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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二姑娘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她将水端到许盛面前,发现他自己坐不起来,又赶忙放下水,一只胳膊在后面揽着他的背,一只胳膊拉着他的右臂,这才算是勉勉强强让许盛半靠在了大迎枕上。虽然许盛的右胳膊没受伤,可连着烧了两天,他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一碗水也送不到嘴边。秦二娘见状,连忙取了汤匙过来,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几口水喝下肚,许盛觉得舒服了许多,才发现自己没穿上衣坐在床上。他的脸暴红起来,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你是不是觉得冷?应当是还没好利索,还是盖严实些好……哎哟,你的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又烧起来了?”秦二娘惊道。她伸手便去摸许盛的额头,觉得不烫。又怕自己的手刚刚摸过茶壶,摸不出来冷热,就要将额头抵过去。许盛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脸凑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觉得不烧了……”秦二娘这才想起来许盛已经醒过来了,不是前两日昏迷不醒的时候了。她的脸也红起来,窘迫地笑道:“我去叫两位小姐过来……前些天都是大姑娘带着二姑娘在你跟前伺候,我怕把孩子们熬坏了,好说歹说今儿个打发她们去睡了,谁知你这就醒了……”“别去!”许盛听她这样说,很是心疼女儿们,慌忙叫住了她,“叫她们再多睡会儿吧……横竖我都没事了。”“行!”秦二娘想想也对,就坐下继续给许盛喂水喝。一碗水喝完,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自然。“那个……这些天城里怎么样了?”许盛本想叫秦二娘也去睡,可鬼使神差地起了小心思,开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还是老样子,外头的炮火一天两次,公主叫孟公子也开始挖地道……王爷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许盛见她情绪有些低落,连忙说道:“秦朗能带兵打仗,又有功夫在身,你不用担心他的。”秦二娘看着他笑了笑,说道:“我不担心他!有王爷,又有那么多兵,他比我安全呢!我是说还是没有王爷回撤的消息……”许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会错意了……王爷回撤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单说金陵这座城,王爷就丢不得,更何况里头还有王妃、世子、公主这些人……”“嗯……”秦二娘点点头。许盛又说道:“两个孩子不懂事,不知怎的就劳烦了你过来照顾我……这中间有冒犯的地方,你,你可莫要生气……”秦二娘笑道:“怎么会!是公主许了说派人来照顾,可巧那边人手不够,旌云姑姑就央了我过来。”许盛看着她笑容明媚灿烂,想想前事,有些不甘心,在心中掂量几个来回,还是忍不住说道:“……世子提起,我,我挺高兴的……可你不愿意,我也没奈何……你能摒弃前嫌过来照顾我,我,很高兴……”秦二娘听他提起这个,又说他很高兴,脸上十分尴尬,心中又是酸涩又是难过,还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丝丝的甜。“我,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你……你想续弦,什么样的女子找不下?”秦二娘艰难地说道。许盛连忙道:“可不能这样说!我年龄大你快十岁了,只怕你是嫌我老……”“哪里有三十多岁的人说自己老的?”秦二娘怪道。------------第三百三十八章出现两个人你谦我让了半天,几个来回下来,许盛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这是做什么呢?”秦二娘顿了一下,也笑道:“是啊,这是做什么呢?”许盛低头想了一回,抬头看着秦二娘的眼睛,恳切地说道:“既然你不嫌弃我老,不介意嫁给我做填房,不介意家里有两个女儿,那,那就嫁过来,不好么?”秦二娘张开嘴要说什么,思来想去,都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叹息一声,缄口不言。许盛搔了搔头发,颇觉得进退两难。秦二娘有顾虑,他看得出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顾虑。“我自小家境贫寒,打十几岁起跟随国公爷。家里的这些宅子、田亩都是跟着国公爷挣下的……就算是我这回伤好之后成了废人,你也不必担心衣食用度,好歹我还有右手不是?”他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秦二娘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的,你是好人,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许盛笑道:“你不乐意嫁好人么?两个丫头已经许亲了,等金陵这桩事了了,大丫头的婆家就过来娶了。二丫头也十三岁了,等及笄了,那边就也过来娶了。她们都出嫁了,我可就成了个孤寡之人,你就忍心么?”秦二娘起头还认真听着,到后面才明白过来:“你这个人,怎么倒赖我身上了?”许盛笑道:“那你不是不愿意么?”秦二娘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叫两位小姐过来。两个孩子知道你平安无事,就是睡也安稳些。”许盛一手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走……”秦二娘逐个把他的手指掰开,忽地眼泪就纷纷落了下来:“许将军,你……很好,我不配,我这样的人不配嫁给你……”说完,她便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许盛怅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浮上心头。不配?到底是哪里不配呢?*临近太平府芜湖县的江面上,在蒙蒙亮的天光里,起早的渔民会发现江水有不正常的躁动。该是退潮的时候,江水却如涨潮般汹涌。有经验的渔民慌忙靠岸,知道这是从西边来了大量的船只。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岁月,谁知道会是水贼、乱军还是官兵?自己这小小身家可经不起折腾!终于,在天际线的尽头,一艘艘福船的桅杆出现了。紧接着是那遮天蔽日的风帆,和帆下严阵以待的士兵。最前头并排行着五艘船,当中一艘在船头插着一面大大的旌旗,红底黑字写着一个“王”。船头两人并肩站着,一人着亮银铠甲,一身戎装。另一人着玄青色暗纹长袍,他笑道:“你父亲还真是铁了心要反,连旗子都做好了!倒省得咱们费事!”着铠甲的那位愠怒道:“裴世子,你若是打趣,就省省力气!若是认真,不如我们在这船头再打一回?”裴敏中笑道:“行,算我说话不讲分寸,给你赔个不是。打汪家的对策你可想好了?”王聿道:“湖广二十万人我全带上了,要是再打不过一个汪以明,我不如现在就跳江自尽的好。”“不过,”他迟疑地问道,“你当真不留下来?”裴敏中望着江边点点渔火,说道:“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