摸他散发着酒气和头油味儿的金色长发,“或许我应该先跟你道歉?我按了五分钟门铃,怕吵到你的同事,就尝试了一下旧密码,没想到真的进来了……” 他眼眶都有点发热,手臂小心翼翼地收紧,想要以最紧的拥抱确认她的存在,却又怕力气太大弄疼了她:“你回来了。” “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她犹豫了一下,“barzel,你愿意先洗个头吗?” 他用三分钟洗了个头,冲出来看了一眼确认她的存在再冲回去,用五分钟洗了个澡刷了个牙,再用两分钟剃了个须。十分钟后他神清气爽地站在她旁边,帮她晾着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自己的衣物:“宁!” 宁昭同都惊了:“你把胡子剃了干什么?” 他们常常去中东驻派,而中东男人成年都会蓄须,为了入乡随俗不扎眼,他们也都跟着留大胡子。 “中东没有绿眼睛,我也不想混入那群混蛋里面,”他算是给出了一个解释,但显然不太认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宁,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太阳下男人的眼睛如同剔透的绿宝石,折射出瑰丽的光,她几乎被晃了一下。 “宁?”他再近了一步,脸上写满期待。 “……可以,就一、唔。” 他搂住自己想念了许久的女孩,吻上她如同玫瑰花瓣一样柔软红润的嘴唇,辗转加深,连她没有回应也不介意。宁一直就不喜欢回应他,不管是吻还是其他,他以前曾经因此觉得挫败,后来却从她的难耐里寻找到别样的乐趣,像是寻宝一样注意她每一个克制不住的时候—— 只有在那些时候,他才能骗自己,她的沉默只是羞涩,而不是抵抗。 一个吻纠缠得有点久,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为什么、你不问我,突然来到你家里。” “我知道你五月份在普林斯顿有个会议,”他撤开一点,看着手掌底下女人鲜妍的脸,扬起笑,“我早就打算来找你了,为此我还调整了我的工作,我昨天才刚刚回来。” 她看见他毫不掩饰的开心,神情微缓:“我今天早上才下飞机。” “你愿意来找我,我很开心,”他再次低头,吻了吻她的脸,“离你的会议还有一个星期,宁,你愿意住在我家里吗?” “你的女朋友不会介意吗?” 他笑:“我没有女朋友。” “也是,没有人能忍受你这么脏的屋子。” 他一噎:“宁……我马上就去打扫!” 她扑哧一声,按住他的手:“那Amos介意怎么办?” 巴泽尔怔了一下,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笑盈盈的:“如果晚上他给我打视频电话看到你,他会很生气的。” 他确定了她的意思,不敢置信:“宁,你离婚了吗?你跟阿摩司在一起了?” “你还没有搞清楚这件事,就邀请我今晚住在你家里?” 他叉着腰,低头吸了一口气:“上帝……如果我没有误解你的意思。” “嗯?” “阿摩司说过依旧爱你吗?” “应该如此?” “我也一样,”他笑,抱住她的肩膀,“宁,我爱你,为此,我愿意配合你在阿摩司那里隐瞒自己的存在。” “……” 她挠了下头。 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知道巴泽尔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下午兴致勃勃地把宁昭同拉回郊区的房子,内外收拾干净后开车直奔超市买东西,说晚上开party。 宁昭同抱着一堆平时从来不吃的膨化食品:“刚驻派结束就开party,为什么不选一个更悠闲一些的日子。” 巴泽尔开心地跟碰见的所有人问好:“其他悠闲的日子都不是你到来的日子。” 她一愣:“你临时通知他们的啊?” “是的,当然,”他转头看她,笑,“我要跟我最亲密的朋友们分享我的快乐,而他们也很为我开心,都同意了要来——来看看我思念的中国女孩儿。哦,他们的妻子和孩子也会一起来,都是非常善良随和的人。” “……” 现在订酒店来得及的吧。 “宁?你不喜欢party吗?” 宁昭同失笑:“巴泽尔,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句。” “我知道你肯定会拒绝,你一直都在拒绝我,所以我不问了,”巴泽尔眨了眨眼,一点狡黠,“就算你明天杀了我我也愿意。只要今天他们都知道我拥有你了。” 她笑骂一声,把一堆薯片塞进他怀里,却也心下微微一动。 