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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轩万分焦急地在门口徘徊,听到马蹄声刚放了点心,见是萧四无,愁眉便又漫了起来。“四公子,良景虚还没回来。”萧四无惊疑:“他去哪儿了?”白云轩道:“屠越龙请求支援,他便去了,刺杀而已,耽误了这样久,会不会出了事?”萧四无道:“他去了哪儿?!”白云轩递给他屠越龙的来报,“红衣林我派人去过了,没有人。”萧四无杀意骤起:“他们不在红衣林——所有人,跟我走!凤凰集——!”院子里一片雪白,但遍地狼藉。涣散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血。血,都是血。尤离抬起双手,牵引出伤口动荡灼热的疼痛。他茫然地喘着气,最后扑倒在了地上。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着前方爬行——每一道伤口都让他清醒——我忘了什么,好像又忘了什么。留下一路血迹斑驳。屠越龙放任他缓慢地移动着身体,然后两步走了上去一脚将他踹得翻过身去。“你能爬到哪儿去?”他俯下身揪住他的头发,狠狠提他起来,指尖划过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虽然这么虚弱,但是依旧好看啊——“你长得真的很不错啊良楼主,你们几个,过来——”他浑身都在疼,疼得发烫,但是指尖却是冰冷的。“我不能死……”他的声音又低又小,有人凑过来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头,盯着他空洞的眼睛,笑着问:“良楼主说什么?”那人手里一松,他便又跌回地面,背部狠狠撞在碎石瓦块上。他拼命地睁着眼睛,又一字一字地坚定道:“我——不——能——死……”屠越龙只能冷眼看着,恼羞成怒地扯着他头发听着他微弱的呼吸,一把扔开道:“方才不是还求死吗?真是善变——你们玩罢——”几人将他围住,其中一个蹲了下去贴近他冰冷的脸,挑衅道:“你不能死?我偏要杀了你——”尤离固执地握住他手腕,一个摇头都耗费他所有力气。“不——不能死,我不能死!”那人哼了一声,尤离已抽搐着撑起身来,很快又脱力,伏在地面喘气。有人狠狠一脚踢在他肋骨上,一瞬间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无比。尤离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整张脸都贴在了地面,冰冷的雪又让他清醒起来,痛得蜷缩成一团,却很快被人拉开了手臂,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往石桌上一扔,又是剧烈的疼痛从他背后蔓延,再无力气动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死。但是这个意念无比坚定,盖过了每一处伤口的疼痛。他还记得在云滇时被逼得跳崖的情形,他本来最憎恶这样的事情,他可以咬舌自尽,可以自断筋脉,却怎么也无法动手。他不记得同心蛊,他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却记得他不能死。“不想死是吧?把爷伺候好了,就饶你一命~”很快有人俯身过来胡乱的啃咬他的颈侧,将他的领口往两边撕扯,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微弱地重复——“不能死……我不能……死……”“别杀我……救……救救我……”有人狰狞地笑着回应他——“放心,一定让你快活!”几人终觉石桌太小施展不开,便又将他往地上一掷,尤离双手摸索着地面,不知该往哪里逃,但他也确实没有力气逃。肩上的伤口被恶意地按压,使他闭紧了眼睛,不断地颤抖抽搐,直到那力道消失,他的呼吸仿佛才回来。只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原本喧闹的□□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尤离依旧在试图爬行,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指尖一片鲜红,肩膀的伤口继续流血,随后身后传来惊恐的求饶声,筋骨断裂声,便有脚步逼近他,有人一把抓住他双肩,他机械般的话语仍旧在重复——“我不能死……”萧四无怒得几乎要疯——尤离满身的血痕,肩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深可见骨,仿佛能看出那把匕首到底有多长。脸上血迹点点,浑身发抖几乎不能喘气,颈间数点红痕,衣服已经被撕裂,他方一抱起他,就发现他肋骨断了几根——“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他在他怀里祈求——“救救我……”一手攥着他领口,将鲜血染上他纯白的衣色。周围的几个人已被潜堂的手下一通拳打脚踢,在地上翻滚着求饶,屠越龙被拧断手腕,仰面瘫倒晕了过去。萧四无封xue止血,声音里含着滔天的怒火——“都带回去——!!”尤离的体重,萧四无抱起来毫不费力,将他抱进马车里不过数步,已经让他又吐了几口血。萧四无抵住他肩后,真气源源不断地冲进他心脉,片刻后终于让他呼吸顺畅许多。有药粉撒在他肩上伤口,很快止了血。一件暖绒绒的大氅将他裹了起来,却不能让他感觉到温度。他还在发抖,就是不闭上眼睛。“不能死……我不能死。”“救救我……”萧四无垂眸低声回答他:“你不会死。”尤离听罢便闭上了眼睛,不省人事。萧四无听着他低弱的呼吸——为什么他这么怕死?白云轩小脸煞白,看到尤离这满身的血,惊得美目一瞠,“这是怎么搞的?!”萧四无动作极轻,已将他放在床上,“别废话了,过来救人!”他利落地解开尤离腰带,露出满身的创口,有些因血液已干而粘连着伤口,他稍微一动就看到闭着眼睛的人眉间一蹙,然而刻不容缓,只能动手。“他肋骨断了,肩上伤口很深,应该还中了软筋散一类的东西……五龙首!救人!”领口尚沾着暗沉血迹,萧四无也没有心思管,看着下面几个面如土色的人,再指着面如死灰的屠越龙,阴森地开口:“阉了他。”“就在这里阉。”立刻有人按住剧烈挣扎的男人,这人吓得几乎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萧四无道:“他什么情况?吓成这样还没阉就死了,先给他喂点药!”一个手下皱着眉头把了把脉,脸上突然浮现了极玩味的笑意,上前凑到萧四无耳边低语了一句。萧四无突然大笑,恍然大悟地看着屠越龙挣扎,“我说怎么方才你只在一边看——屠越龙,你已经算个太监了,好像不用阉了。”屠越龙的脸上被浓重的羞辱覆盖,痛苦得无法言语。萧四无朗声道:“我说为何雷堂颓败至此!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