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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体质情况,也真的有太大危险!”傅红雪道:“优柔寡断不是尤离的性格。”尤离苦笑出声,“是,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是性命攸关啊!”傅红雪道:“需要配多久……”尤离无奈,“大约五日。”傅红雪道:“你还有两天回血衣楼。七日后我在燕来镇口等你。”尤离正欲继续相劝,傅红雪已道:“入夜了,该办正事。”江熙来和唐竭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尤离只能不再说话。尤离的步伐沉重许多,江熙来自然询问,尤离只道他好奇那楼中到底什么秘密,没有如实相告。于是按部就班地再来一次。当唐竭和江熙来转定青花罐子,又是一阵闷响带动着阁楼震动而来,傅红雪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快下来。”江熙来早已搂着尤离站稳,等到震动一停,扶着墙壁的唐竭缓缓松手,三人急急下楼,尤离问道:“如何?”傅红雪道:“右边冒出一个机关,跟左边那个一样。”尤离道:“那便好,你们去试试,能不能转动。”唐竭和江熙来一边一个,对视一眼,同时提手,尤离脚下的铁质网格地面突然颤动,傅红雪一把拉过他落在一边,看着那地面缓缓而来,露出一条深邃的楼梯。尤离惊魂未定,“怎么了?”江熙来已从傅红雪手里拉回他道:“有个暗道。”傅红雪从旁边取了一盏烛台,带头走了下去。楼梯弯弯绕绕,又陡又长,终于步上平地,几人都轻轻松了一口气。傅红雪拿着烛台四处查看,唐竭顺着火光细细观察——这里空旷荒凉,灰尘遍地,角落里堆着很多小小零件和打凿工具,面前的壁橱是两两相合,傅红雪将烛台递给唐竭,俯身而视。江熙来正给尤离讲着此处所见,傅红雪已在壁橱另一端找到一个转轮,轻转之下壁橱缓开,上方渐渐露出孔雀翎形状的凹格,已空空如也。下方挂着一副已经颇为陈旧的画卷——一美貌女子正执着酒杯对月而酌。傅红雪方看罢便是一惊。江熙来一愣,“这……”尤离忙问:“怎么了?”江熙来道:“有个暗格,像是装孔雀翎的。下面有幅画,画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唐竭道:“虽然样貌不一样,但是我觉得这分明是——”傅红雪道:“这□□……是明月心!”尤离大惊失色,“明月心?那么秋庄主口中那个高如明月,明丽如花的女子不就是——”江熙来也惊得失神,“是明月心?他们怎么会有牵扯的?那我们见到的明月心……她的样貌……”尤离道:“应该是易容的。”唐竭道:“明月心跟秋庄主……他们见过……秋庄主用尽一生思念她,她竟让公孙屠灭了孔雀山庄满门?!”傅红雪的惊怒使他难得有了表情变化,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的情绪,半天没有说话。尤离只能道:“傅大侠节哀……”江熙来紧紧握着尤离手腕,明月心这样的女人,尤离竟要跟她时常打交道,这么残忍绝情的女人,跟她同处,简直让人恐惧。尤离道:“把那画取走,我不能拿它复命。唐竭,你把它收好。我会向他们回报……密室里只有一个暗格,别无他物。”“傅大侠,今日之事,谁都不能相告,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唐竭,熙来,你们也是。”傅红雪盯着那画中美貌的唐蓝,杀意拢上他周身,抽身往楼梯而去,昏暗的烛火中,他手中的黑刀有黯淡的光泽,很快被黑暗吞没。唐竭狠狠地一拳砸向墙壁,沉闷的声响很快消失,眼睛里的怒火却越来越胜。“唐门竟有这样的人——”“明月心……明月的心这样残忍冷漠!尤离!你还要回血衣楼去?”尤离的心跳也因这真相的加速,坚定道:“是。”唐竭道:“你……一定要小心……求你一定小心——这女人太可怕……”江熙来听了二人的话,垂下眼眸语带悲戚,“阿离,你能不能……”尤离扣上他手心,“不能。”“我一定要她死!”“一定。”同心他们不知道傅红雪是回房了还是出去沉静一下心情,自己尚且如此悲愤,作为秋水清的挚友,傅红雪心里的怒火一定滔天。数月前的秦川,唐竭在风雪里看到了唐林和明月心的交手。那个高如明月的女人,也出身唐门。唐门中人绝口不提的那位曾经的“大小姐”唐蓝,后来的明月心,唐竭的姑姑——不得不说,他们是血亲,在一些方面上的确很像的,比如抗婚,比如离家,比如被唐门除名。唐蓝在豆蔻年华遇到了翩翩少年公子羽,携手共赴天涯,这本是一个还算令人倾慕的故事。却都因之后的所作所为化为了惊骇之说。公子羽欲挑起唐门内乱让唐蓝接掌唐门,在那场变故中,有很多人的性命,很多人的人生,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有人死了,有人再也看不到巴山秀丽。青龙会的二龙首明月心——明月本无心,的确是对她的贴切评价。青龙会明言,为了成就大事,总要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这话在唐竭听来甚至没什么可反驳的。但是这所谓的“少数人”何止少数?!九华藏锋谷孟家,血夜的杀戮,为一图谱灭人满门。秋水清,思慕了卓姑娘一生。唐竭无法想象,明月心换了一张容貌,亲眼看着对自己朝思暮想的秋水清,最后开口同意公孙屠灭他满门。他不知道那二人发生过什么,然从想象中明月心与公子羽的情义上看,卓姑娘给予秋水清的恐怕只是明月的一缕浅浅柔光,在明月心看来,绝对微不足道,不值一提,轻如鸿毛,却让秋水清献出了全部真心。当他看着孔雀山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熊熊火光中,是否仍旧在想着那个高如明月的卓姑娘?他死前的情形,唐竭也未曾看见,可他那时是不是在最后一次悲叹——自己真的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女人了?若没有卓姑娘,秋水清纵然闲雅,纵然不是一个当庄主的料,或许并不能将孔雀山庄发扬光大,却可以平安地度日,骆莺的一片痴心,或许也可以达成。唐竭就坐在房里,没有点灯,这是叶知秋常有的习惯,仿佛是给自己一种错觉——在这样的黑暗里,再激烈的悲伤也不会有人看见。唐竭总以为,太白是有最有道义的门派,天香有仁心,神威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