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剧情)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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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渡边幸在伦敦的认识的那个吃完不认人、一恢复记忆就分手的大叔名为赤井务武。 非常巧合的是,他也在调查渡边幸在调查的那个组织。 赤井务武在恢复记忆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准备去日本找他的妻子和孩子,走前一晚在旅馆里拉着渡边幸硬聊一夜,帮着渡边幸又盘了一遍组织的情报,又把他自己调查到的东西都给渡边幸讲了一遍。 “幸,我知道你很强,但乌丸家族存在百年,他们的底蕴与各种家族之间私下的牵连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即便是最后关头,胜率也永远只有一半一半,万事小心。” 男人严肃地握着渡边幸的肩膀,这么嘱托着。 渡边幸全程兴致缺缺:“行了行了知道了。” “……你认真点!我跟你说的那些东西千万别忘了!” “是是是……你这么放心不下怎么不自己接着干?我的资料也可以发你一份啊。” 男人露出了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啊……我好久没见到我老婆了,有点想她。” 然后跟着神色惆怅起来:“……唉,玛丽她只是性子看着强势,这么久没得到我的消息一定急哭了,希望她没做什么傻事。” “组织的事交给幸我也可以放心了。” “???” 渡边幸听着赤井务武话里话外的“这边的事有你就行,我老婆没我不行”的意思,疯狂扣问号,感觉自己像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被踹了一脚的狗。 “揍你哦——”他竖起拳头冲赤井务武龇牙。 赤井务武敢暂时放手把所有事都丢给渡边幸一个人,显然也是明白渡边幸的效率才敢这么干的。 事实上,就这几个月,组织从人手到据点折损都已经超过了过去10年的总和,不然琴酒这种行动组中流砥柱一样的存在也不会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来守株待兔蹲渡边幸。 ……主要是再让他像这个速度毁下去,组织真的要元气大伤了。 而从结果上来说,琴酒的目的达到了。他确实很大程度上的拖慢了渡边幸调查的速度——因为渡边幸现在的重点放在了如何策反琴酒上。 他现在每天上游戏,像吃饭一样准时准点地cao琴酒,一边干还要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他——主要是通过给他讲组织目前如何如何快完蛋、日本警察如何如何打击黑恶势力这种方式。 直觉告诉渡边幸,这个跟他已经认识了好几年的杀手对他并不是完全的毫无感觉。 渡边幸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结果却是琴酒对着渡边幸的态度越来越差了。 渡边幸憋屈地像买了十年彩票连一块钱都没中的赌徒一样。 或许就是出于这种心情,当琴酒这天挣断了手铐和他打架的时候,他半拦半放水地把人放跑了。 ……要拦其实是能拦住的,但莫名地烦躁又疲惫,干脆就摆烂了。 琴酒也不愧是渡边幸玩游戏到现在为止见到的数值最强的,在这种完全劣势的情况下还能抢到枪,他没回头对着渡边幸盲狙了一枪。渡边幸愣了一下没躲开,然后肚子上就中了一弹,脚步慢了一拍,然后就彻底追不上了。 黑发青年捂着肚子在屋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做了都好几百次了吧,渡边幸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琴酒身上几颗痣,偏偏对方还是那么的郎心似铁,就连意识到渡边幸中弹的时候也只是微顿一下,该走还是走了。 血断断续续地往下滴,渡边幸捂着伤口的整只手都被血弄的通红一片,他慢慢开始感受到了些许失血的虚弱感,连带着肝了十几天的疲惫感一起涌上。 所以人类进化这么多年还没有把睡眠进化掉是有原因的。大概是因为最近天天熬夜缺觉,渡边幸感觉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只想找个地方蒙着被子睡过去。 他扒拉了一下游戏系统商店里的止血药,然后意识到他最近一段时间好像买各种性爱道具和提取记忆的道具,把之前攒的coin用完了。 所以现在连最便宜的止血药他也买不起。 ……行吧。 渡边幸深深地叹了口气,完全真实的痛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他捂着伤口扶着墙站起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走,准备去附近药店买点绷带。 然后他在门口,对上了男人的枪口。 “……是你?” 失血的感觉让渡边幸眼前有些昏,但他依旧认出了眼前用枪指着的那个人。 