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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娘焦老太太帮衬着长大的,后来孟斑出了事被发配到咱们这儿便和焦家失去了联系,等他熬出头写信去南面寻养母的时候,焦大人已经带着焦老太太去皇城做官许多年了,孟斑没寻到人,后来还是焦老太太为着再见孟斑一面,一把年纪千里迢迢从皇城来了北境找他,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是让他们再遇见了,焦老太太年轻守寡,为了拉扯焦大人和孟斑吃了不少苦,如今年纪大了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前些日子咱们军医去看过,说可能挨不过这个年了,所以孟斑才明知犯了军法还是执意前去。”叶悔之吃着焦大人的饺子顿觉不好意思,“孟营将怎么不解释。”吕亦看向季沧海,季沧海开口,“军法就是军法,解释了也照打。”这道理季沧海知道,孟斑知道,吕亦知道,其实叶悔之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总是先下意识从感情出发,然后才会想到军法,叶悔之顿了顿答了句也是,忽然就懂了那句忠孝难两全哪里是戏文里唱的那般铿锵豪迈,这五个字,字字透着的都是忍痛割舍和无可奈何,叶悔之是真正来到了边疆才感受到,这军营里从兵到将,个个都是值得敬重的铮铮汉子。不知为何心头忽然就有些憋闷,叶悔之轻轻把头抵在季沧海肩上,看着地面不说话,季沧海给叶悔之夹饺子的动作一滞,侧头去望叶悔之,却只看得到一个后脑勺。叶悔之低声说道,“我大概是带不了兵的。”季沧海自然知道叶悔之心中在想什么,慈不掌兵,叶悔之在锦绣堆里长大的,终究心软,季沧海揉揉叶悔之的脑袋提点,“先有国才有家,待你不得不去抉择的时候,自然不会心软了。”一旁的吕亦轻轻咳嗽了两声,待到季沧海掀眼皮子看他才开口,“季将军、小侯爷,您二位可能没发现,其实下官还坐在这儿,并且觉得有些尴尬。”叶悔之想了想,扭头说不然你把孟营将找回来吧,这样你们就可以做个伴一起尴尬了。吕亦被叶悔之逗笑了,叶悔之自己也释怀的笑了起来。比起边关小小营帐里的其乐融融,皇城诸人的年过得都算不得好,皇宫里太子主动求娶西戎公主给皇上添堵,而南面又传来消息,丰州城非但久攻不下,小小的南红国似乎也在蠢蠢欲动,而同丰州永州接壤的南陂国则是以提防丰州为由大兵压境,就连东面素来同南溟交好的东闻国也默默增兵不少,更不用说北面还有个常年虎视眈眈朔北国,皇上终于知道西戎为什么有底气带着公主来当太子妃,因为此时南溟已经算得上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同一个两个国家也许还有一战之力,可如果这么多个国家都想借机讨些好处,那便难以应对了,此时南溟根本没法同西戎撕破脸。大年初一清早照例是百官进宫朝贺,祭典上皇上瞧着倒与平日无异,只不过祭典结束众臣出宫后,又有好几个大人被悄悄的请回了宫中。御书房里皇上面色严肃的端坐着,几份各国增兵的情报由督敬司主司王渊大人详细作了介绍,柳龙骧年纪小官职低很守礼的站在最远处,他打量了一下御书房里的朝臣,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刑部尚书、礼部尚书、督敬司主司、昭武候、定东候,这几位大人有文有武平日里都是颇受皇上恩宠的,而最主要的是,他们皆不是□□。皇上叹了口气,本是端直的身子有些疲惫的松了下去,他靠着宽大龙椅的椅背望向自己的近臣们,语气带着些许薄怒,“战报你们也都看到了,这种时候太子想着的不是如何守我南溟寸土不失,而是为了皇位勾结外邦,为得西戎支持他竟将皇后之位允于西戎公主,联合他国一起逼迫朕,将来南溟若真传于他手,只怕这数百年的基业也要跟着断送了,是朕糊涂,才到了如今这步境地。”皇上在位多年,虽算不得开创盛世,却也勤政爱民严守疆土,可以说的上是位明君,不料只因选错储君,竟然使南溟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众臣瞧出皇上这次是真的和太子离了心都暗暗吃惊,刑部尚书贺株兰一向敢言语,他上前一步开口劝道,“照如今的形势,储位只怕不可妄动,若西戎真的有心助太子登基,只怕储位一动便要引来干戈。”“朕忍了这要挟失了颜面是小,”皇上望向贺株兰,“可南溟真的要落在那不孝子的手中,将来这南溟是姓温还是跟着西戎姓卞?”昭武候和定东候当年都是赫赫威名的战将,后来年事高了,小辈里面季沧海和夜惊澜能征善战也算是后继有人,于是两位老将便渐渐放了兵权,如今皇上动了开战之心,首先发声阻止的却是这两位战将,昭武候行礼说道,“启禀圣上,如若真的同西戎撕破脸,万一闹起来只怕其它国家也会趁机占便宜,若只是坚守城池,咱们南溟大军勉强够用,可良将却是不足,这干戈只怕是起不得。”定东候也附和到,“末将戍了一辈子的边,从不畏惧打仗,可却不愿轻启战端,如若城池失守,倒霉的定是边民,当年南海渔村被占发生屠村惨案,末将至今想起都夜不能寐,那是咱们南溟的百姓啊。”户部老尚书也开言进谏,“圣上,如果全线皆战,军需是笔庞大的开销,而开了战边境的赋税也不能再收,老臣稍稍算了算,这仗只要拖上一年,只怕便国力难支了。”几位朝臣说的皇上又何曾没有想过,众人进谏皇上都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反而是点了点头开口,“诸位爱卿说的也有道理,为今之计是先想办法解了合围之势,西戎那边的婚约倒也可应下,日后再慢慢想办法,西戎公主自然可以做太子妃,可到时若没有其它国家牵制,朕换个人做太子,单单一个西戎又能如何,到时那公主也不过是个废太子妃而已,休想左右我南溟局势。”众臣齐齐开口,“皇上英名。”御书房中的众人都是跟了皇帝多年的,此时心下已经明白,皇上只怕是早有此意,不过是怕允了这门婚事朝中清流们站出来反对,是以才让他们自己开口,皇上见没有人有异议又继续说道,“这合围之势也并非不可解,朕想了想,可先用太子婚事稳住西戎,而东闻国素来与我们南溟交好,可以派个使臣前去示好谈和,若东西稳住,南北即便同时开战我们也足以应付,诸位大人觉得如何?”皇上的想法可行,并没有人提出异议,见大家都赞同,皇上点了点头开口,“诸位觉得,出使东闻国,派谁去比较适合?”到了此时,柳龙骧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会有资格同朝中一品和各位侯爵立在一处了,皇上话音一落,众人目光便都望向了站在最后面的小柳状元,柳龙骧颇有自知之明的一甩袖子跪地叩头,“微臣恳请为圣上分忧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