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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传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尹桑,或坐或立,或笑或嗔,温和美丽。已经零点了,又是一天过去,他仍旧没有等到尹桑的只言片语,预料之中,情感之外。那天他没有马上去美国,改签了早晨的票,他连夜去找邵均。难得的,邵均还没有睡,一个人在家里吧台喝闷酒,沈峯来了便成了两个人一起喝闷酒。“你想问什么就问。”邵均说。沈峯:“是不是什么都逃不过心理医生的眼睛?”邵均笑笑:“医生又不是神,正常推理罢了,你这么晚找上门来,你以为我会觉得你只是讨口酒喝?”沈峯开门见山:“写序言的事是怎么回事?”邵均:“举手之劳。”沈峯:“呵,小叔什么时候这么闲了?”叫上小叔了,事情便不简单。邵均转头,对上沈峯审视的眼神,“朋友之间,这确实是举手之劳。”“什么时候成为的朋友了”“无意........或者是有意之间。”话音刚落,乒铃乓啷一片混乱,反应过来的时候,邵均已经从高脚凳上摔下来,高脚凳也撇在一旁,沈峯正居高临下怒目而视,“你他妈越界了!”这个后辈,还真是大院里的孩子王,拳头功夫首先就有这个资格。邵均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牙龈血,索性躺在地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笑了两声,“哈,好,也算是解脱,你知道了,解脱。”沈峯一字一顿:“你什么意思!”邵均看着他,“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沈峯:“我可叫你一声小叔。”“峯子啊,”邵均因为躺着的缘故,声音不大,显得更沉重,“那么听小叔一句劝,好好过日子,好好疼她,别的没了,你放心。”沈峯盯着邵均良久,踢开边上的瓶子转身走了,到门口,停下,“咨询费明天会悉数到账,你被解雇了,还有,谢了。”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敢质疑尹桑的魅力,但是这么多年,除了可有可无的盛岳,邵均是第一个。他清楚明白的知道,那是因为,尹桑这个人,她连别人爱她的机会都没给,独自来去,看似过得风风火火,实际上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冷冷清清。所以,邵均爱上她,那是因为,她给了他那个爱上她的机会。至少,他们是亲近的。这让沈峯紧张得失智,嫉妒得发狂!迅速处理完在美国的事务,火急火燎地回来,却在进门的前一刻,恢复了理智。如果,他走进去,拥抱她,他们会怎么样?亲吻,抚摸,疯狂做/爱。之后呢?两人保持着甜蜜的状态,在心里永远留着那些过往的□□。她永远走不出来,他永远走不进去,继续迎来争吵与隔阂。一切又如此前,恶性循环。这不是他要的,也不是他想给她的。沈峯有时候也会厌恶自己的理智,这让他在眼下,承受着相思的侵蚀与折磨。**尹桑开始各地奔忙,新书上市的前两个月是关键期,她的巡回签售要在两个月之内完成,几乎是隔一周一个城市。自北京站打响第一炮之后,微博反响热烈,甚至有知名读物博主做了个投票,尹桑荣登“作家美女排行榜”榜首,成了宋雨菲口中的“花魁”,策划团队运作之下,尹桑的签售会几乎场场爆满。而尹桑的手也因为长时间的握笔受了伤,所以签售会形式改成了签售两小时,游戏半小时,于是在一些大城市,签售必须加到两场,如此安排之下,尹桑就更忙了。忙碌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大脑和身体不停地运转,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尹桑唯一想起沈峯的时候,就是每一场的花束送上来的时候。他没有间断过给她送花,每一场都有卡片,都是那句,一切顺利。然而他这个人,没有出现过。他早就从美国回来了,尹桑是知道的,近期他的大动作也不少,与美国电商巨头的合作再次把他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有人□□他不自量力,要在电商经济如此饱和并且阵营分明的时候插一脚;也有人评价说沈峯每一个决策都出人意料且留有后手,是个值得关注的商界新星。这期间他还两次到剧组探班,作为投资人而言这算是十分殷勤了,据说两次都单独和一个女演员在一起,一待就是几个小时。这个演员尹桑不陌生,就是她工作室的荣彩。荣彩算是未有作品就先火了起来,且不说她从一个绣女一跃成为大制作电影的配角诠释励志人生,单是绑上沈峯这个“商界流量大咖”,就足够她占据版面了。这一切,尹桑都是从杂志、微博上知道的。他这个人像是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一样,就连米瑞也没有再追着她不停地问先生怎么不见回。沈峯那公寓是老早就卖了,也不见他回大院,不知道住在哪里。不过尹桑转念又觉得自己瞎cao心,他沈大少爷能没有住的地儿?他就算是流落街头也不回她这五道营了,这么想着,尹桑无比确定,她的那些花,大概是第一场签售时他交代了,但之后忘了撤回吩咐,他那尽职尽责的助理便一直这么办着。最后一场签售在广西,尹桑完成任务以后没有跟着大部队回京,只身一人回老家看望奶奶。寨子里到处都乱糟糟的,剧组的灯光架、摄像机、临时影棚到处都是,还有明星和导演的保姆车,停满了芦笙坪,晚上后勤的人就在坪上架锅做宵夜,剧组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边吃边讨论。尹桑大半夜地被吵得睡不着,起来下楼才看到阿嬷正架着绣布在灯下刺绣。“咪洛,这么晚还绣?”阿嬷说:“睡不着啊,没事干。”尹桑纳闷:“一直这样吵吗?”“也不是,三天两头吧,不吵的时候,芦笙坪也亮着好多灯啊,照上来像白天一样,也是睡不着。”尹桑:“明天我下去问问管事的,这怎么能行,这是扰民啊。”“荣芬她们几个小的不怕事,去问过了,没得什么用啊,问个看起来是管事的,他说他不管这个,问他那是谁管,他也不知道,没用啊。”阿嬷叹息道,低头继续绣,大概已经是无奈,司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