带着针织帽,黑色的长发,和琴酒一样幽绿色的眼睛,五官冷峻。 是那天和诸伏景光在天台上对峙的组织的人。 渡边幸声音冷淡地赶人。 “虽然我现在身上有伤,但干掉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赶紧滚。” 他慢慢往前走,丝毫不在乎已经抵到了他的额头的枪口,反倒是拿枪的赤井秀一皱起眉,退了一步,然后收回了枪。 他沉声问:“你要去哪?” “关你屁事。” 渡边幸心情不是很好,连带着态度也明显恶劣了起来。 “渡边警官,” 挡在他面前的男人的声音低沉,绿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渡边幸的脸。 “整个日本的代号成员都收到了针对你的任务,现在所有人都在往这边赶,你确定要继续一个人带着伤在外面吗?” 渡边幸偏着头看他,过了一会儿开口:“喔……那关你什么事?” “……”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再次开口:“我是隶属于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和你一样是追着这些家伙的猎犬……你所查到的资料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只要利用得当一定能顺利覆灭组织,眼下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对我来说放跑你很容易——” “算了,刚失恋,没心情。” 渡边幸撇撇嘴,张嘴打断了他。 他绕开赤井秀一,而赤井秀一愣了一下之后深深地皱起眉。 ……之前查资料说这位渡边警官性格随性至极,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转身两步追上渡边幸,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把他推进了屋里,反手反锁了门。 “你干什么?” 渡边幸皱起眉。 “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赤井秀一这么说,一边利落地用牙咬着短袖下摆,将里件的衣服撕成长布条。 渡边幸只愣了一下,赤井秀一已经拉开了他的衣服,用布条熟练地扎紧腹部帮他压迫止血。 从渡边幸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的针织帽顶、额前垂下的微卷的刘海,以及对方熟练又细致的包扎动作。 渡边幸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心情平静了下来。 “你爱我吗?” 赤井秀一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如同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声音平静:“你需要的话,可以爱。” “太敷衍了吧。”渡边幸嫌弃了一下。 然后过了一会儿,渡边幸还是忍不住又犹豫着开口:“那我如果和你多上几次床,你会爱上我吗?” 赤井秀一抬起头,皱着眉:“怎么可能。” “会爱上你的人,不需要性爱他也会爱上你,不爱你的人,做再多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想到和这位渡边警官相关的那些传言,赤井秀一目光锐利起来,声音压低带着探究:“——你想让谁爱上你?” 然后他看见,那个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无坚不摧、厉害的像怪物一样的黑发红眸的青年脸上露出了像孩子一样的茫然无措的神色。 2 “我……打个电话。” 渡边幸踌躇了一会儿,开口。 出于对这位靠谱的警官的信任,赤井秀一抬抬下巴,“请便。” 渡边幸摸出手机,给安室透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跑步。 “怎么了渡边?——有事快说,我有任务。” 渡边幸斟酌了一下语句:“啊……就是那个,透,”或许是因为安室透那边似乎在忙,他也跟着心跳开始加速,他问:“你爱、嗯……你喜欢我吗?” 电话另一边的风声停了。大概是安室透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金发黑皮的男人站在任务短信所指的那栋楼前,微微皱起眉。 他觉得渡边幸的语气有些奇怪。 这个男人——从他们相遇开始就一直是一副理所当然又任性的态度,完全不顾他的意愿和他zuoai,在一些公共场合做很过分的事情,从不掩饰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至少安室透从来没有听到过渡边幸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 像被遗弃在路边、眼巴巴地盯着路人想上去又不敢的小狗狗。 于是他含糊地答:“还行吧……怎么了?” “嗯……那如果我每天都和你做的话——大概一天三四个小时这样——你会更爱我吗?”