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他这样深的执念,十载前半月对谈,便值得他追求至今? 碗碟的碰撞,孩子的尖叫,音响里的说唱,交织在一起的香水味。 宁昭同缩在沙发角落里,默默喝了一口啤酒。 仅需一个晚上,梦回不堪回首的3P日子——指一想起来就PTSD都快犯了的PhD生涯里尬得脚趾抓地的社恐人士party环节。 “巴泽尔,你的女孩儿看起来不怎么喜欢party,”卢卡斯喝了一口啤酒,“是的,看起来也不怎么喜欢你。” 鲍勃差点笑出鹅叫:“上帝,你是觉得他绝对不会在宁面前揍你吗卢卡斯!” 巴泽尔头也不抬,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已经找了很久了:“给她一点安静,不要打扰她。” “你太偏心了boss,”卢卡斯抱怨,“如果不是宁,你一定会责备他太扫兴了。” 瑞恩扭着过来,看见撅着屁股找东西的巴泽尔,惊讶:“哦,巴泽尔,你在做什么?” 鲍勃忍笑:“当然,我们都能看出答案,他在勾引沙发上的美女。” “用你的屁股?”瑞恩不明所以,“我落伍了是吧,兄弟,我跟不上潮流了。现在的女孩儿都喜欢一个翘着的大屁股,像唐老鸭一样?” 三人大笑。 “找到了!”巴泽尔惊喜地叫了一声,把橱柜门关上,也没理会他们的调侃,“鲍勃,上回我们两人喝了多少?” 鲍勃看到一个熟悉的酒瓶子,脸色一僵:“上帝,巴泽尔你是认真的吗?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不再碰这个邪恶的东西吗?” 卢卡斯探头:“什么东西?” “白酒,来自中国,”鲍勃解释,“一种四分之一就能让巴泽尔抱着枕头亲一晚上的邪恶东西。” “?” “?” 卢卡斯和瑞恩对视一眼,忍笑忍得特别辛苦。 “嘿鲍勃!”巴泽尔不满,“你说好要为我保守秘密的。” “保守秘密的前提是你遵守诺言再也不碰它了,”鲍勃摇头,“没有人会喜欢醉鬼,并且,我也不想跑那么远来见证你和宁的感情破裂。巴泽尔,我希望你今晚一口都不要碰它。” “我相信事情不会那么糟糕,”卢卡斯直接从巴泽尔手里夺过那瓶没开封的白酒,朝着沙发走过去,“嘿!宁!” 宁昭同看着面前的白男,想了想:“Lucas?” “是的,宁,你还记得我,”卢卡斯笑,示意她看手里的东西,“巴泽尔的收藏。你可以喝多少?” 泸州老窖,巴泽尔家里还有这个? 她比了两根手指:“two。” “两毫升?”卢卡斯开了个玩笑。 “不,两瓶,”她摇头,看他脸色一僵,又笑,“你要跟我喝酒吗?” “如果你愿意一个人搞定它,并且允许巴泽尔滴酒不沾的话,”他开了个很隐晦的暧昧玩笑,“我记得安娜说过,你结婚了。” “是的。” “那你离婚了?” “或许没有。” 卢卡斯愣了一下:“那,巴泽尔……” 宁昭同轻轻挑眉,送出一个调侃而挑衅的眼神:“那?” “上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你真的很特别,宁……”卢卡斯挠了下头,“你还会回国吗?” “当然。” “回到你的丈夫身边?” “没错。” “巴泽尔了解一切?”他追问,“你的丈夫也知道?” 她笑:“是的。” “该死……”卢卡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头看了看巴泽尔,又看了看眼前带笑的中国女人,最后认命了,“OK,OK,我知道那个,open relationship是吧?我没有任何歧视,我保证,我只是难以想象……” “你不用感到不安,”她还安慰他,“那是我和巴泽尔之间的事。” “我就知道他一直不跟女人约会会出问题的……”卢卡斯喃喃,突然站起来,回头,“嘿!巴泽尔!快过来!” 几人都看过来,巴泽尔从吧台后面直接翻了出来:“卢卡斯?” “来来来,我” 突然一个铃声响起,在场所有人目光一肃,瑞恩把音响关掉,几个铃声响成一处。 旁边鲍勃的妻子对着宁昭同示意了一下,笑:“你知道这个铃声意味着什么吗?” “……是的,如果电视剧是真实的话,”宁昭同看向巴泽尔,“我需要等着你回家了?” 巴泽尔笑,过来抱了她一下:“不会很久。” “好的,不然你只能去普林斯顿找我了,”她摸摸他金子一样的长发,小声道,“那我今晚可以在你的床上给阿摩司打电话?” “哦,宁,你真是……”他失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好吧,我同意了。” 她笑:“注意安全。” “我会的,”他回头招呼了一声,“走了伙计们!早点开始早点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