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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划掉了萧四无袖口一缕白条,引后者嗤笑。“身手还是很利落,我又小瞧你了——”尤离蜃气在动,缓缓散了。二人数日里身心虽近,也从没有被迫的时候,然这种危机尚在,他虽没能力反抗却也要尽力反抗。萧四无关门回身,将他的刀压下去,“来,好好聊聊。”说了要好好聊聊的人却坐下不说话,沉静思考的模样,保不定有什么危险的后事,还是先认错为妙。尤离道:“我知道错了,你息怒。”萧四无笑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让良堂主相信萧某。这好像比破傅红雪的刀还难。”说好的“教训”也没有了下文。尤离眼里映了烛火星光,刀还在手里,最后放回腰间。夜里的牡丹全都成了灰暗颜色,萧四无好像也有叶知秋那种坏习惯,夜里坐在书房不点灯。青龙面具在他指下,坚硬冰冷。百晓生的信有增无减,其实很诱惑。诱惑的东西通常都危险。他二十岁时渴望的一切已经得到了,然五毒刀客的呼吸在枕边时,突然又有了更多追求。人总是贪得无厌的——锁了抽屉走到门口,刚要推门就作罢,随即又想起尤离已不是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的时候了。不知吾心者反来乱吾心。然而尤离还醒着,坐在黑暗中抱着被子等他。“四公子近日有事缠心。”萧四无哼笑一声坐在床边,听着他倦倦的语气,“撑着不睡就为说这个?”尤离道:“你想躲个懒,藏在洛阳赏花,有人却不愿意。”萧四无道:“你继续赏花就是了。”尤离道:“若能一直在这里赏花,其实也好。”萧四无心跳突急,笑着道:“难也。”他语气轻然,“明日我要离开几天。”尤离淡淡哦了一声,“几天——”萧四无很满意这个追问,“三天,只少不多。”尤离侧头躺下,“去哪儿——”萧四无道:“去哪儿不要紧,能回就好了。”万奔原以为萧四无走了尤离会有很大反应,然以往那些突如其来的气性突然都没有了,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从不乱跑,还能定下心看看刀谱。然两日后有黑衣壮汉一匹快马而至,惊起萧府门前烟尘,踏过落地残花,脸色急而阴森。尤离盯着展梦魂进门,后者这样沉稳的人竟也有焦急的时候——“堂主,合欢少爷在开封出事了!”万奔惊而不言,静静听完,直到尤离吩咐要启程,才忙道:“堂主,属下愿意前往,您还是别去了。”尤离道:“把药带好就是了,我身体已经好了。”万奔道:“可是四公子很快就会回来了——”尤离道:“怎么,怕他骂你?”于是拾笔铺纸,写毕后将纸笺折了,压在镇纸之下。“无事,我留书一封,他看了就不会骂人了。”多日未骑马了,方一离地就觉陌生,展梦魂的低语在耳,愁色渐起眉梢。万奔望着他背影远去,道旁的梨花白正开得温丽。纯白如萧四无的衣色。萧四无很少骗人,所以回来得也很快。刀客冷着脸从镇纸下取了尤离的留言,展开看罢果然就没有骂人。相逢恨晚,犹有辰良。血衣有变,皇城恐殇。刀者多诚,且行且强。他朝山河,奉尔为王。合欢将落路边的茶摊,炉子正烧得旺,尤离当然没有心情停下来喝茶,但是他该喝药了。于是一行人马都坐下喝杯茶,借了小摊的炉子熬药,影堂的人都许久未见尤离了,堂主明显着急赶路,却还要停下服药,身体一定不太好。展梦魂没有坐下,站在尤离身后像一堵墙,把风都挡住了。尤离回头看他,淡淡道:“你的气息平复多了。”展梦魂道:“都按你给的方子调息的,谢谢堂主。”尤离道:“多日不见了,你们都还好?”展梦魂道:“都好。不过合欢少爷很想你。”尤离侧头道:“他擅自行动,这账还要跟他算,别给他说好话。”展梦魂道:“因为……叶知秋以为是你到了开封,所以……”尤离道:“所以?”展梦魂道:“所以派人去当说客了。”尤离端药的动作立刻一停,“派了谁?”展梦魂看着他衰弱的神色,终只道:“唐竭和冷霖风。”尤离便继续喝药,后道:“你们俩一起上,打不过唐竭和冷霖风?”展梦魂道:“还有百里研阳。”尤离薄怒道:“无能!”展梦魂低了头道:“合欢少爷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尤离冷笑,“不止我一个人发疯,他也一样。”“该来的总要来,账以后再算,落在四盟手里,他得吃点苦头了。”然合欢真不想擅自行动的,但看到江熙来又如何能冷静,江熙来看到他当然也不能冷静。虽然是尤离的样子,眼睛却不一样,漆黑漆黑的眸子,一对上江熙来的双目就引后者出剑。“你是谁?”他的声音都和尤离一模一样,只是语气里带了奇怪的妖娆,是尤离从来不会有的。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顶着一张易容欲盖弥彰?然他眷恋地抚过自己眼角眉梢,声音撩人——“江少侠何必一直盯着我呢?”江熙来第二次和他面对面,人比上一次见要瘦些,还是一副要活剥了他的架势。双刀在腰后只是摆设,飞快地从腰间抽了软剑,冲着江熙来就是一个归玄剑气,后者反应还算快,将将解身躲开,袖摆挂倒了臂边花瓶,啪得一声粉碎。唐竭和冷霖风本站在门口,身边是几个影堂守卫,百里研阳在楼下,唐冷二人听得打斗之声便扫开门口几人破门而入。唐竭和冷霖风惊骇不已,若非那人黑眸在目,持剑而立,也要被恍了神。展梦魂方出了第一招就被闻声赶来的百里研阳击退,合欢冷喝他一声,倒是无比淡定的样子。百里研阳惊得退了一步,随即很快了然。合欢笑道:“阿良没有过来,他在休养身体,几位要失望了。”唐竭惊道:“他怎么了?”合欢盯着江熙来冷笑,抬手一指,“问他啊。”江熙来低头略一沉默,合欢冷笑更甚,配着尤离的容貌,诡异得让人发慌。“他纵然来了,你们也是白跑一趟,别妄想把他劝回去了。”百里研阳刀锋一起,“他在哪儿?”合欢本可以划一个离渊避开,却定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