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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求——“不,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提了……别……我不……别伤他……别去……你别走……”合欢不知是愤恨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拿着丝绢沾了烈酒擦拭着他灼烫的周身,终是开口哄着他。“我不伤他,别哭了,我哪儿也不去,我发誓。”这样的安抚并不能让眼前漆黑的尤离镇定下来,仍旧不停地说着胡话。直到退烧的药效终于发挥出来,天已蒙蒙亮,尤离微微清醒一点,却一丝力气也没有,最后断断续续地吩咐他,“楼中设防布局……换回……两日前的……丹炉里还未熄火……加二两断肠草……”合欢听了之后是无比的欢喜,“你还想着你的血衣楼……”然而尤离已虚脱得昏了过去。江熙来也在午前醒了过来,浑身无力之下一下床就跌了下去,伏在桌上打盹的唐竭顿时惊醒,连忙扶了他起来,探探他额头,安心道:“呼……可算是退烧了……”江熙来坐回床上,喝了一口茶,缓了口气道:“是尤离。”唐竭差点吓得掉了手里的茶壶,惊道:“什么?”江熙来道:“血衣楼的楼主,良景虚,是尤离,他真的去青龙会了。“明月心还给他找了个小情人……呵,良楼主……唐公子,我们何时能去进攻血衣楼?”唐竭很想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但低着头浑身发抖地沉默了片刻,这样奇怪的反应已经引起了江熙来的疑惑——“你……不惊讶?”唐竭闭着眼睛,手里的茶壶已经滚落在地上。他不惊讶?他一早就知道?怎么可能!如果他一早就知道,那么——唐竭突然嚎啕大哭,他是唐门的小少爷,自小万千宠爱在身,何曾哭成这个样子?“江熙来!”突如其来地狂吼惊得江熙来愣在当场。“我不行了!我做不到!对不起!”“梨子!我真的做不到——”唐竭骤然的大哭让江熙来由心底发出一股浓重的惊疑和恐惧。“江熙来,他没有,他没去!不是那样的……”“那式大悲赋不是真的——那两个人是上官小仙策划陷害他的——明月心把他弄去青龙会是要挟叶盟主——”“他说不能告诉你,可是我坚持不了!我没有你们这么残忍!我不行!”“要我看着两个人一步步地走向同归于尽!我受够了!你们玩够了吗!他能为你去死!”“江熙来你醒醒,什么明月心找的小情人,你视大义重于他,他也愿意为你去卧底青龙会!他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你以为落天星是谁给你的?!什么叶公子?江熙来——”唐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冒那么大一个险,血衣楼多少人盯着他!只因为你要落天星!那剑童怎么那么容易被找到,我们怎知那管家不是好人?!都是他告诉我的!血衣楼的布局图几日前就到了我手里……都是他给我的……”江熙来听他哭着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背后一阵发冷,一把攥上他肩膀,“你再说一遍……”唐竭已经崩溃,“不行的,这样他会死的。你也要死的。江熙来,他很难过,他很难过,你不要用那样的语气说他,他很可怜了……”不是这样的……是他发烧得烧出幻觉了……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成真——我没有杀他们,他们却因我而死。江熙来,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我这样喜欢你!你不能自私一点只在乎我一个?江熙来,你珍视它胜过我,我总要你后悔终生——是这样的?尤离——你可以这么狠?你这样来让我后悔终生?!江熙来已泪流满面,自己却浑然不觉,起身便要去拿剑——“我要去找他……”唐竭一把扯住,“你疯了!血衣楼多少人,你要他死?!”江熙来眉间拧成一团,看着唐竭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可置信一般——“这事情你知道……冷霖风是不是也知道?”唐竭默然点头,江熙来的声音里全是复杂的怨怼之意,“叶知秋也知道……”唐竭凄然道:“是。”江熙来骤然崩溃——“你们都知道!你们眼睁睁地看着?!他疯了你们也疯了?“叶知秋这么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好狠,我冤枉了他你们都很恨我?!你们就这么看着我将他一剑穿胸——”江熙来的疯狂质问源源不绝,“你们能这么狠,上官小仙为什么还没死!她的身孕——”唐竭垂手,无力道:“假的。为了造成尤离和叶知秋彻底决裂……”江熙来凄惨的声音起伏不定,“尤离出的主意是不是?”唐竭点头。“他真的忍心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说出来?他让你保密对不对?他一定说我心性单纯不能让我知道的是不是?!”唐竭按住江熙来不断抖动的双肩,“若非那时上官小仙的jian计得逞,事情也不会发展到那一步,若非你——但是那不能怪你……他是说了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做不到!他错信于我就算是他识人不明——”江熙来怔怔地盯着他发狂般的神色,摇着头哭泣,“唐竭,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他一定恨死我了。你们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我刺他一剑的,唐竭,你们怎么能这样……”“我怎么可以这样?”他猛然忆起那日搭上“叶公子”手腕后那人的轻抖——虽然看不见,却忍不住要去想。一路上的缓慢得贪婪的脚步,分离时他那骤然冷落疏离的哀伤——他会有多难过?午时的日光在冷清的孔雀山庄中异常明亮,檐下的人身轻如燕,气息被刻意屏藏,手中红丽的剑色如蔷薇初绽,犹掩不住眉间的惆怅。凄冷的血衣楼里一切如常,合欢声称楼主闭关休养,简单吩咐了些日常行动,便看到门口一阵sao乱。“怎么了?”玉蝴蝶气喘吁吁地跑来回复,声音有些不寻常的郑重。“公子来了。”白衣白发,孤身一人,那种凝重高远的气质非常人能及,面上的青龙面具颇为狰狞,掩住一切情绪起伏。“公子!”合欢只遥遥见过公子羽一次,当这人走近,便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他全身。“嗯。我来这里看看,你们自便。良景虚在哪里?”合欢紧张道:“楼主正在闭关休养……公子……”公子羽轻轻“哦”了一声,“我有事吩咐他,带路。”合欢只能起身引路,待众人四散,忐忑道:“公子恕罪,楼主他昨日受了伤,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