电话那边的小狗狗语气更加可怜了。 “……” 一天三四个小时。他想把我干死在床上吗。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不可能,你做梦吧。” 然后他挂掉了电话,收起了手机继续往任务地点赶去。 另一边的渡边幸盯着被挂掉的手机,默了。 ……可喜可贺。 在忙活了好大劲之后,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这个黄游里面角色的好感度和zuoai是不挂钩的啊!!! “会爱上你的人,不需要性爱他也会爱上你”——比如萩原研二。渡边幸完全没和他做过,但他依旧和渡边幸告白了。 “不爱你的人,做再多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比如琴酒。渡边幸做的鸡鸡都磨红了,结果top killer嘴比鸡硬,半点不松。 所以是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啊啊啊啊啊!!! 渡边幸抱住头无声哀嚎。感觉自己像个傻der。 ……所以他干了啥? 他强jian了琴酒。 他强jian了安室透。 他强jian了诸伏景光。 他强jian了一堆警校的教官、同期、以及现在的同事。 他还强jian了赤井务武——等等,面前这个人是不是也姓赤井来着??? 渡边幸打量了赤井秀一两眼,绝望地发现越看越熟悉——这不会就是赤井务武在找的儿子吧??? ……救命啊!!!! 面前的青年挂了电话之后rou眼可见地整个人灰暗了。 赤井秀一十分自然地觉得渡边幸是因为被拒绝了所以这么失落。 于是FBI的精英搜查官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赤井秀一:……恋爱脑竟在我身边。 他十分利落地处理好了渡边幸腹部的枪伤,然后问:“你那里有什么可以固定的东西吗?” “啊……头绳行吗?” 依旧沉浸在“多年黄油游戏观破裂”的痛苦和“我睡了面前这个哥他爸”的愧疚中的渡边幸伸出手腕,露出之前从琴酒那薅过来但一直带在手腕上忘记扔了的头绳。 ……这个是不是之前组织里传说琴酒一直带在手上的那个? 赤井秀一面色不动地接过。 就在他准备固定绷带的时候,他和渡边幸同时顿住。 ——屋外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大概率是赤井秀一之前说的其他的组织的人。 渡边幸深吸一口气,快速地做了决定。 他把口袋里的U盘塞到赤井秀一手里,压低声音命令:“拿枪,对着我——” 以为他有什么计划的赤井秀一下意识照做,但下一秒他瞳孔猛地缩小,右手猛地按住手枪的转轮,声音凌厉:“你要做什么?!” 手指按在扳机上的渡边幸注视着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清醒与冷静:“我的身份在明面上,是已经暴露在组织视野里的人。但你不能暴露。” ——对不住了哥,你爸妈因为我吵架的时候你记得躲远点。 “资料都在u盘里,密码你自己试。” 渡边幸一只手勾在扳机上,另一只手放到赤井秀一按着转轮的手上,用力,攥着他的手腕慢慢挪开。 “渡边幸——” 赤井秀一脸色难看,钳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大的如同钢筋铁骨、哪怕他已经用力到青筋绷起、牙齿死死咬住,依旧无法挣脱。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渡边幸最开始说的“虽然我现在身上有伤,但干掉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真正含义。 赤井秀一的手被渡边幸拿开了。 渡边幸凑近他,声音压低,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掀了组织那么多据点,组织现在大概恨死我了。赤井搜查官,你说一句‘爱我’,我就送你这个功劳。” ——说句‘爱我’就当你替你妈原谅我了。 赤井秀一浑身绷紧,被掐住的手臂用力到青筋暴起,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渡边幸,声音一字一顿:“我不需要这个功劳——” 但被他注视着的黑发红眸的警官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 他声音很轻:“可是我也没别的能够给你了。” 然后又嘀咕抱怨了一句:“狗游戏,痛感也不调低点,疼死了。” “嘭——” 伴随着一声撕破空气的枪声,赤井秀一终于感觉到死死掐住他的手腕的那只手松了开来。 也就在同一时刻,门被撞开,赤井秀一听见了来人喘息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推开身前人倒在他身上的尸体,慢慢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随意地擦了一下手里沾满血的枪,平静地往屋外走:“任务目标已解决,波本,你来迟了。”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擦肩而过。 