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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风冷静。必要之时,亦可告知百里研阳。熙来生性纯良,嫉恶如仇,不知掩其心事藏其情绪,万不可相告。恨者诚然,今且幸之,老父尚在,怎可先亡,此路前途未明不可回头,勿念。不孝子叶离绝笔再拜。注:(再说得白话文一点:我活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年,却历经苦痛无数,心中对你的怨念无计可消。现在诚心诚意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希望你不计前嫌,共同成就大事。明月心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我也不是善类,要成大事,先献大悲赋给她,我知道她的威胁你心里已经同意,终究损失大悲赋,不如让我卧底青龙会。我投身敌营,天下皆会唾弃憎恶我,父子情断,挚爱成恨,就可以成就大事了。再见之时场面惨痛疯狂,请务必舍弃我,否则一切都白费。此事不能告诉他人,只有唐竭和冷霖风可以相商。唐竭心思缜密,冷霖风冷静沉着,必要的时候可以告诉百里研阳。江熙来性格单纯,不会掩饰情绪,万万不能告诉他。我确实恨你,但是现在庆幸有你,父亲还在人世,我岂能先死?前途不明,我已不能回头,莫要挂念。)与君长诀合欢坐在炉子边烤火,融融的暖光照得他整个人都不愿意再动。披风是青色的,衣服上依旧是合欢花,头发散着,眼睛里盈盈不已。明月心喝着并不浓烈的酒,淡淡问道:“你们相处如何?”合欢扭过头道:“他很能忍……”明月心顿时明白,“你们住一个屋子里,他没碰过你?”合欢无奈点头,“是!我脱光了坐在床上他也不多看一眼。”明月心笑起来,“情伤哪有那么容易好的,他这回要是回来了,你们一定就成了。”合欢道:“你还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就放他去?”明月心拢了拢肩上的衣裳,声音淡然道:“不放他去,也拿不到大悲赋,放他去,尚有机会。这世上若有人能从叶知秋手里拿走孤鸾,就是尤离了。”合欢皱着秀气眉头,“你不是送了他的武器去要挟?”明月心扬首浅笑,“叶知秋可以用大悲赋救儿子,上官小仙会坐视不管么?帝王州那么多人,太白那么多人,又怎么会同意?”“既然是赌,就有风险,可我有直觉,他会带着大悲赋回来的。”慕容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低低道:“夫人,探子回报,叶知秋要把上官小仙送回江南。”明月心略一沉吟,“为何?”“据说……是上官小仙有了身孕了。”明月心的惊讶只是片刻,笑声轻蔑道:“我以为他对尤奴儿多深情,终究是男人……”慕容英尚不知尤离已去,道:“夫人,明日就是约定的日子,这番变故,会不会……”明月心道:“放心,这变故不是很让人欢喜么?”凌晨的夜色朦胧凄凉,何况这秦川大雪漫山。尤离吻上江熙来眉心,颇为歉意,“熙来,我当时若不跟那女人多做纠缠,就没有这些事。你会不会生气?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手心颤抖着握紧——“你不是说,希望我大哭一场?”他的声音陡然带了哭腔,“我以为我始终都不会的……”泪水奔涌着打湿江熙来胸口,抽泣声响在寂寞的夜色中,他哭到头晕目眩,那真是他从未有过的嚎啕痛哭——有人把他最宝贝的东西拿走了。眼睛充血发红,无数的悲伤在他胸口迸发,哭得他喘不过气。尤奴儿的遗物还在江熙来脖子上。他抽噎着去取下来,“我怕你醒了会气得扔了它。只能先拿回来。你醒了以后大约就不会想要它了……”江熙来当然不会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夜里积雪落地的声音。推门的瞬间,冷风贯彻他全身,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这就是秦川的夜。没有回头,没有停顿,反手合门,直接百鬼潜行融入夜色里。这样的前行无比漫长,偶然有路过的帝王州弟子,暗红色行过,声音犹在。“夫人怀孕了,真是个喜事,盟主老来得子一定很高兴。”父子连心,他当然知道此事很难为叶知秋,他的确亏欠尤奴儿亏欠尤离,有些事情永远无法补偿了,但他对尤奴儿的情意,绝非尤离急怒时说的那样浅薄。尤离是知道的,正因知道,才偏要那般恶语相向,他报复,是因为那是他父亲,他报复是因为,他渴望被人无限包容的感觉。听唐竭说出叶知秋愿意交出大悲赋时,那一瞬间的幸福感就让他满足。唐竭与冷霖风和今夜的门卫换了班,一枪一扇,夜风划过眼角时决绝凛冽,唐竭颤声——“霖风,我害怕。”冷霖风将他拢在怀里,“尤离是这样理智坚强的人,不可以让他失望。”唐竭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独处在里面的叶知秋是怎样的心境。上官小仙被钟舒文送走了。叶知秋多年研究□□亦快成就一位毒师,深夜叫来上官小仙,又是漆黑一片的房内,那女人最讨厌叶知秋不点灯时的沉闷伤感,轻蔑笑着,已经知道了明月心的威胁。所以当然会嘲讽:“叶盟主用大悲赋要救儿子,死去的烈士们会不会气得还魂?”说着燃起一根蜡烛的瞬间,藏于烛心的□□悠然飘散,顿时无力地落坐在漆红色宽椅上。叶知秋未转头,晚上只有苍茫之色,“若非他要你配合,我已动杀心,大不了我赔上官金虹一命,算作我失义的代价。”“这离魂散有十天的效力,途中研阳会好好接应你,不过上官盟主也是极好的身手,以防万一,叶某不得不封你心脉。”上官小仙惊怒交加,一阵头晕,缓缓倒在案上。叫来了钟舒文,叶知秋淡淡吩咐——“夫人已有身孕,秦川严寒,速速送她去江南安胎。”钟舒文震惊之余困惑不已,虽然叶知秋的语气不带一丝高兴的意味,也不妨碍这个消息瞬间传开。青龙会的败退使得这几天夜间的守卫有些松懈,尤离的身形隐没在迷茫夜色中,抽出腰间短匕。叶知秋开着一扇窗户,站在中间静默地等待,那封血书,他很想留着,然而白纸血字,留着终是危险,火光一点一点吞噬了尤离的字迹,最后只余一团灰烬。那团焦灼的气息还未散去,一抹凝重的气息就已来到他身后。那少年消瘦憔悴,琥珀色的眼睛早没了神采,故作轻松地轻声道:“我忘了说阅后即焚。叶盟主果然也能心领神会。”叶知秋提起孤鸾,“这剑上,是你母亲亲手刻了‘鸾凤和谐’四个字,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