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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骑大将军,他虽没在朝堂,可他的军功却是一年比一年多,而旁边的陆霜飞已经挺着硕大的肚子,想来临盆之期将近。陆燕尔早前听霍嫣说过,陆霜飞已经怀孕,是以并不惊讶,只是近两年她几乎没有接触过他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顾辞和陆霜飞也未期料到是陆燕尔,陆霜飞怀有身孕,脸上洋溢着一抹温柔的淡笑,她怨过恨过不平过,但她终究是做了顾辞的妻子,虽然顾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爱她,他们相聚相守的日子也很少,可但凡他回京的时候,他做了身为夫君该做的一切事,知道姨母不喜欢自己,他便恳请姨母呆在江州,不要插手他的生活。终归是,她得到了他的人,得到了他的生活,唯独他的心遗落在了别处,但这又如何呢?他是她的夫君,而她是他的妻子,便足以。如今,更是孕育了新生命,他可以不那么爱她,但他一辈子都将与她羁绊。若不那么较真的话,她其实也可以过得很轻松,幸福很轻易便可以触摸。陆霜飞对着陆燕尔微微一笑,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顾辞揽着腰带走了。顾辞依旧温润儒雅,却因着边关奋战止戈的生活,这份儒雅染上了一抹冷毅。他带着陆霜飞走得很快,这一刹那,全然忘记了陆霜飞正怀着身子不宜快走,陆霜飞微微有些喘,扯了扯他的袖子试图让他慢下来,可他仍自顾自地带着她远离,远离陆燕尔,好像只有离陆燕尔远远的,他才不会慌乱,他的心才会恢复平静。陆霜飞喘息的越发厉害了,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陆燕尔就是曾经跟你有婚约的人!”顾辞身子猛地定住,回眸定定地看着陆霜飞,那眼神很冷,冷的让陆霜飞不禁打了个寒颤。转瞬,又恢复如初,似乎她方才看到的只是错觉。☆、第121章第121和解楼君炎顿时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将砚台高高举了起来:“好小子,好小子!”终于肯开口了。等这一声爹可真不容易啊。“你小心点,别将砚台摔着了。”看着父子俩的画面,陆燕尔打心底里高兴,可看着楼君炎这般危险的动作,又颇为戒备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生怕他一个手抖就将砚台摔了下来。“这就算危险?”楼君炎促狭地扫了一眼陆燕尔,在她还未及反应时,手上一个使力,猛地将砚台直接抛上了半空中。他薄唇微扬,“那这样呢?”陆燕尔惊叫一声,立时吓出一身冷汗,于她惊悚的目光中,楼君炎牢牢地接住了烟台该,原以为砚台会被吓哭,结果小家伙小嘴一瘪,露出了一抹极淡极轻蔑的笑。仿佛在嘲讽。“砚台,娘怎么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像小孩,反而像个大人呢?”陆燕尔细思极恐,自己是重生的,会不会砚台小小的身子里也住着另一个灵魂,一个不同于小孩的灵魂,如此荒诞奇论,也是可能存在的。砚台却像是没听懂陆燕尔的话一般,在楼君炎怀里扭了扭小身子,伸出两条胳膊,瓮声瓮气道:”娘亲,抱抱。”陆燕尔欲要接过砚台,楼君炎却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板着面孔道:“不行,你娘抱不动,爹抱着!”砚台不满地瞪了一眼楼君炎,哇哇叫着:“不要爹爹抱,爹爹臭,娘亲身上香香!“额,这话还是从陆子沐那儿学来的,说得自己都一阵恶寒,果然小孩不是那么好当的。楼君炎俊脸一黑:“臭也忍着!”砚台挣扎着想要扒拉到陆燕尔身上,奈何蚍蜉撼树,使出吃奶的劲儿扑腾,也没扑腾到陆燕尔跟前去,倒把自己累得浑身是汗。这就是大人与小孩的差距。很衰很丧的感觉。“娘亲。”砚台软糯糯地喊着陆燕尔,一双晶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陆燕尔假装没看见,偎依在楼君炎身侧,笑盈盈道:“夫君舟车劳顿,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热水,夫君先去洗洗,去个乏也好。”砚台眼睛一亮,蹬着小短腿就要从楼君炎身上下来,结果楼君炎直接拎着他一起去沐浴了。等两人洗好,砚台已经累得睡了过去。陆燕尔将砚台抱了过来,抬眸看到满地的水渍,以及凌散的衣裳扔得到处都是,现场堪比战场,便忍俊不禁地笑道:“这是做了什么?”楼君炎一边穿衣服,一边郁闷地说道:“这孩子太闹腾了,洗个澡都不省心。”以后洗澡这种事还是交给婆子来做,而他给砚台洗澡简直就像是干仗一样,这孩子偏生要给他唱反调,你让他好好呆在水里给他搓澡,他偏要弹个不停,水拨弄的到处都是,你给他脱衣服,他偏不要你脱直接猛扎到水里,瞎扑腾。“其实,砚台挺乖的。”陆燕尔抿着嘴巴笑:“不过,夫君也知道,平日里虽是婆子们照看他的饮食起居,可这孩子洗澡偏要漂亮姑娘代劳,一直都是晚晴或者冬梅帮他洗,一般不容旁的人插手。”楼君炎眼眸一眯,打趣道:“你莫不是生了个好女色的小鬼?”“楼君炎!”陆燕尔猛地拔高了音调,“浑说什么呢,他才多大。”“都说三岁定老,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美丑香臭,难说难说。”楼君炎煞有介事地说道。“他才两岁,好不好?”陆燕尔狠狠地瞪了楼君炎一眼,直接抱着砚台转进了里屋,将他放在床上,看着他熟睡的眉眼,秀眉微微皱起。先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再次盘旋于脑海里,若是砚台真是有个成年人的灵魂,带着记忆重生,便相当于已经定性,她又该如何教导他?而他又会成为怎样的人呢?本该是她所生的孩子,却又不算是她的,她又该如何以娘亲自居?思及此,不免愁上了。楼君炎凑过来瞄了一眼熟睡的砚台,低笑:“这孩子睡着了,真老实。以前未曾给他洗过澡,没想到他会这么抵触!”刚沐浴过后,楼君炎身上带着一股清冽的暗香,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异常好闻。而他如墨的长发肆意微扬,头发上的水未曾擦干,就那么垂泻着,发梢甚至有水滴落下,落在陆燕尔手背上,冰冰凉凉的。陆燕尔收敛了心神,只蹙眉扫了他一眼,并未接话。她拿起毛巾替他擦拭湿头发,柔弱无骨的手灵巧地穿梭在发间,细软地指腹甚至或轻或重地按压起来,极为舒适。楼君炎颇为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虽没看见她满眼的愁绪,却心有所感,他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我不在的这些天,家中可一切安好?”“不好!”很清脆很委屈的两个字。“如何不好?”楼君炎心中微微讶异,继续问下去,低沉的声音格外温柔,她只在信中告诉了他砚台会说话的事情,却全然没提及差点遇害的事情,他以为她要报喜不报忧。“有人差点杀死了砚台,也差点杀死了我,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