赤井秀一走了好几步,才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他回头,看见安室透依旧站在原地的身影,开口叫了一声:“波本?”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U盘,想到了波本向来多疑的性格,心慢慢地沉下去,微微抬高声音: “你要去看一下他死透了吗?” 而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波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背影猛地颤了一下。 3 降谷零慢慢地,一步步地向着屋里的那具尸体走去。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双腿毫无知觉地机械地迈着步子,身体像是在畏惧着,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尖叫着让他不要去。 为什么我要过去? 我不可以不去吗? 既然任务完成了,那我去不去都没关系了对吧? 为什么一定要去看死掉的那个人是谁呢? ——反正又不可能是那个几分钟前才给他打电话问可不可以每天做的家伙。 那家伙强的离谱,根本没人能杀掉他,这会儿肯定呆在家里等他回去做饭给他吃、又或者和单位的哪个人在调情呢。 没办法,渡边幸就是这种单细胞的色情狂啊。 而面前这个尸体除了衣服鞋子一样、头发长度一样,又有什么和他相关的呢? 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 “啪叽。” 一声清脆细微的声音。 是他的鞋底踩到了血泊里。 安室透慢慢地蹲下身,把地上那具尸体翻了过来,用手指试了一下鼻息,然后等了几秒他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 “嗯。死了。” 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4 “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受伤处于失血状态了。” “他没有做任何包扎,任血流了半个小时。” “——为什么我要给他包扎?因为我打不过他,这是我接近他的手段。” “但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问我,爱不爱他。” “他说,只要我说一句‘爱他’,他就愿意为我去死,送我一个功劳。” “——为什么他会没有求生意志?他好像有一些情绪认知障碍相关的疾病,他认为可以通过增加zuoai次数,让别人爱上他……然后当他发现其实并不可以的时候,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真可怜。” “死前还在说‘疼死了’呢。” 坐在审讯室里,赤井秀一神色平淡地感慨了一句,然后他的目光挪到不远处的人身上,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慢吞吞地开口: “……琴酒,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我们两是平级,你如果再对我放杀气,我就只能去向那位先生反映了。” “毕竟我杀掉了你没杀掉的人。可能现在在那位先生心里可能我比你更可靠一点。”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不远处面无表情盯着他的人目光更加森然。 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摸出支烟,咬住,低头点燃。 在他抬手的时候,手腕上不经意露出了一抹颜色。 琴酒的视线凝固住了。 “……那根头绳,是哪来的?” 他声音干哑地问。 “啊,这个啊。那家伙从手上脱给我的。”赤井秀一随手摘了下来,丢给琴酒,神色平静:“你要吗?不过上面都是他的血,挺脏的。” 然后赤井秀一目光转向另一边从回来就一直沉默着的安室透,抬了抬下巴:“波本,朗姆先生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细节吗?” 在他印象里一直能言善辩、难缠到咄咄逼人的波本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赤井秀一觉得这个人正在拼命地压抑着对他的恨意。 ……可不是吗,他只晚了一步,就错过这么大一个升职机会。 赤井秀一这么漫不经心地想着。 然后他听见安室透开口: “他说,只要你说一句‘爱他’,他就愿意为你死。” 安室透用一种自己也不清楚的心情,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赤井秀一刚刚说的话。 “……莱伊,你说了吗?” 他死死地盯着坐在那里的赤井秀一。 带着针织帽咬着烟的男人低头吸了一口烟,语调平淡又理所当然。 “当然没说啊。” “要是让他知道有人爱着他,他不想死了怎么办。”